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息此來尋找龍王,乃是有一事相求。”白息看了一眼身旁的柳霜颸,深情猶豫。
柳霜颸立刻明白其中意思,正要回避,就被子桑言書給拉住,“青丘主君有話直說,本座聽他的,你要是有事相求,他若是答應本座自會出手。”
這倒是讓白息很是意外,據他所知子桑言書向來獨來獨往,誰也不服。
如今看到從他一進來,子桑言書就有意無意的護著這個凡人,白息不免朝這個凡人多看了幾眼。
也就是多看了這麽幾眼,子桑言書的目光就變得危險起來,帶著警告道:“青丘主君有話直說,本座沒那個耐心。”
“主君請移步屋內細說。”比起子桑言書的不耐煩,柳霜颸的態度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但是子桑言書卻因為白息多看的那幾眼,表示非常不悅,一直硬拽著柳霜颸的手不放,仿佛在宣誓這是他的人,別人就算是多看幾眼也不行。
要開口向子桑言書求助,白息欲言又止好幾次,還是一咬牙,向子桑言書道:“我兒遭逮人算計,中了魔氣,他才剛滿周歲,強行驅散會傷其經脈,普天之下,能夠不傷他經脈,又能驅散魔氣的,除了當年的簡旭神君,就只剩下龍王您,懇請您不計前嫌,出手相助,幼子無辜,你我之間就算有嫌隙,您怎麽對我,我毫無怨言。”
“救子啊……”子桑言書一手撐著頭,看似不在乎,嘴上卻用只有自己能聽得到的聲音呢喃,“若所有的父親,都如是……”
低低的聲音,柳霜颸聽得不真切,歪著頭問:“嗯?言書你在說什麽?”
柳霜颸一偏頭,子桑言書立刻收起所有的情緒,向柳霜颸微微笑道:“秋葉想到青丘走走嗎?你想去,我便救,你不想就由他去。”
見狀,白息立刻懇求的看著柳霜颸,“請先生相助!”
柳霜颸本就心軟,白息又是愛子心切,當下就直接心軟了,“言書,若是你能救,那就幫幫青丘主君吧,孩子受苦,天底下哪有父親不心疼的。”
“是嗎?”子桑言書的目光不經意間沉了下去,白息也因為這句話臉色煞白,就擔心子桑言書會想起往事,現場翻臉。
讓白息意外的是,子桑言書沒有就此翻臉,他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後低低地笑了起來,如孩童一樣笑靨如花:“好啊,好一個父慈子孝,竟然秋葉都答應了,本座也沒什麽好推脫的了。”
“不過。”子桑言書頓了頓,又道,“本座還有個要求。”
白息心中一跳,不知道子桑言書會提出怎樣的要求,子桑言書淡淡的看了一眼柳霜颸,然後向白息道:“都說救人一命,有如再生父母,既然是因為秋葉本座才會出手,不如就讓令郎擺我二人為義父,主君可願?”
“你……”白息狠狠一怔,萬萬沒有想到,子桑言書提出的要求竟然是這個。
見白息猶豫,子桑言書不悅的皺眉:“怎麽?主君是不願意?因為本座凶名在外,如此會丟了青丘的顏面?”
白息連連擺手,解釋道:“並非不願,只是未曾想龍王願意和認犬子為義子,一時欣喜過往未能反應過來,小兒能認龍王為義父,得到龍王庇佑,此乃福分。”
“走吧!”子桑言書懶得廢話,直接就拉上柳霜颸,化作白龍讓柳霜颸坐在自己龍角旁,直往青丘而去。
一路上柳霜颸都在思量,最後還是在子桑言書背上悶悶地問道:“言書你喜歡孩子對嗎?”
“不喜歡,吵死了!”提到小孩的時候,子桑言書是毫不掩飾的嫌棄。
得到回答之後柳霜颸微不可聞地松了一口氣,這時候子桑言書才解釋道:“只是一時興起而已,而且,有人護著的孩子,總不會過得太苦……”
青丘此時在大辦青丘主君獨子白元的周歲喜宴,神界一天人間就是一年。
白元就是在宴會上出事的,所以白元道人間去尋找子桑言書,雖然說在人間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才找到子桑言書,但是實際上在神界不過就是過了一盞茶的功夫。
在白息故意將消息壓下的情況下,青丘來參加宴會的神仙,到目前為止都還不知道白元被魔氣侵擾的事情,依舊在青丘上嬉戲歡慶。
白元的情況不妙耽誤不得,子桑言書將柳霜颸放下之後,特地向白息囑咐一定要照看好柳霜颸,便讓人帶路去看白元去了。
青丘是傳說中的仙山,壯麗無比。
青丘的侍從將柳霜颸引到青丘狐狸窟的宴會之上,看出柳霜颸是凡人之後,向柳霜颸介紹道:“青丘雖然是九尾狐的居所,但是青丘之上也不只是有狐族,也有一些妖怪和別的族群,所以柳公子請不要獨自到別處閑逛,以免遇上害人的妖獸。”
柳霜颸也沒想著到處亂跑,他也就想等著子桑言書治好白元,然後回到人間而已。
青丘之上還從未出現過凡人,所以侍從也是格外當心,幾乎是寸步不離地跟著柳霜颸。
青丘在神界中,因為是上古時期,有過一位戰神從而地位非凡,此時主君獨子的大慶之日,神界之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得差不多了,相互之間寒暄客套,除了更加盛大震撼之外,和人間的宴慶也沒什麽不同。
這些神仙柳霜颸一個都不認識,便找了一個相對安靜一些的地方。
青丘之上鬱鬱蔥蔥,四季如春,卻又一棵樹沒有任何樹葉,就像是一棵枯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