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點頭。
“那你要知道,我對祝竹好,是因為他是你的師侄。我喜歡你,所以才喜歡他。我願意早起來送他上課,也是因為你的緣故,跟我喜歡小孩子沒有一點關系。”
“再說了,我一點也不喜歡小孩子。”
季然張了張口準備反駁,但一下找不到點。只能說:“你不用勉強的。”
這時候楊舒的手伸過來彈了他的額頭一下,季然一疼連忙抬手去捂。
“真不知道你的腦袋裡想些什麽。”楊舒語氣有點衝,拉下他的手在他額頭上摸了幾下,又小心問:“疼嗎?”
“不要你管。我走了,你一個人吃飯去吧!”季然一下來了脾氣,甩開他的手。
自己好好跟他說,跟他解釋。偏偏人家還不領情,季然感覺有點委屈,松開安全帶就要下車。
楊舒一下將他按在椅子上,沉了些聲音說:“你再說剛剛這種話,我就真的要生氣了。”
“我說了什麽了,你告訴我,我說什麽了!”季然掙扎起來要下車。
楊舒被他一鬧心裡也有點不舒服,低著聲音吼道:“你又要到哪裡去?”
吼完也察覺出來自己的狀態不太對,楊舒松了些抱著季然的手臂,將頭靠在他肩上說:“你先別鬧。別說要走的話。”
“沒孩子就沒孩子,以前的修者幾個有孩子的,都是收徒弟。”
季然不說話,隻手握著楊舒摟著自己的手臂。
“有個祝竹在家裡我都嫌多了,你還要給我弄個兒子出來,多費神啊。到時候你都去注意那個小的去了,誰還會注意我啊。”
季然腦袋蹭了蹭他的,軟著聲音說:“我到時候你知道了不高興。”
“不高興什麽,你在我身邊我就是最高興的了。”楊舒又摟緊了他一些。
季然哼了一聲,說:“肚子餓了,額頭也疼。”
楊舒松開他,在額頭那個紅印那裡親了一親。捧著他的臉說:“要不你給我彈回來吧。”
季然看他一會,說:“你閉眼,我彈你。”
楊舒看見他手舉起來,便自覺地將眼睛閉了起來。感覺額頭上挨上一個柔軟的東西,他又立即將眼睛睜開。
季然親了他一下,見他眼睛睜著看著自己,有些惱火地說:“不是叫你閉眼睛了嗎?”
“你又沒彈我,我幹嘛要閉眼睛?”
“臭不要臉!”
楊舒又在車上抱了他一會,然後兩個人才下車去餐館裡吃飯。
一個在點評網上評價很好的西餐廳,兩個人在一邊的角落裡坐下。桌子上鋪著綠白格子的桌布,店裡放著輕緩的音樂,季然覺得這個地方環境不錯。
看著桌子花瓶裡的花有些枯了,等著楊舒點了菜,季然將小花瓶拿在手裡,趁著一邊人不注意的時候,手在那花的花瓣上點了點,原本有些枯萎的花立即就醒了過來。
楊舒看了,笑了一笑說:“厲害了。”
“師祖教我的。”季然撥弄著那朵花瓣,眼睛有些放空。
“那時候我被師祖救了回去,師祖把我傷的那些地方都用靈力剜了去,一朵花幾乎就剩了一半下來。”季然將花瓶放回桌子中心,楊舒一下握住了他的手。
“然後呢?”
季然看了眼楊舒,發現他的眉毛緊皺著 握著自己手的力氣也有點大。
“然後就被師祖救下來了,然後睡了五十多年才醒,又過了一次雷劫……然後我才又化了形,樣子也有些不一樣了……”
“恩。”楊舒捏了捏他的手,抬起來湊到嘴邊親了一下。
季然下意識去看旁邊的人,發現果然有兩個在往這邊看,就想把自己手抽出來。
“在外面有人看著呢。”
楊舒看了那邊一眼,說:“看就看,單身不服憋著。”
“你講不講理啊?”季然突然笑了一下。
“不講。”
季然癟了癟嘴,垂著眼睛繼續說:“我在師祖那裡的時候,身上還沒好利索,雖然能化形了,但是走動還是不方便。整日就在山府裡修行著。”
他說著看了楊舒一眼。
“……日日盼著你能找過來看看我,你也不來。我問師祖,他也說不知道你的消息。我還以為你出了事情。”
楊舒沒說話,隻將他手放在桌上,雙手握著他的手指,揉了兩下。
這時候上菜的服務員過來了,看見兩個男人手握在一起,面上僵硬了一下,隨即笑著說:“麻煩讓一下,給您上菜。”
季然將手抽回來,讓服務生上菜。
等服務生離開,楊舒才說:“我被關在後山的那個石洞裡,發了幾年的瘋,宣芠仙君不知道我的消息也是正常。”
他抬眼看著季然問:“那為什麽你不早點來找我?”
季然沒說話,隻戳著自己盤子裡的西紅柿。
“不想說我就不問了。”楊舒將那塊千瘡百孔的西紅柿插進自己碗裡。
季然點了點頭,咳了兩聲說:“我花期還是有的,明天我就去請個假。”
“想去哪裡?我今天還看陳理發了他在四川的照片。你想去嗎?”
四川?季然想了一下,那不是青霜門以前在的地方?他回問一句:“你想回去嗎?”
“我還行吧,無所謂,關鍵看你想不想去。”
季然吃了口面,嚼了嚼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