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用爪子抵住陸沉的鎖骨,小小地打了個哈欠順便伸懶腰。
他以為沒人發現。
不過自然被捉到了。
陸沉停止背誦,將小垂耳兔翻過來:“困了?”
景深半眯著眼睛,搖頭:“不。”
他原本是想找茬的,此時還沒成功,自然不想睡。
卻被陸沉曲解了意思:“對了,我還沒有交作業。”
交作業三個字,念的無比繾綣。
虎鳳此時站在部落之外,對著兩位陌生的,手上戴著被磨的很圓的,半透明石頭串的獸人道:“你們獸型是什麽?”
她用元素石在鴉部落買了不少東西,被贈送了一次驅使兩個鴉部落獸人的權利。
兩個鴉部落的獸人,一個叫鴉東,一個叫鴉西,是兄弟兩,齊聲道:“烏鴉。”
虎鳳轉了轉眼珠,道:“那你們的血,算不算鴉血?”
“算。”
鴉西答應的不情不願。
他很討厭被放血,他們的服務中也隻包括幫助客人打獵或者探明情況這些雜事。
虎鳳擺起笑容道:“你們別這樣啊,我只是想讓你們放點血,再幫我個小忙罷了,如果你們做好了,那我一定會給你們帶著的評價石頭點亮紅色的。”
評價石頭是客人用來打分的,分成白色粉色紅色三個檔,紅色表示最滿意。
鴉東聽出來了虎鳳的威脅:如果他們不放血,虎鳳會給他們打低分。
被打過低分的鴉部落人,會被族長限制肉的分配。
鴉東咬咬牙:“放我的血吧。”
虎鳳笑道:“好,就放到這兩個小瓷瓶裡吧。然後你們想辦法,讓我們部落裡的兩個人,喝下這些血。”
鴉血在喝過毒藥後服用,就是毒藥的解藥,會挽救人的生命,但如果隻單喝鴉血,鴉血會讓人變啞。
鴉東:“你要讓我們把血放給別人喝?”
他們不太想做這樣的事情,所以都有些猶豫。
虎鳳笑了笑:“是我的錯。因為他們讓我丟了臉,我一時衝動,給他們下了鴉毒,現在頭腦冷靜下來,又不想讓他們死了,所以讓你們把解藥放進他們的水碗中,讓他們喝下。能幫我這個忙嗎?”
兩個獸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行吧。”
他們也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麽要做這些事,隻想著盡快完成任務。
進入任務狀態的鴉西甚至開始活動身體:“快點給我說任務目標吧,鴉毒揮發的特別快!”
虎鳳道:“就是,部落中央的只有一個人住的屋子,和東邊的木屋。”
虎岩和景深,一個讓她丟了面子,另一個和他素有仇怨,她雖然沒有了鴉毒,但是一個都不想放過。
兩個人如果都啞了,她說不定就能回到以前那種生活,獅關也會向他道歉。
她現在堅信,獅關一定是被景深蒙蔽了。
鴉東給自己放血到兩個小瓶中,然後分給弟弟一個,不顧自己的傷口,振翅飛起:“好。”
隻留虎鳳一個人,對著自己夢想中痛哭流涕的景深虎岩,和重新回到自己身邊的獅關,高高的抬起頭。
獅關已經放棄了煲湯,但是他也有別的任務可做,他去給弟弟獵了隻小野豬,讓弟弟補身體。
狸車還沒見過這麽大一隻野豬,咽了咽口水,眼睛亮極了:“謝謝哥!”
獅關道:“這都能讓你這麽開心啊,那哥以後天天給你打。”
他在部落外的時候,經常吃這些東西,沒想到自己弟弟吃到肉的機會少的可憐。
又想到狸車中毒是因為吃了老鼠,就感覺更愧疚了:“狸車,對不起。”
狸車揚起笑:“哥哥不用道歉,我是在開心。”
獅關看見弟弟笑著安慰他,更覺得心酸,於是趕走喝完湯,想要去河邊洗完的狸車,道:“讓我來。”
他很久沒為弟弟做過這些事了。
狸車愣了愣,走到他身邊:“哥,不用,你是換鹽隊的人,在外面就已經夠忙了。”
獅關搖搖頭:“我不去了,我就在家待著。”
他現在想起來狸車當時面色慘白跌倒在地的模樣,就覺得後怕,若是沒有自己照顧著,狸車就只能去吃死老鼠,挖草根……
他堅定道:“我不去換鹽隊了,我就在家裡陪著你,天天給你做好吃的。”
然後他看了一眼狸車,換了中說法:“你做好吃的,我給你捉獵物。”
狸車笑彎了眼睛:“好!”
在另一邊,鴉東正在面臨自己職業生涯以來最大的恐懼。
他本來以為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就是把鴉血滴在杯子裡,然後看著景深喝掉,自己就可以回去複命了。
沒想到在第一步,他就發現自己被凜冽的異能削傷了翅膀的羽毛。
陸沉面對別人的時候一向是眼神冰冷氣勢威嚴,對著這個意圖傷害景深的人更是如此:“你想幹什麽?是誰指使你來的?”
他原本抱著困的睜不開眼睛的景深,就打算睡了,卻沒想到又有人會順著窗戶飛進來,還想把不知道乾不乾淨的東西放進景深的小碗裡。
他想著想著,眼中甚至泛起了殺意。
鴉東被嚇到了,連忙道:“別殺我,我是過來救人的!你們這裡有人中了毒藥,只有鴉血能解!我是被派過來給鴉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