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蕭逸聲聽了拍了拍他說:“比起別人家的女兒,你已經是好多了。”
楊舒知道他指的是織女,便咳了兩聲說:“聽說西王母那邊松口了。織女和牛郎是準備結婚了。”
蕭逸聲倒是沒表現出來什麽奇怪的,只是說:“結便結吧,為了那麽一個凡人,自己爹娘也狠得下心去騙。我倒也不奇怪了。”
“我聽了尹華說,牛郎現在也沒找個工作什麽的,全靠織女給他的錢帶孩子。法術也沒學,跟以前比也就是個不老不死的凡人而已。”季然插了一句。
蕭逸聲聽了笑了一聲說:“不老不死?不見得吧。”
“什麽意思?”陳理問。
楊舒開著車轉了個彎:“意思就是,他們兩個結了婚結了契,織女是要分陽壽給他的。一個凡人早該入土成灰了,織女這樣做就是和天道作對,仙凡有別又不是一句空話。”
祝竹突然開口問:“那我師父呢?”
車裡突然沉默下來,祝甘這幾日找下來還是不見蹤跡。雖然師祖說他沒事,但也說不出他究竟去了哪裡。不過是現在性命無虞而已。
蕭逸聲和陳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看季然和楊舒的樣子又不知道怎麽安慰,陳理從口袋裡拿了一顆糖出來遞給祝竹說:“吃個糖?”
話題轉換的太生硬,楊舒在前面開車都感覺尷尬到不行。
這時候季然轉身對祝竹說:“師兄過幾日就回來了,你放心。師祖不是說了他沒事嗎?祝竹要相信師祖的。師兄大概就是出去走一走,不會出事的。”
“那為什麽師父不帶我一起呢?”祝竹繼續問,說完突然低下頭抽了兩聲說:“他就是不喜歡我……”
“說什麽呢!”陳理輕輕拍了祝竹一下。
“哪裡有師父不喜歡徒弟的?我師父雖然凶,小時候還經常拿著藤條子抽我,但是心裡也是最在意我的。”陳理揉揉他的頭髮。
“下次不要這樣說了,萬一你師父聽見得要多難過啊。”
祝竹不說話,蕭逸聲看了把陳理的手從祝竹頭髮上拿下來,順便捏了捏說:“自己眼淚都還沒有乾呢,就來安慰別人。”
一路上車很少,楊舒開車送他們到機場門口,等他們拿了行李準備進去,才過去抱了抱陳理說:“路上小心點,聽著點蕭醫仙的話,別亂跑。”
陳理應了一聲,說:“您和師嬸結婚那天一定要叫我。”
“知道了知道了,等你師嬸答應和我結婚再說。”楊舒一薅他頭髮,催促說:“快去吧,我們都在家裡等你。”
眼看著陳理走了,楊舒又站了一會才和季然上了車。
開著車回去的路上,楊舒眼睛偷瞄著季然,季然當作沒看見,坐在後座摟著祝竹看著外面。
“誒……你不按套路出牌啊。”楊舒說。
季然挑了挑眉毛問:“什麽套路?”
“不應該問 你為什麽看我的嗎?’”
“有什麽話就快說。”季然轉過頭通過後視鏡看楊舒。
楊舒清了清嗓子說:“我們……”
他頓了頓才說:“待會去吃什麽?”
“去吃什麽?去吃谷鴨吧,昨天你不是說了很想吃的嗎?”季然說。
楊舒哦了一聲,心裡又歎了一口氣。
這樣子在車上隨隨便便說扯證這種話,實在是太輕率了點。
第38章
那天晚上季然正在廚房裡洗碗,聽見放在客廳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喊了一聲:“楊舒,接電話!”
楊舒正在幫祝竹剝柚子,聽見季然一聲一喊,手上的刀差點割著了自己的虎口。
他把刀放在一邊,一看手機屏幕上寫著師祖,便喊了一聲說:“是你師祖。”
“快接!”
楊舒把電話接起來,先問候了一聲,才問是什麽事情。
等著季然洗完碗,將圍裙掛好在牆出來,正看見楊舒摸著祝竹的頭長籲短歎。
“哎呀,我們祝竹厲害了,就要去上學堂了。”
祝竹坐在他身邊喝著果汁,一雙眼睛看著電視,也不管楊舒搭在他腦袋上的手。
楊舒揉了兩下,又說:“就是不知道這個小腦袋瓜活不活絡,別背個鴨蛋回家。還能給你小師叔晚上做飯加個菜。”
“楊舒。”
季然出了聲:“閑得慌就下樓去把垃圾倒了。”
“待會不是下去散步嗎?一起扔一起扔。”楊舒笑了兩聲,看見祝竹翻了個白眼給他。等著季然回房間拿外套,楊舒屈著手指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
“別學你小師叔翻白眼,眼睛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祝竹對他做了個鬼臉說:“耙耳朵沒用!怕老婆。”
楊舒面色一沉,祝竹一看了就跳下沙發往季然那裡跑。
剛剛穿了外套出來,就看見祝竹跑過來把他腿一抱。
“幹嘛?”季然眯了眯眼睛看著楊舒。
“師伯凶我!”祝竹抓著季然的衣角,墊著腳抬頭看他說。
楊舒嘖了一聲。
“你要是天天這麽慣著他,早晚出事。”
季然問:“祝竹說什麽了?”
楊舒沉默了一會,才說:“沒什麽,算了。也不是什麽大事。”
低頭看祝竹,季然伸手掐掐他的臉說:“快說,不然明天后天大後天都吃芹菜。”
祝竹嘗試拉著季然的手撒嬌,又喊了幾聲小師叔。但是季然依舊說:“快點,坦白從寬,抗拒從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