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大鵝就朝他們伸長脖子張開翅膀大叫了一聲,聲音洪亮字正腔圓,凌青一聽就知道這是一隻好鵝。
他努力掩飾自己激動的心情,用著平淡非常的語氣問:“你們說是深井燒鵝還是鐵鍋燉大鵝比較好?”
車裡安靜了一瞬,嚴冬問:“拜托,就沒有人吃糟鵝的嗎?我投糟鵝一票!”
莽子回憶童年,表示他想要吃鐵鍋大鵝。
“我覺得燒鵝比較好。”凌青托著下巴看著鵝說:“想吃點甜的。”
紅毛和花臂表示有的吃他們就很滿足了,知足常樂。
“停,”易成禮示意大家先停止想象認清現實,“不把它抓住你們想吃什麽都沒用,我現在下去抓鵝,你們幫我注意一下附近的情況。”
“你得小心點,被鵝咬一口還是挺疼的。”嚴冬把車熄了火,松開自己身上的安全帶,直面自己的恐懼挑戰:“算了,我跟你一起下去吧。”
凌青卻讓他坐在車上別動:“我跟他下去,你是最重要的司機,別輕易離開駕駛室。”
易成禮聽見凌青要跟自己一起去,回頭看了他一眼,牢記讓凌青活下去誓言的易總有些不放心說:“要不你還是在……”
話音未落就見凌青從旁邊的包裡提了把電鋸出來,看著他問:“在什麽?”
易成禮:……
他一秒收聲改口說:“沒什麽,我說我在你後面跟著吧,你這電鋸挺猛的。”
準備就緒下車抓鵝,然而就在他們開門的時候,突然遠方傳來一聲奇怪的聲響,剛剛還對著他們張開翅膀準備應戰的鵝子瞬間收了陣仗,轉身就跑。
“跑了!跑了!”莽子連忙拍嚴冬的座椅後背,“它跑了!”
嚴冬連忙打火發車:“別叫別叫!我看到了!”
鵝在市場裡開始跑酷狂奔,利用體小的靈活優勢從各種縫隙裡遊走,而曼哈屯一行人的藍色卡車體型太大,只能左拐右拐繞路追趕,並不能實現兩點之間直線最短的數學公理。
菜市場開始了一場人與獸的追逐戰,白色大鵝走位風騷同後面的藍色卡車保持著忽遠忽近的距離,在這場曖昧拉扯中稍佔上風。
但是鵝高一尺人高一丈,它在前面跑,後面車裡的莽子已經蒙上了自己的一隻眼,將窗戶打開,罪惡的弩箭已經瞄準了這昏暗菜市場裡一抹鮮亮的白。
“哥,你射的準嗎?”紅毛趴在後面窗口問:“那鵝連飛帶跑的。”
莽子:“噓——別說話,用心感受。”
就在他醞釀瞄準的時候,大鵝一個右側拐彎直接所有人的視線裡消失,凌青無語問:“鵝都沒了你讓我感受什麽呢?”
莽子慢慢放下弩,摸了摸自己的頭說:“感受尷尬吧。”
“沒事,我們跟上去就行了,這鵝飛不出我們的手掌心?”
易成禮說著,心中想著更重要的事,他看著前面的路道:“大家都準備一下,剛剛那個聲音肯定是人發出來的,前面有人大家放警惕一點。”
嚴冬聽著將車的速度稍微放慢了一些,凌青也提著手裡的電鋸活動了一下肩膀說:“如果是好人那就你好我也好,如果是壞人大家心裡都應該清楚要怎麽辦吧?”
前壞人代表紅毛立刻表誠心:“放心,黑吃黑我們兩個在行。”
就在所有人都準備好迎接拐角後的挑戰之時,嚴冬一個拐彎卻發現面前的路上是什麽都沒有,就連大白鵝也失去了蹤跡。
“該不會是真的上了套了吧?”嚴冬心往下沉。
易成禮讓他果斷先停車,伸頭朝著外面地上一看,確定地上沒有人放扎輪胎的釘子之後,才收回腦袋說:“地上沒有害人的東西。”
“後面也沒有。”紅毛立刻回應。
就在一群人搜索白鵝蹤跡的時候,凌青突然一拍易成禮的肩膀說:“看上面的窗戶,有個人看著這裡呢。”
車上眾人瞬間抬頭看過去,就見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看著這邊,他的嘴巴上都是死皮,黑眼圈上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瞪得老大,把車上人嚇了一跳,驚叫一聲。
“我不是都跟你們說了那裡有人嗎?怎麽你們還會被嚇到。”凌青無語道。
紅毛拍著胸口說:“不是,這老哥整的跟骷髏一樣,活死人啊。”
莽子連連點頭:“真的不怪我,這副樣子也太嚇人了。”
凌青瞥了眼他們:“要是你在這個菜市場裡待了快半個月,樣子未必能有他好。”
嚴冬從車窗裡探出頭,衝著那個窗戶上的人大聲問:“兄弟,還活著沒?”
“活著呢!”男人聲音嘶啞開口。
嚴冬氣笑了:“活著你怎麽不開口呢!我們以為你是喪屍站在那裡呢!”
“我還以為你們是喪屍開著大車衝進來了!”男人說著一頓,好像終於反應過來面前是群活人,聲音立刻激動起來從窗戶口消失,呼喊著裡面別的人。
下一秒窗戶口又多了一男一女,其中那個女人看著大車愣了一秒,瞬間就流下眼淚問:“你們是哪裡來的?”
“我們是曼哈頓小區聽見爆炸聲過來的。”易成禮道。
看著三個人臉上露出迷茫的表情,凌青讓易成禮回來,自己從窗戶伸出頭大聲說:“就是那個曼哈屯花園小區的!”
一聽曼哈屯三個人立刻知道是哪裡了,女人開口又問:“你們來這裡幹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