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站了沒有多久,葉珺澈就撐著傘緩緩站在了他面前,“為何不進屋?站在這裡會被雨淋到。”
子桑言書抬起自己的衣袖,讓他看清自己潔白無瑕的衣服上,依舊乾淨如初,站在雨下那麽久,但是絲毫沒有被雨水沾濕。
“看到了嗎?即使站在雨下我也不會被雨淋濕,我可是南海龍王,怎能被雨水淋濕?”
在葉珺澈身後出來的還有兩個人,一個就是庭樾,而子桑言書將目光落在了另一個身上,神色一凜,冷聲道:“十四!”
冰冷的聲音,讓十四一個激靈,下意識往葉珺澈身後靠了一下,弱弱道:“我……我是被綁來沂城下雨的。”
庭樾頓時蒙了,綁?他明明是「客客氣氣」把這條龍給請來了,怎麽就變成綁了?
“他是庭樾新交的朋友,言書也認識?”葉珺澈還想介紹一番,現在看來是不用了。
“當然認識,南海小太子哪能不認得啊。”
不知為何,葉珺澈總感覺他的話中有幾分冷意。
子桑言書就靜靜的看著十四,語氣冷漠卻並不生冷,淡淡道:“繼續說,還能找出什麽借口來?”
堂堂南海小太子,天上人間誰人敢惹?
就算是受了傷,也絕不是庭樾能夠輕易拿下之輩。
況且對於十四的脾性,子桑言書還是很了解的,他可不相信眼前的凡人能夠威脅到十四。
十四被子桑言書盯著,盯得心虛,又往葉珺澈身後縮了縮,直覺告訴他這個人能夠保護他。
“怎麽不繼續說了?”子桑言書盯著他,就等著看他還能找出什麽借口來,就連庭樾也不禁側目等著,不知道還有什麽鍋等著自己背。
結果,十四盯著庭樾腰間小化裝作配飾的煉妖壺掃了兩眼,說:“他抓了渺渺威脅我跟著他。”
還真能有鍋給自己背啊。
早就在還在神廟之外,十四就已經給自己找好了借口,所以才沒有讓庭樾在那個時候把渺渺放出來。
庭樾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一股寒冷的氣息朝自己撲面而來,腰間的煉妖壺被一股力量給拉了出來,並且將裡面一隻兔妖給放了出來,原來這個就是他們說的渺渺。
被關在煉妖壺裡面幾天,只有兩百年道行的渺渺被煉妖壺的氣息煉化得連人形都保不住。
看著地上虛弱昏迷的小兔子,子桑言書周身的氣息寒冷如冰霜,逼得十四連連後腿好幾步,養了兩百年的兔子被傷成這樣,子桑言書若是不發怒那他可就不是攪動天地的南海龍王了。
難怪他還說怎麽沒有在刺史府或者刺史府附近察覺到渺渺的行蹤,當時只在意到了葉珺澈的傷勢,沒有注意到沒有看到這隻兔子。
現在才知道,原來是被庭樾給裝進了煉妖壺內。
“渺渺可有作亂?可有殺生?身上可有血腥之氣?”
因為他的憤怒,瞬間天空雷鳴交加,濛濛細雨也變成了傾盆大雨,所有的一切都在彰顯著他此刻的憤怒。
被這麽一連質問,令人窒息的強大威壓之感撲面襲來,一時間庭樾無法喘過氣來,根本就來不及思考。
子桑言書步步緊逼上去,厲聲道:“還沒有想起來是嗎?那本座替你回答,這隻兔子別說是傷人了,她修為低微,膽小怕事,連一直凶狠的狼犬都會害怕,根本不敢作亂傷人,既然未曾為禍,你為何要收她?”
“因為她是妖……”庭樾幾乎是下意識就回答,但是說完就後悔了。
“因為是妖所以就該被你這修道之人裝進煉妖壺煉化?妖留在人間就該死?難道妖就不是生靈,就不該活著?修道者降妖除魔為己任,可是她未曾作惡,以靈氣修行,未曾走入邪魔外道,你又憑什麽收她!”
一粒粒雨水被子桑言書匯聚凝結在周身,冰冷的寒氣將水珠全部冰封形成數把冰劍,劍劍直指庭樾周身所有要害之處。
肅殺之氣迎面而來,庭樾想動,可是卻發現寒冰自腳下向自己的額身體蔓延,他根本就沒辦法動彈,想要運轉靈力,卻發現所有的經脈都被寒氣阻塞,也根本運轉不了。
“師兄救我!”情急之下他只能向身旁的葉珺澈求救。
第20章 發怒
如此冰冷的氣息,葉珺澈知道子桑言書一定是動了殺念,便兩步走上前,抓住子桑言書冰冷的手心,帶著一絲懇求道:“言書,我知道你此時氣憤,他傷了渺渺是事實無以爭辯,現在渺渺還活著,你也留他一命可好?”
子桑言書微微詫異,問道:“不是讓我放過他?他是你師弟,不心疼嗎?”
按照子桑言書此刻的怒火,想要讓他直接放過庭樾的可能性不大,而且他無故傷了渺渺是真,所以葉珺澈輕輕搖了搖頭道:“他傷了渺渺,這口氣你是絕不能忍,我只求你別殺了他。”
一個殺字觸動了子桑言書的心弦,目光不經意間看向了十四的方向,看到他脖子上的白布,正是自己傷的,身上浮現出來的氣息倒是穩定,想來是有人幫他療傷,所以才會好得那麽快。
十四說什麽是被綁來,這些話誆騙別人或許可行,但是他太了解十四了,以庭樾的道行根本威脅不到十四,應該是他救了十四。
如此一想,子桑言書便撤去了冰劍,向庭樾問:“老實說怎麽認識十四的?”
庭樾下意識看了一眼瑞瑞不安的十四,本想說實話,可是想著他肯定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才會如此,便配合著十四來,說著:“沂城大旱,他是龍族,所以趁著他受傷,把他綁來沂城威脅他下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