被塞到零囊裡面已經很憋屈了,再被突然間甩出來, 全部都暈乎乎的。
子桑言書就看了一眼三人,隨手一揮把捆仙鎖給解了, 便抬腳往營帳內走去。
庭樾抬手拍了兩下暈乎乎的腦袋, 跟著一起進了營帳內,一看自家師兄也在,立刻就開始訴苦起來:“師兄, 可算是回來見到你了, 你都不知道, 那些神仙一個個全都不講理,霸道得不行。”
聽完這話之後,持安下意識抬眼偷偷瞄了一眼坐在桌邊的子桑言書,心想,最霸道不講理的,也就是眼前這位了。
子桑言書看了一眼已經痊愈的渺渺和十四,看向庭樾滿意道:“你的運氣很好,渺渺已經恢復,否則,你要賠命。”
早就已經見識到子桑言書恐怖的殺氣,庭樾下意識退後了兩步,躲到葉珺澈身後去。
然而葉珺澈好奇的觀察著渺渺,在去藥王谷之前,渺渺明顯還是個小姑娘,然而才一段時間,回來時,已經是個亭亭玉立的少女。
這是渡劫成功之後的樣子。
葉珺澈看了一會兒,輕聲道:“渺渺只有兩百年的道行,按理說還沒有到要應雷劫渡劫的時期,是言書的血?”
察覺到葉珺澈情緒的變化,子桑言書立刻解釋道:“兩百年前我受傷,她吃了沾到我血的草,當時我意識不清,迷糊間給她渡了些修為,導致她開了靈智,直接能夠化形,就一直在我身邊了。”
渺渺本來就是個暴脾氣,加上早就看葉珺澈不順便,被多看幾眼已經很不開心了。
正想開口罵兩句,然而立刻就想到那日差點被子桑言書趕走,便立刻閉了嘴。
子桑言書目光在十四身上掃了一下,淡淡道:“傷好了,還不走?”
被子桑言書喊到,十四身上抖了一下,雙目極快的在眾人面前掃了一圈,然後也躲到葉珺澈身後去,小聲說:“我是跟著庭樾來的,反正他把我從南海弄上來,我就跟著他,再說了,葉哥哥還沒趕人呢。”
說著還用手戳了戳葉珺澈,葉珺澈疑惑了一下,頓時反應過來,然後道:“也是,庭樾在靈明山從不下山,行事欠些考慮,就讓他自己解決好了。”
當葉珺澈開口之後,子桑言書的表現立刻就緩和了不少,瞥了一眼十四,淡淡道:“那你自便。”
說完之後便直接拂袖離開,葉珺澈還以為是自己惹到了對方,立刻便追了上去。
子桑言書才走,庭樾立刻就嫌棄的看向十四,不滿的嘟嚷著:“我看啊,我就是招了個瘟神,自從遇到你,我就沒有遇到過什麽好事。”
看到庭樾還敢嫌棄自己,十四更加不服氣,可是想想,現在還需要靠他離自己哥哥近一點,十四也就忍了下來,可是依舊傲嬌道:“是你師兄要求你要自己善後的,不滿的話,你去找你師兄說道說道?”
竟然拿自己師兄來做文章,庭樾一時間無言以對,隻得氣呼呼大口喝茶。
葉珺澈還以為子桑言書負氣而走,然後出去之後,只見子桑言書在看著院旁開得妖豔燦爛的花而走神。
營中多是沙地,隻廖廖種了幾棵樹,但是每棵樹下都長滿了朱紅妖豔的花朵。
而子桑言書就看著這些花,神情凝重而怪異。
“言書,這些花有問題?”葉珺澈走近小聲問道。
子桑言書微微搖了搖頭,輕聲道:“一品紅生長在溫熱潮濕的地方,而懷州常年大雪紛飛,根本不適合一品紅生長。”
“可是……”子桑言書停頓了片刻,繼續說,“可是當我每次到懷州時,似乎總能看到一品紅,曾經未曾注意到,然而霆城,丹州一夜變得荒蕪卻還是生長著一品紅。”
事出反常必定有古怪,現在最古怪的就是這些朱紅妖豔的一品紅,如同鮮血一樣豔紅,遠遠看去就像一大片的鮮血。
子桑言書用靈力探了眼前的一品紅,可是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既然探究無果,子桑言書也不再去深究,收了手,望著一片荒蕪的邊境之城,悠然道:“懷州,我已經很久都沒有來過了……”
想想上一次自己到懷州,還是在幾百年前,那個時候在他身邊的人,叫柳霜颸。
葉行嶽安排好了營內的幾人,然後出來向子桑言書帶著一絲敬畏道:“還記得先生喜歡有水的地方,老夫找到一處美景,想必先生會喜歡。”
一處湖泊離營帳不遠,其實根本就不用葉行嶽帶路,子桑言書也知道在什麽地方。
因為那處湖泊,就是子桑言書所弄。
葉行嶽已經讓人在湖邊搭好了小帳篷,也備好了青梅。
此時正是青梅的時節,但是懷州常年大雪紛飛,想要找到青梅也是要費上一番周折。
子桑言書拈起一顆青梅,向葉行嶽謝道:“也是難為侯爺費心了,數十年了,還記得我喜歡美景,喜歡青梅。”
葉行嶽爽朗一笑,大笑道:“子桑先生是老夫一家的恩人,先生的喜好,老夫自然不敢忘記。”
輕輕咬了一顆青梅,酸澀的味道立刻就在嘴裡蔓延開來,子桑言書被酸得小臉都要擰在一起。
葉珺澈見狀,便直接拉著子桑言書的手,將他咬過一口的青梅順勢喂到自己嘴裡。
酸澀的味道葉珺澈直呼受不了,子桑言書輕笑一聲,將剩下半顆給吃了,拿著葉珺澈調笑道:“前些日子總在小公子身上聞到酸味,還以為小公子是喜歡酸澀的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