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天君殿外的天兵天將全都一擁而上,手上的利器毫不猶豫朝著子桑言書揮去。
在葬龍之地鍛煉出來的搏殺,對付這些天兵綽綽有余,子桑言書一邊一個接著一個的擰下天兵的腦袋,一邊尚有閑心透過玲瓏罩去觀察裡面的情況。
他依稀記得,曾經簡旭由著他在神都胡鬧,可偏偏就是不讓他靠近天君殿,現在他才明白,那是簡旭一直在保護他。
神都外的天兵也並不難纏,解決完了天兵,子桑言書就開始想著怎麽把玲瓏罩給劈開。
正在頭疼的時候,透過玲瓏罩,子桑言書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是鳳微。
那是他在天界為數不多且有些情誼的人,而此刻鳳微正在用一種驚恐無辜的表情看著自己,那種感覺就像是在看一個邪魔一樣。
要說邪魔,只怕此刻葬龍之地和魔淵所有的邪魔加在一塊,也比不得他這個邪魔。
看到鳳微,也只是讓子桑言書停頓了一小會兒而已,緊接著他還是最最粗暴的方式攻擊玲瓏罩。
一聲一聲的巨響,讓鳳微害怕的躲在一個角落。
他們相識的時候,子桑言書還只是一個只會躲在簡旭神君身後的小孩,和她一樣。
所以她當時聽說神界出了變故的時候,也想過要去求天君放了他,可是到了天君殿外,看到一排冷酷的天兵,她還是膽怯了。
以至於知道他在葬龍之地內,沒有任何一個龍族能從葬龍之地內走出來,所以他們都以為他是死了。
誰也沒有想到他能從葬龍之地內走出來,不只是走出來,而且還變得那麽可怕。
玲瓏罩是天地間最強的防護結界,可還是在子桑言書的手下破碎一地,天君殿就此落在子桑言書的魔爪之內。
“子桑……”盡管鳳微害怕,可還是下意識的擋在了子桑言書面前。
已經殺紅了眼的子桑言書還是短暫的停下了腳步,對鳳微道:“我不想與你為敵,閃開。”
明明弱小的鳳微在這個時候,卻半步也沒有後退:“不行,天君不能出事,我不能退。”
子桑言書顯然很不耐煩,也沒有心情和鳳微糾纏那麽久,當初在丹穴山的一點輕易,也隻足夠他停下腳步那麽一小會兒。
可是想了想,子桑言書還是不想傷害這隻小鳳凰,索性一道靈力將鳳微給捆了,然後丟出天君殿,接下來在場的,沒有一個是他願意手下留情的。
子桑言書將朝眀劍明晃晃的擺在天君眼前,冷聲道:“三萬年了,天君還記得這把劍嗎?”
朝眀劍,天君怎麽能不記得,他也更加不會忘記這個持劍人,如果不是子桑言書,他也不會和簡旭鬧到最後那個地步。
看到朝眀劍的那一刻,天君腦子一片空白。
等了一會兒還沒有等到天君的反應,子桑言書已經很不耐煩,直接一劍朝著天君揮去,帶著憤恨向天君吼著:“看來你是貴人多忘事,我提醒你,他的主人是簡旭神君,想起來了嗎?”
這個名字天君怎麽可能忘,天君一躍而起躲過了子桑言書的一劍,同時也清楚的感覺到了子桑言書身體中蔓延出來的濃鬱魔氣。
頓時天君的面色變得凝重起來:“你入魔了,當殺!”
別說天君想殺他,就連子桑言書看到天君的時候,身上的殺氣根本就掩蓋不住:“我現在已經不是三萬年前那個,可以任由你**隨意踐踏的羔羊,現在你想殺我?有那個本事嗎?”
說話之間,子桑言書已經再一劍刺向天君。
天君從來身邊都有許許多多的護衛,登位以來鮮少有機會自己動手,可是這不代表天君的修為就弱了。
然而子桑言書身上的修為來於葬龍之地所有的上古神龍,即使天君的修為不低,但是依然在數招之下被子桑言書打到在地。
整個天君殿都被兩人拆成了一片廢墟。
子桑言書無視一旁想要上前,卻被一道屏障隔離在外的眾神,然後將朝眀劍重重的插在天君眼前:“看清楚這把朝眀劍,好好想想它的主人,天君可否記得他是怎麽散魂的嗎?”
天君掙扎了幾下,卻依舊無法掙扎起身,而子桑言書腳下的力度更重了一些,天君艱難的抬頭,瞪著子桑言書,咬著牙說:“你以為他是為什麽散魂?你竟然三萬年了,才知道他不在了……”
子桑言書重重的踩著天君,朝眀劍靠近天君的臉,繼續問:“他是被你逼得散魂,為了讓你安心,當年三界結界損壞的程度,根本就還不需要散魂來不全的地步,是你處處忌憚於他,他是被你逼死!”
天君聽了子桑言書的話,反而大笑起來,正要在開口,就被子桑言書重重一拳打在臉上。
這個時候子桑言書已經不想用刀劍來報復天君,反而這種最原始的方式,才能將心底的憤恨給發泄出來。
而屏障之外,那些神仙只能看著天君被揍,偏偏就是沒辦法打破屏障。
這時候一個熟悉的氣息靠近,子桑言書的理智清醒了不少,停下手將屏障給撤去。
他滿懷期待的回頭,等來的卻是心口一陣刺痛。
他目光從心口處的長劍向上移,看到的是記憶中的那個人,是天牢中一遍一遍救治自己,一遍一遍安慰自己挺過去的明羽。
明羽上神乃天地醫官,一生只會救人,三萬年前他連劍都不會拿,可是現在卻一劍刺中自己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