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進來,便直奔林洵的床邊。
她伸手一摸,當即驚得收回了手去。
“如何這般燙?”
太后神色冷厲地看向了一旁也已經守在這裡兩日兩夜不曾合眼的劉太醫了。
那劉太醫磕頭道:“回太后的話,王妃這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微臣給王妃開的藥,亦只能治標不治本,王妃的燒忽而降一些,可是他的心病一直在,這高燒便會反覆燒上來!”
聽到這心病,太后的眉頭緊緊地鎖著。
一旁的秦非寒神色淒淒的看著床上的林洵。
這床上躺著的是他心中至愛,他秦非寒寧可此刻躺在床上受罪的是他自己,也不願此人是他心愛的王妃。
林洵是那人留在這世上唯一的骨血了,太后如何能忍心看著林洵受這般的苦。
“非寒,他這到底是什麽心病?”
太后看著秦非寒問了起來,卻見秦非寒傻傻呆呆地看著病床上的人,一雙眼眸紅紅的,布滿了血絲。
秦非寒未曾回答太后,太后又將目光放在了衛羽的身上。
“你是王妃的近身隨從?你來說,你們家王妃究竟得了什麽心病!”
聽聞這話,衛羽跪在地上,隨後便開始與太后說起林洵這病倒了的根本原因了。
然而越往下聽,便是太后的神色也漸漸泛白,她的手掌也緊緊地握了起來。
“你說什麽?當年青璿是被林府的許姨娘毒死的?”
青璿自然是太后對林洵生母的稱呼,而林洵生母的全名乃是玉青璿。
“玉”字在天凌國乃是國姓,在元國倒是一普通的姓氏,而且這玉青璿那時不過一皇城商賈家的一名喜愛女扮男裝的富家小姐,自玉青璿嫁進了林府後,她的父母出了一趟遠門說是去做生意,後來便再未回來過,有傳言說是,玉青璿的父母在路途中早已被流寇所殺。
可即便知曉了那樣的噩耗,當初已經入了深宮,做了皇上身邊妃子的太后娘娘,卻連見一見玉青璿的法子都不曾有,到幾年後玉青璿的死訊傳來,她也只能一個人躲在那深宮之中埋頭痛哭。
太后的手掌緊緊地握成了拳頭,衛羽也不傻,聽到太后口中冒出個不曾聽過的名字,自然便想到了林洵的生母。
“這些話都是許姨娘的貼身丫鬟說的。”
聽到這番話,太后的身體在顫抖著,可是她不能表現出來。
即便是這麽多年過去了,她還依舊記得當年她在入宮前,玉青璿躲過府裡的下人,偷溜進了她的閨房之中,與她徹夜長談了一整夜,她們從未做過什麽不合規矩的事情,天色蒙蒙亮的時候,宮裡的轎輦來了,而玉青璿也離開了。
只是玉青璿離開時,丟下了一句話。
“既無緣,亦勿掛,方保你我二人周全。”
這便是太后當年入宮後遲遲避寵的緣由,也是玉青璿嫁入林府後神思憂慮的緣由。
太后恨過,她會武,當初為何不帶著自己一走了之……
後來經歷了深宮浮沉後,她方才明白,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道理,她注定了是要入宮為妃的,倘若與她人私奔而逃,那麽她整個家族所有人都會遭到牽連。
“好一個許姨娘,好一個惡毒的婦人!”
太后此番怒不可遏。
“來人!速去林府將那許姨娘帶到哀家面前來,哀家要親自審問她!”
第九十七章 糕裡下毒
林府中,許姨娘本來哭天喊地地跟林和廷喊冤,這喊了兩天了,林和廷也懷疑許姨娘到底是不是冤枉,加之後來林青峰也來了,看著那與自己長的有幾分相似的兒子,林和廷的心也漸漸軟了下來。
不過至於那王大海,林和廷可不含糊,直接就吩咐人處理去了。
可是這林府裡剛剛安靜下來,太后派的人卻道了。
“許姨娘在哪兒?太后有請!”
忽聞這話,那許姨娘渾身一震。
忽然來了一陣人進了許姨娘的院子裡,許姨娘當即便慌了。
當初知曉太后與玉青璿關系好的人就有許姨娘一個,但是太后與玉青璿的關系在別人眼中不過只是閨閣的巾帕之交,可這麽多年來,太后從未找過她,許姨娘自然以為她當年做的事情,應當是不會有人知曉的,驀的,她忽的又想起了秋雯來!
許姨娘心中暗暗的想著,難不成真是秋雯那個賤蹄子,將她當年所做的事情都說出去了嗎?
可她分明聽說了秋雯已經被林洵處死了,應該不該說出去的啊!
“太后請妾身幹什麽去?”
許姨娘的臉上堆著個笑臉,看著面前的琴芳。
琴芳冷笑了一聲,“看樣子你便是許姨娘了吧!來人,帶走吧!”
路上,許姨娘一直都被人給綁著,這心裡頭著實沒底,而這會兒待在烈王府裡的林青峰一聽說太后去請許姨娘來問話,當即慌張地看著春柳道:“春柳,太后喊我娘來做什麽?”
這會兒春柳方才哭喪著臉道:“奴婢方才去打聽了一下,像是和王妃的病情有關。”
一聽這話,林青峰怒道:“林洵他自己病了,關我娘什麽事!”
可就在這時,林青峰屋子裡走進來一個小人影。
“原來舅舅你住在這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