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別的彩紋鳥越長大越好看, 這隻小東西卻逐漸變得灰不突突的。
景深觀察著,觀察著, 它沒有變得更好看,反而越來越……灰。
直到有天, 它扇扇翅膀, 給自己用沙土蓋了個小窩。
景深才意識到, 這隻小東西它,它有了土系異能。
還有了智慧和自己的性格。
這下是吃不得它的蛋了。
但想到它的性格,景深頓了頓:“松藍,不過你需要耐心對它,這隻小東西相當敏感。”
他咬字很重, 松藍知道重要性,一臉嚴肅地點頭應:“好, 我吃什麽就給它吃什麽。”
她會把這隻小東西當作松灰來對待的!
景深將訓了一會, 就學會了很多基礎口令的大狗交給陸沉,自己回小屋的籠子旁,將彩紋鳥抱了出來。
這隻彩紋鳥看起來頗有些靦腆,蹲在景深手裡自閉。
景深給松藍看:“就是它。”
松藍知道這小東西能聽懂人話, 也知道它很敏感,於是開始誇:“它看起來肉很多!應該很能吃!脾氣看起來也很好!”
景深順了兩下小彩紋鳥的毛,但是它仍是自閉狀態。
陌生人在時,它通常都是這個狀態, 只有陌生人走了, 它才會偷偷摸摸用喙蹭蹭景深。
景深抱著一動不動的彩紋鳥, 知道它能聽懂話,便指著松藍道:“你以後就跟著她了,她叫松藍,是一隻脾氣很好的小豹貓。”
靦腆的彩紋鳥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啼叫,乍起了翅膀,撲棱開來,一下竄上了房頂。
景深哭笑不得,知道剛才松藍的誇獎讓它誤會了,忙解釋道:“不是讓你下鍋,是和她一起訓練,你在這裡只能呆在籠子裡,松藍可以帶你去采集隊,讓你出去更好地訓練異能。在木屋這裡,我怕你和大黑打架。”
對於異獸來說,野外更有利於它們吸收異能,換種說法,野外會讓他們變得更強大。
但是需要看管,以防它們找不到回來的路。
陸沉將狗拴好,看景深好聲好氣地和彩紋鳥說話。
小獸人認真的樣子,讓他忍不住露出微笑。
沒想到卻被偏頭的景深捕捉到了。
景深看到半眯眼,勾唇笑著的陸沉。
以為他在笑自己和彩紋鳥說話,便在松藍看不到的地方,瞪了他一眼。
眸光如水。
陸沉感覺自己心上像是被什麽勾了一下。
好說歹說,彩紋鳥就是不下屋頂。
松藍倒是很有耐心,一直仰著脖子看這隻彩紋鳥,還用景深給它起的名字小黃,喚它。
彩紋鳥不為所動。
松藍泄氣道:“我只是想認識一下異獸,等把你訓練好了就送回來,這樣也不行嗎?”
她以為小彩紋鳥不會理她,沒想到這鳥向下看了一眼。
松藍終於知道關竅,對著景深興奮道:“景深,它不是不想訓練,只是不想離開你!”
景深想到趁著大家都去吃食,偷偷過來蹭他的彩紋鳥,恍然。
松藍對著上面說道:“我不搶你走,只是想每天和你訓練一段時間,等到晚上就把你送回來啦!”
小黃終於拍打著翅膀,飛下屋頂。
景深眯著眼睛,用手背摸了摸它:“去吧,還是我喂你,不讓你和松灰搶吃的了。”
小黃這才隨著松藍走了,走之前還氣勢洶洶地叫了一聲,大意是我晚上還要回來。
虎岩威武地站上石台,表情莊重:“我說三件事,第一,豹灼,虎嵐,狸橋,你們恢復自由獸人的身份了!”
三隻原屬於「刃」部落的獸人站在下面,一點反應也沒有。
還是虎岩又重複了一遍,豹灼才應,並且語調十分茫然:“我現在挺自由的啊。”
自己隨便出去打獵,想吃什麽食物部落也盡量滿足,製陶的工作很輕松,還能欺壓小浣熊。
其他二人也點頭。
虎岩忍不住笑了聲:“你們現在可以回刃部落去了,也可以留下,看你們自願。”
“回去……”豹灼開始重複,虎嵐狸橋搖頭:“我們就在這兒呆了。”
這裡人都和善,也沒有欺壓,食物也不見得比刃部落少多少,而且眼見著大家對自己態度越來越好。
他們又不傻,才不走。
豹灼的表情充滿了掙扎。
虎岩開始宣布第二件事:“現在,解除虎鳳的換鹽隊隊長這一職務。”
虎鳳一下子跳起來:“憑什麽?”
虎岩威嚴地看著她:“因為你失職!”
虎鳳沒想到他在大會上會這麽不給自己臉面,顧及著自己的形象,不敢破口大罵,隻鐵青著一張臉道:“要是沒有我,部落的冬天會死多少人?你們有了景深,有了食物,就想把我扔掉,憑什麽?”
景深莫名被叫到名字,向上抬了個頭。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扯到他,但是想到被設計殺掉的彩紋鳥,他心情糟糕了起來。
突然,他耳朵感受到溫暖的,帶著薄繭的手掌。
陸沉雙手捧著他的耳朵,將他視線移到自己身上:“別聽。”
這種敗壞心情的尖叫,對小垂耳兔的耳朵不好。
景深便看著陸沉的眼睛,溫柔棕眸像澄澈湖水,一下子撫平了他的心緒。
部落中的一個年輕獸人,叫綠苗的,是虎鳳的追隨者之一,他看虎鳳的臉色,忙道:“族長,虎鳳當的挺好的,別為了外人,傷了自己部落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