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澆水的澆水,該扒拉葉子的扒拉葉子,凌青正沉浸在自己陽台種菜大成功的喜悅裡,突然聽見樓下傳來顏帥中氣十足的吼聲。
“分東西了啊分東西了!各家各戶還沒下來的快點下來個人啊!”顏帥一邊吼一邊敲從嗩呐哥那裡借來的銅鑼,震得自己耳朵都發疼。
在旁邊休息了好一陣之後,易成禮果然感覺自己的頭不疼了,立刻起身準備過去幫忙,但走了幾步之後想起卡車裡面還有幾個破了口的箱子沒拿下來。
“等一下!”易成禮大聲叫著,轉身去車上把那幾個箱子一股腦抱了下來說:“等一下,這車上還有幾個沒有登記。”
頭上有傷加上視線被箱子遮擋了一部分,易成禮和一隊幫忙遛狗的追風少年不期而遇,領頭的哈士奇直接撞在了易成禮的腿上,梅花狗爪還重擊了他的腳面。
一時間狗和人都受到驚嚇大叫起來,易成禮連帶他抱著的箱子一起倒下,就連箱子裡面的東西也都撒出來,落了一地。
汪汪隊立大功!
凌青一下樓就看見易成禮跪在地上,整個人腦袋一懵,心想這是在幹什麽?怎麽突然就跪下了?難道是真的腦子撞出了大問題?
他心裡一慌,連忙跑過去想要把人扶起來,結果旁邊的牛犇卻搶先了一步,把跪在地上的易成禮扶了起來。
“易哥,你沒事吧?沒撞傷吧。”牛犇問。
附近的家長已經開始揪著孩子在罵,養狗的主人也在訓狗,見兩邊都對著這邊道歉,易成禮連忙擺手表示自己沒事,拍了拍身上灰說:“沒事,身上衣服厚輕輕摔一下也沒受傷。”
“沒受傷就好。”牛犇松了口氣,“我來幫你撿東西。”
結果純情少男一蹲下看清地上花花綠綠的盒子之後,瞬間倒抽一口冷氣,伸出的手立刻停在了空中!
救命!怎麽會是計生用品!
易成禮一看也傻眼了,下意識就回頭想看旁邊的箱子上寫著什麽,結果箱子沒看到,就看見凌青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自己身邊,抱著手臂冷著一張臉,看過來的眼神像把刀。
他一會看地上的盒子一會看易成禮,沉默兩秒問:“誰拿回來的?”
牛犇第一個舉手向蒼天發誓說:“不是我,車上的箱子都是易總拿回來的。”
易成禮:……
一秒鍾就被賣的易成禮:“犇子,你重卡數量減一。”
現在賣這些東西的商家都很注重保護顧客隱私,箱子上根本看不出裡面是什麽東西,而且自己當時搬上頭了也沒仔細看,這是純純的無心之失!
易成禮看著凌青有千言萬語的解釋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聽見他發出一聲冷笑,情緒激動吐出六個字——
“狗改不了吃屎。”
夢裡易成禮也是這樣,從外面回來一趟吃的不會少,這些東西更是不會少,到了晚上統統用在自己身上。
凌青當時就不明白這個男的到底是哪裡來的精力,白天殺喪屍提防人搶物資,晚上還要床上摟摟抱抱挖菜窖,就是自己創業也不帶這麽無休的。
有一次他實在是忍不住了,在兩個人親密貼貼的時候扶著易成禮的肩膀,認真問:“這個樣子你不累嗎?”
結果易成禮以為凌青是對兩個人的感情發問,沉默幾秒說:“為了你再累再苦也願意。”
那一晚上凌青沒有再說第二句話,心想自己是何德何能遇見這麽個神經病,都到了這個時候,別人是腦袋拴在褲腰上,他易成禮是腦袋拴在褲襠上。
瑞斯拜,真的瑞斯拜。
腦袋裡畫面轉得像走馬燈,凌青是越想越恨,但也反應過來自己剛剛一時失言,不應該說那句話,易成禮這個愛喝六個核桃的男人肯定聽出什麽來了。
他見易成禮還喔著個嘴巴愣在那裡,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溜溜球了再說。乾脆轉身競走,先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易成禮是真的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句批判整不會了,站在原地愣了兩秒還在對這句話做一些閱讀理解就見人跑了,在思考這句話是不是罵自己,旁邊的牛犇大法官就定了罪問:“易哥你是狗的話,誰是屎啊?”
易成禮:……
易成禮緩緩看他:“或許是你呢?”
牛犇瞬間皺起了眉認真反駁:“不對啊,我鋼鐵直,不搞這些的。”
“我隨口一說你倒也不必當真。”易成禮蹲下身快速把地上的彩色盒子火速扔進箱子裡,又把箱子塞進牛犇手裡說:“你先送過去,我有些事。”
也不管牛犇答應不答應,易成禮朝著凌青離開的方向狂奔而去,別的事情都算了,今天這個事必須要說清楚。
自己一個潔身自好的男青年怎麽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呢?誣陷!這是純純的誣陷!
易成禮憋著一口氣一路狂奔,凌青聽見他的腳步聲也開始加速,但腿長方面易成禮略佔優勢,成功在樓梯間把人給堵住了。
他伸手拉住凌青的手臂,一把將人抵在了樓梯間的牆上,喘著氣問:“跑什麽跑,罵了人就跑你算什麽男人?你說清楚,我怎麽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了?”
“你放開。”凌青想要把手抽出來。
易成禮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突破口,或將解開凌青對自己態度不好之謎,怎麽可能放過?
他握著凌青的手不松反緊,一邊平複自己有些急的呼吸一邊盯著凌青道:“你說清楚我就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