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正值中午,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池魚不耐煩的扯了扯衣領,看到遠處的一棵粗壯的老柳樹,實在控制不住,化出原身,爬到樹上,身體纏在粗壯的樹乾上來回纏繞磨蹭,想要緩解一下焦躁情緒。
小蛟龍有龍鱗保護,粗糙的樹皮表面並不能對他造成任何傷害,甚至不能緩解他的浮躁情緒。
想交、尾。
池魚雖是第一次發情,但也知道怎麽做才能緩解體內躁動。
可是,他腦海裡浮現的不是那些雌性蛟龍,而是一條巨、大、雄、壯的黑龍。
這想法一冒出,就讓池魚身體猛然震住。
自己想要□□的對象竟然是奚伯逸!
自己瘋了嗎?
為什麽會想和雄□□、配?
雄性和雄性之間怎麽能交=配!
小蛟龍用力甩甩腦袋,將某隻黑龍甩出腦袋,強迫讓自己想象未來的雌性配偶。
可是……
他不想。
除了奚伯逸以外,不想跟任何一隻雌性蛟龍親近。
難道自己真的喜歡上奚伯逸了?
什麽時候喜歡上的,為什麽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突然的清醒讓池魚變得彷徨無措。
他想,難道兩隻妖親嘴了,就會喜歡上對方?
那自己現在還走不走啦?
他都走四五天了,奚伯逸肯定看到自己給他寫的信了,這時候再回去,實在太丟臉了。
再說,他回去了,依舊改變不了自己是吸血蟲的事實。
自己喜歡上奚伯逸,可能是和他親嘴的緣故。
那奚伯逸呢,是不是也是同樣的原因?
他可以親自己,那以後也可以親別的妖吧。
到時候,他就喜歡別的妖了。
“算了,還是走吧。”
以後他和奚伯逸不見面,很久不親,說不定互相就不喜歡了。
池魚想通之後,決定繼續趕路,終於又走了兩三天后,看到了遠處一座白色的三層小樓。
這小樓與四周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走近了,還能聽到那小樓裡咿咿呀呀的傳來唱戲聲。
雖然現在是大白天,但在荒郊野外遇到這場面,也覺得脊背發涼,有些瘮得慌。
當然,那是針對人族而言。
池魚是妖,倒沒太大反應,看到這場面非但不害怕,反而有些欣喜,走路時腳步都比平時快了一些。
在小白樓旁邊的不遠處,豎著一通石碑,足有四五米那麽高,上面掛著一面紅旗,十分矚目。
池魚走進了,看清上面刻的幾個大字:秘勝市出入口
前面兩個字,池魚不認識,但他看到出入口,下意識認為這是人界與回深山裡的結界出入口。
再說,以那石碑為分界線,右邊是荒草平原,左邊幾百米外卻是連綿群山。
池魚開心的跑過去,走到小白樓前的一處窗口前,咿咿呀呀的唱戲聲就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這會兒,房間裡一個胡須皆白的老大爺正躺在躺椅裡,兩隻枯槁乾癟的手正隨著唱戲聲在自己肚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
“哐哐哐”
池魚抬手在窗玻璃上敲了幾下,裡面的老大爺停止哼戲,眼睛抬起一條細縫,瞥了小蛟龍一眼,手指微微一抬,唱戲的收音機戛然而止,與此同時,池魚面前的窗戶玻璃自動打開,裡面傳來老大爺蒼老沙啞的詢問聲:“回哪個山呀?”
池魚答道:“丹山。”
應該是丹山,深山裡青山碧水,千岩萬壑,妖神局為了好區分,將很多大山命名。
就例如丹山,最高的一座山峰直插雲霄,接近萬米,周圍還有幾百座幾千米高的小山,都被劃為丹山。
池魚的家就在最高的那座山峰上,原本丹山的妖王是他爺爺,但隨著爺爺年齡太大,妖王變成了一隻七千年的雄獅。
深山裡,一向靠實力說話。
想要拿到妖王的位置,只有讓自己的實力變強,這也是當初他爸媽想要飛升化龍的原因。
只是結果不盡人意,再加上爺爺歲數大了,常年深居簡出。
原本生活無憂無慮的池魚,突然成了沒人疼愛的小可憐兒。
那時候池魚還是一隻兩三百歲的幼崽,雖不至於被大妖們欺壓,但也會被同齡的小妖們嘲諷欺凌。
剛開始他還會哭著去找爺爺告狀,爺爺也會帶他去找那些欺負他的小妖算帳。
但那些小妖的父母只會解釋說不過是小妖之間鬧著玩罷了,將爺爺堵得無話可說。
後來池魚便不找爺爺了,自己潛心修煉,去跟那些欺負他的小妖打架。
打輸了,躲起來偷偷哭一場,下一次再繼續打。
就這麽幾百年打下來,池魚的武力突飛猛進,修為也遠超同齡小妖。
後面幾百年,那些小妖被他打怕了,也就不敢再欺負他,甚至見了他都害怕的躲著走。
沒有小妖欺負他,池魚也樂得自在,每天跟他關系好那些玩伴遊山玩水,四處玩樂。
可能是幼崽時的經歷,讓池魚養成了現在這種不主動惹事,但也不怕事的性子。
他長相清秀,瞧著也乖巧可愛,一副很好脾氣的樣子,然而一旦惹怒了他,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池魚都敢與其打一架。
當初的室友白虎精,後來的鱷魚精,都足以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