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柯被他的話再次逗笑。
池魚見他笑了,剛想再勸,身後傳來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池――魚!”
小蛟龍身子猛然一頓,回頭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程嘉臉色黑如鍋碳:“我讓你陪著柯柯,不是讓你來拆散我們的!”
池魚:“……可牧柯跟你在一起並不開心。”
“狗屁!”
程嘉走到兩隻小妖中間,硬生生擠出一個空位,抱緊自家老婆,一副老母雞護崽兒的架勢,怒瞪著被擠到一邊的小蛟龍。
池魚:“……”
好吧,勸分這事兒確實是他不厚道了。
他摸摸鼻子,有些心虛道:“既然你不想分開,就好好對牧柯,別讓他難過了。”
程嘉沒回答他,衝著遠處的台球廳喊道:“逸哥,快把你家崽子帶走!”
奚伯逸聞言,邁步走來,淡淡詢問:“怎麽了?”
程嘉告狀道:“他正勸柯柯跟我分開呢!”
奚伯逸:“……”
池魚自知理虧,偷偷吐了下舌頭,起身藏到男人身後,將程嘉抱怨的目光隔絕開來。
奚伯逸;lt;/p;gt;瞥了下紅著眼睛的牧柯,解釋道:“別聽池魚亂說,你們兩個聊。”
說完,他轉身將小妖帶走。
等走遠了,池魚才出聲解釋:“我不是想讓他們分開,我只是說讓他們換個方式相處,像我們一樣做好朋友,這樣牧柯就不用總是擔心他們要分開了。”
奚伯逸停下腳步,回頭盯著他,許久沒說話。
池魚被男人看的心虛,道:“我……我沒有惡意。”
男人出聲詢問:“你為什麽覺得做好朋友就不會分開了?”
“……”
池魚解釋:“我和深山裡很多好小妖都是從小玩到大的,認識大幾百年了,關系依舊很好。”
奚伯逸問:“你分得清什麽是友情,什麽是愛情嗎?”
“我……”
這句話將池魚問住了。
奚伯逸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將小妖轉了個方向。
遠處的沙發上,程嘉正將牧柯攔進懷裡,不知道他說了什麽,惹得牧柯再次落淚。
程嘉抬手,用指腹將牧柯臉頰上滾落的淚珠拭去,隨後抬起他的下巴,在對方唇上輕啄一口。
池魚張著嘴,震驚;amp;#記3濤0說不出話來,眼睜睜的看著程嘉再次吻上牧柯的唇,將這個吻-深=入……
他嚇得後退半步,脊背撞上了身後男人的胸膛,一雙大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將池魚扶穩。
“你和好朋友會像這樣接吻?”
奚伯逸距離他太近了,池魚清晰的感覺到對方說話時,吐出的溫熱氣息打在他的左耳上,癢癢的,連身上都猶如過電一般酥麻。
“不……”
池魚握起拳頭,完全慌了神,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他突然轉身,攥住男人的手:“奚伯逸,我們快走,不要在這兒!”
奚伯逸本想趁機再說點什麽,但看著池魚這驚慌失措的模樣,他到底心軟了,任由對方拉著自己上樓。
快到一樓出口時,池魚腳步突然頓住,滿臉茫然。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拉著奚伯逸上樓,只是看到程嘉吻牧柯時,大腦宕機,一片空白。
好朋友不會像程嘉、牧柯那樣抱在一起接吻。
所以友情和愛情是不一樣的。
之前奚伯逸親過他,那他們以後就做不成好朋友了吧。
池魚想到這種可能,感覺鼻子猛然一酸。
奚伯逸聽到小妖吸鼻子的聲音,將池魚的身體轉向自己,發現對方眼眶紅紅的,一副想哭的模樣。
“怎麽了?”
池魚搖頭:“我不知道,就是很難過。”
“……”
奚伯逸問:“因為看到程嘉親了牧柯?”
池魚點頭。
奚伯逸輕笑道:“真的喜歡上牧柯了?”
池魚沒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啞著;lt;/p;gt;聲音道:“我喜歡牧柯,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奚伯逸抬手,屈指輕敲了下他的額頭,問:“是朋友的那種喜歡,還是配偶的那種喜歡?”
池魚毫不猶豫道:“當然是好朋友的喜歡。”
牧柯的配偶是程嘉。
奚伯逸眸底笑意不減,問:“那為什麽看到牧柯被親,你會想哭?”
池魚撇撇嘴,沒解釋。
總不能跟奚伯逸說,是因為想到他之前也親過自己,所以覺得他們做不成好朋友了,心裡難過吧。
奚伯逸見他情緒低落,順手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糖,拆開外包裝,送到他嘴邊。
池魚見是糖,沒有多想,下意識低頭去吃。
溫熱的唇貼到奚伯逸的指腹,男人不動聲色的沉了沉眸子,但很快恢復正常,眉眼噙笑著問:“這樣還覺得難過嗎?”
池魚感受著口腔裡被糖的甜味填滿,用舌頭將它推到臉頰一側,有些大舌頭道:“難過。”
奚伯逸挑眉,再次拿出一顆糖,拆開遞過去。
池魚毫不客氣,再次銜進口中。
奚伯逸:“現在呢,還難過嗎?”
池魚的嘴巴被兩顆糖佔滿,臉頰兩側鼓起包,聽他問,依舊點頭,含糊不清道:“難過。”
奚伯逸低笑出聲:“沒糖了。”
就算有,小妖的嘴巴這會兒也塞不下。
男人轉移話題,詢問道:“是跟我下樓玩,還是想去一樓坐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