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自己也是為了沂城降雨而來,想了想,持安還是妥協,將行雨令拿了出來。
淺藍色的玉牌上刻著一個「雨」字,這就是行雨令。
持安小心的將行雨令捧在手上,非常認真嚴肅道:“你可別亂來,出了岔子我要和你一起完蛋。”
“明白。”葉珺澈小心收好行雨令,心中早就已經有了計劃。
祭祀神樹的那一日,周邑布置的不比祭祀龍王的時候隨意,反而照著葉珺澈說的,辦得非常隆重,即使是在大災之前,沂城物資匱乏之時,辦得也是沂城近十年以來最莊嚴的一次。
近乎全城的百姓都被請到神樹神廟,神廟裡裡外外全都擠滿了人。
雖被叫來祭祀,但是百姓卻不明白,為何偏偏大災是祭拜一個無名之神。
被庭樾帶到沂城來的十四轉醒時,之聽到耳旁一陣喧鬧,吵得心煩。
睜開眼睛一看,周圍全是陌生的環境,頓時一臉茫然的坐了起來,脖子上一陣疼痛,這才想起來他已經被子桑言書丟出南海了。
心中的委屈一下子全部湧了上來,縮到牆角抱著腿委屈的哭起來。
庭樾是實在沒想到自己帶回來的龍族一醒來就哭得那麽凶,一時間手足無措,在房內轉悠半天,別別扭扭遞過去一塊手帕,“你,你別對著我哭啊,可不是我把你傷成這樣的。”
這時十四才注意到房內還有另外一個人,回憶起自己暈倒之前的一些片段,想到這個人是靈明山來的。
靈明山那可是子桑言書死對頭的地盤,頓時十四便沒有接過庭樾的手帕,隨便用袖子擦乾眼淚,瞪著庭樾:“凡人,你把我帶到這裡來,有何目的?”
庭樾隻以為是十四誤會自己把他打傷帶到這裡,便解釋道:“我可沒有惡意,那日原想順著怒濤尋龍王,然後你就被海浪給掀出來了,你出來就是重傷的我可沒有動手,把你帶過來是因為你是龍族。”
這時十四猛然回憶起來,昏迷之前他有說過,是為了沂城下雨,那麽這裡應該就是沂城了。
頓時十四的面色更加陰沉下來,庭樾就像是沒有看見一樣,向他滿心期待問:“你是龍族,龍族都能呼風喚雨,你可以為沂城降雨嗎?”
十四一臉抑鬱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少年,心中還憋著一股怒火,沒好氣道:“龍族會呼風喚雨沒錯,但是沒誰敢為沂城降雨?”
“為什麽?”庭樾一臉疑惑,完全想不明白,“師父為沂城算過,近百年來,沂城命數未有大旱一災,並非天道所受,為何不能降雨。”
這個凡人問題還不少,十四隻覺得吵得頭疼,想要休息一番,然而外面更加吵。
庭樾住下的客棧裡神樹神廟很近,所以能夠聽到外面的吵鬧聲。
但是甚少在人間行走的十四,隻覺得吵得不行,皺眉問:“外面什麽聲音,人間都那麽吵嗎?”
一看就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龍族,庭樾耐心解釋道:“是人間的祭祀儀式,今日似乎是全部的百姓都來祭拜,所以吵鬧一些。”
“祭祀?”十四還從來沒有見到過人間的祭祀,便好奇了起來,“是祭祀龍王嗎?沂城遲遲不下雨,是不是祭祀龍王求雨?”
“應該是祈雨,但是不是祭祀龍王,前些天就已經祭祀龍王祈雨了,但是依舊不下雨,所以就開始祭祀別的神,似乎是神樹。”這幾天庭樾一直都在照顧十四,所以並不了解。
“神樹?祈雨?除了哥哥,還有別的神仙敢給沂城下雨?”十四瞬間來了興趣,走出客棧去看外面的喧鬧。
這個客棧的位置很好,站在長廊上就可以直接看到神樹神廟的位置,也能看清楚祭台上的一切。
雖然距離遠了一些,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不太能看得清那邊發生的事情,但是對於他們一個修真者,一個神龍來說,完全可以清楚的看見,並且聽到上面發生的所有事情。
只是還沒有等他們看清祭台上的一切,頓時天色驟變,大風呼嘯而過,大片大片的烏雲匯聚在沂城的天空之上。
這是,要下雨……
“是誰?”十四盯著祭台上看去,“這個氣息是不是哥哥的氣息,誰那麽大膽!”
祭台上的塵沙散去時,兩人能夠清楚的看到祭台上一人手持行雨令,在念著咒語行雨。
“師兄!”庭樾驚得瞪大了眼睛。
第17章 降雨
祭台上那個人,正是比他早一個月下山的同門師兄葉珺澈,他沒想到自己的師兄也在沂城,而且神廟前的祭台上,站的竟然是自己的師兄。
“凡人?”十四手上力氣一大,驚把長廊上的木欄杆給捏碎了,咬牙道:“他不要命了?凡人用神器,反噬重傷,而且即使他死了,沂城也下不了雨,沂城有結界,三年之內根本下不了雨!”
庭樾根本就來不及搞清楚什麽結界不結界的,聽到那一聲會死,便趕緊衝往祭台的方向,要阻止葉珺澈。
葉珺澈立於祭台之上,一手持著行雨令在施法行雨,而嘴上說的卻是向上天祈禱行雨的話。
在百姓看來,他並非在行雨,而是再向神樹祈禱讓沂城下雨。
幾乎是在頃刻之間,沂城狂風大作,匯聚烏雲於天空之上,隱隱間傳來陣陣雷鳴之聲,這是要下雨的前奏,全城的百姓滿懷期待,紛紛向神樹神廟投去敬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