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又想幹什麽?”子桑言書被吻得不住喘息,微微側開頭也擋不住葉珺澈落在他脖頸上,一路往下的輕吻。
很快他腦子就失去了思考的意識。
朦朧之間子桑言書不知不覺被葉珺澈喂了一點失魂散,沉沉睡去,饒是葉珺澈為他把身上清理乾淨,穿好衣服,他都沒有半點知覺。
已經夜深露重,府中之人都已經睡下,葉珺澈趁著這個時候將子桑言書抱了出去。
而明羽和葉聞煜、葉闌珊等人,全部都在院中等著。
“要離開了是嗎?”葉闌珊眼中含著霧氣,就算盡力壓製,也還是能聽到一絲哽咽之聲。
葉聞煜再不多說什麽,只是只是拱手提著一個燈籠,照亮了前方的路。
明羽直接跟在葉珺澈身後:“反正三萬年前你已經把我丟下一次,這一次,休想。”
葉珺澈苦笑一聲:“何必呢?不過就是平添傷心罷了。”
明羽側過頭,不讓葉珺澈看到自己眼底含的霧氣,強硬道:“反正,你只要安置好你懷中那個,少管我。”
最終明羽還是隨著葉珺澈一並到了地府,鬼君殿中。
彼時鬼君正在和身邊的美人把酒言歡,整個鬼君殿不似地府的陰氣沉沉,滿是歡聲笑語。
要不是葉珺澈了解鬼君的為人,都要懷疑自己走錯地方,來的不是鬼君殿,而是人間某個風月場所。
看到葉珺澈幾人前來,鬼君在葉珺澈身上看了幾眼,便將殿中所有的美人,還有鬼侍給遣退,懶洋洋站起來對葉珺澈行了個禮:“神君前來,有失遠迎。”
葉珺澈將還在昏睡的子桑言書放到椅子上,恭恭敬敬向鬼君行禮:“見過帝君,晚輩前來有一事相求。”
“哦?”鬼君失聲輕笑,懶洋洋坐回到椅子上,“這個稱呼倒是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到了,你有事求本君?”
“讓我把他真元剖出來還給你?本君可不乾這種事情,他比你可討人喜歡多了,本君可舍不得。”鬼君指著子桑言書,頓時搖了搖頭。
葉珺澈不乾坐下,連連搖頭:“帝君想錯了,晚輩前來,只求您,抹去他腦海中所有關於我的記憶,抹除記憶任何一個神仙都能做到,但是要抹除記憶,修改得了無痕跡,找不出任何破綻的,只有您能做到。”
“嗯?”鬼君一怔,頓時大聲笑起來,“三千年前,他來地府尋本君,讓本君為你聚魂養魂送入輪回,現在你求本君抹除他腦海中關於你的記憶,你是要再次赴死?”
“是。”葉珺澈回答得很是坦然,“我生,他便不能活,二者之間,他一定會選擇讓我活著,而我也是一樣,只要他活,可是我死之後,他若是還記得,也一定不會獨活,我只能求您,抹掉他的記憶。”
一番舉動倒是讓鬼君動容,可是鬼君還是隻坐著不動,盯著葉珺澈道:“瞧著龍王本君心中歡喜,但是瞧著你本君心中不痛快,就連幫你聚魂也是看在龍王的面子上,幫你本君又得不到什麽好處,為何要幫?當初骨釘是你打下的,不如現在**?”
鬼君原本就只是想要試探一番,可是葉珺澈一咬牙,直接動手將鬼君肩骨之間的骨釘給取出來:“那麽,帝君就當做一場交易,我為帝君拔除骨釘,帝君替我抹了他的記憶。”
鬼君徹底怔住,伸手往自己的兩肩處摸了摸,這才確定,骨釘是真的被拔了出來。
“你知道拔出骨釘意味著什麽嗎?”鬼君站起來,走到葉珺澈面前。
在鬼君的質問之下,葉珺澈也毫不回避,坦然道:“我知道,拔出骨釘就是我辜負了師父和師娘的信任,但是我依然要這麽做,既然無法全部顧及,那我只要言書安好,只要言書安好,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哈哈哈!”鬼君失聲笑了起來,眼中卻帶著星星點點的淚光,“不愧是他們教出來的,夠癡夠狂,如出一轍,本君若是不幫你,倒顯得我太無情。”
葉珺澈知道這是鬼君已經心軟,頓時拱手道:“多謝帝君。”
鬼君懶懶揮手:“要走就趕緊,本君不想看見你。”
臨走之時葉珺澈俯首深深望著子桑言書的臉龐很久很久,即使早就下定決心,可是到了這個時候,還是舍不得,還是想要多看幾眼。
哪怕是可以多看一眼也可以。
鬼君說得不錯,他們都是癡人,曾經他不明白,為何自己的師父為一人而散盡全身修為,毅然決然。
可是現在他明白了,只要是為了那個人能夠安好,無論自己身處何方,是生是死,都可以不重要。
葉珺澈本想伸手再撫摸一下子桑言書的臉龐,可是最終還是將手放了下來,他始終不敢觸碰,只怕自己最後會舍不得離開他。
出了地府之後,葉珺澈和明羽直往神都天君殿而去。
葉珺澈讓掌刑殿的星君將關於子桑言書這些年所犯下的所有天條全部整理出來,天君疑惑不已,問道:“神君這是以回來,就要問責嗎?”
葉珺澈細細看著每一條,子桑言書所犯下的天規,然後將罪案錄遞給天君,道:“請天君按照天規,如實降雷法,言書所犯下所有天條,本君一力承擔,世間總有因果循環,這些天規雖然現在天君不敢罰,卻終究是隱患,所以趁著本君還在,天君一塊罰了。”
“不可!”天君凝重道,“南海龍王所犯天規,多如天河星辰,所有雷刑一並降罰,莫說神君現在只是凡人之軀,就算是南海龍王親自承擔,只怕也是落得仙根盡毀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