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開始聚做一團,化成一隻猛虎的模樣,這時葉珺澈才意識到,這是一隻虎妖死後所化的魔靈,並且修為還不淺。
葉珺澈中心暗道不妙,立刻用靈力畫出幾道符篆向魔靈身邊幾個角度打去,嘴裡默念著咒語,以自身為中心結出陣法。
魔靈顯然發現了葉珺澈的目的,數道黑霧再次在葉珺澈四方凝成四匹猛虎,打算將他包圍在內。
陣法結成需要時間,葉珺澈只能催動靈力加快速度,可是魔靈就打算趁這時候將他吞掉。
四隻猛虎不斷在向葉珺澈靠近,這時候天空傳來一陣雷鳴,像是特地來幫助葉珺澈一樣,一道閃電直直打在了黑霧的中心。
受此一擊,幾個魔靈的分身不攻自破,全部散做黑霧,葉珺澈也趁機收攏陣法,一激朝著同樣的地方打去,將魔靈徹底擊潰。
隨著魔靈散去,籠罩在柳虞山的黑霧和烏雲全都散去,柔和的光亮再次撒到柳虞山上。
雷鳴過後豆大的雨點漸漸落下,洗刷因為魔靈而帶來的腐爛惡臭。
魔靈無形,散了就是散了,葉珺澈送了一口氣。
這時一把油紙傘撐在葉珺澈頭上,遮去突如而來的大雨,回頭一看,正是自己救下來的男子。
抬頭看清來人面容的那一刻,葉珺澈一時間給恍惚了。
子桑言書長得一副清冷俊俏的模樣,可左眼下一點血紅的朱砂淚痣讓清冷中,又平添了一絲妖冶之感。
一點血紅淚痣,更是猶如一根刺一樣,刺入葉珺澈心中。
他們可曾相識?
晃神之間,子桑言書清冷的聲音將他思緒給拉了回來:“多謝公子出手相助,可有受傷?”
定神一看,子桑言書坦然自若站在自己眼前,哪裡有半點在黑霧中揪著自己的慌亂模樣,要不是一起經歷魔靈一事,根本就想象不到他是怎麽揪著自己衣角不放的。
回過神來,葉珺澈連忙怕自己在人前失禮,立刻偏開頭,乾咳一聲嚴實尷尬道:“近日妖魔橫行,深山之中不太安全,先生住哪,在下送先生一程。”
提議正合了子桑言書的心意,只見他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在下就住在離都城中,有勞公子了。”
巧了,正好葉珺澈也是要回離都,正好一路同行,在這個人身邊他總覺得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特別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清香,總好像在什麽地方聞到過。
奇怪的感覺引得葉珺澈總是不由自主的側頭去看身邊的人。
小小的動作很快就被子桑言書給注意到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頭髮,疑惑問道:“公子這麽看著我,難不成在下剛才跑得頭髮亂了嗎?”
葉珺澈連忙搖頭,解釋道:“不不不,先生衣冠整潔,頭髮未亂衣物整潔,只是好奇先生為何會獨自上山,看先生穿著華貴,不像是上山采藥或者砍柴,若是出行也甚少有人會到山林深處來。”
“上山采花。”子桑言書解釋道,“在下在城中有一家香料鋪子,前些日子一直在下雨,便想著今日晴朗一些上山采些花製香,未曾想碰到妖魔,丟了花籃不說還差點遇難,只能說時運不濟。”
說實在的,葉珺澈還真不敢相信這人是出來摘花的,他穿得一身昂貴的淺藍廣袖長衫,非常容易蹭髒不說,便是那寬大的袖袍就很妨礙行動。
轉念一想,看到子桑言書姿態謙和優雅,可能天性就喜歡整潔端莊,便也沒有多想。
想了想葉珺澈拿出一道符篆折疊好放到一個小小的錦囊中,送給子桑言書,“近日多有妖魔作祟,先生既然經常在進山采花,總要有些防身之物才是。”
接過錦囊時子桑言書放在手中細細撫過錦囊每一個圖案,這才放入懷中,淺笑道:“那便多謝葉小公子。”
葉珺澈微微一怔,道:“我並未報過名號,你怎知?”
子桑言書淺淺的笑意中藏著一點點狡黠,笑道:“小公子錦囊上繡有一個葉字,也有家族的圖文,想要認出來不難。”
錦囊是拜師之前從家中帶出來,他倒是忘記了上面還有家族的圖文,這時子桑言書道:“在下姓子桑,名言書鋪子就在東市靈池巷,離侯府不遠,小公子若是得空可以常來喝茶。”
兩人閑談之間,大雨已經漸漸停歇,兩人抬頭一看,已經走到了城門口。
隔著老遠的距離,葉珺澈就看到了自家兄長在城門口等著自己的身影。
顯然子桑言書也是看到了侯府的馬車,便向葉珺澈道:“多謝小公子一路相送,既然已經進城了,想來小公子還有事要忙,便不多做叨擾。”
葉珺澈很是客氣的作揖道:“來日再會。”
在他轉身時,未曾看到子桑言書那意味深長的眼神:“會再會的……”
城門口葉珺澈的兄長已經急不可耐了,看到他還在與人寒暄,便記得自己走上去催促。
等得急了,葉聞煜都快要把著急兩字寫在臉上:“怎麽才到?我們已經在城門口等了好半天。”
從沒見過兄長那麽著急,葉珺澈隱隱感覺有些不妙:“從收到來信開始,兄長就一直在催促,離都出了何事如此著急?”
外面人多耳雜,不方便多說。
上了馬車之後,葉聞煜這才慢慢細說:“太傅攜太子外出遊歷兩年,半月前歸來之後,太子一病不起,如今太子已經昏睡十日有余,太醫院的太醫為太子診脈一無所獲,都說脈象平和不見異常,什麽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