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爻怒氣更甚,手中的劍泛著黑氣。
兩人針鋒相對,殺氣彌漫,強大的壓迫感將胡蘿卜震醒,她渾渾噩噩的睜眼一看,黑紅交纏的靈氣如巨大的漩渦,一不小心就會將人絞殺殆盡,她嚇得瑟瑟發抖,睡意全無,立即藏在石頭後面悄悄觀看。
汪爻提劍衝殺,黑氣如猛龍逼近。
“應聲!”薑子明移到孫韞身前,應聲落入他手中,“噌”一聲悶響,黑氣散盡,獨留他淡青色的靈氣旋繞在空中,他神色冷冽,沉聲警告:“休要胡鬧!”
汪爻被他一擊截殺,震飛一丈外,遙遙的望著他,他身後是得意笑著的孫韞,而自己是被義父親手擊退,為的是他身後那個收了不過幾月的弟子,他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忽然的就笑了出來,“可笑!真是可笑。”
薑子明見他眼中含淚,心有不忍,“汪爻。”
汪爻冷眼望他,片刻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人走後,薑子明心裡十分雜亂,他回梵天派一定要將原主的事情/事無巨細的打聽清楚,怎麽會有那麽多缺失的記憶。
他長出一口氣,瞥了一眼石頭後面的兔耳朵,問一臉無辜的人,“你剛才做什麽?”
孫韞一雙眼睛清澈有神,一眨不眨的看著他,指著他垂落肩上的頭髮說,“師尊真是頭髮亂了,都打結了。”
混帳玩意!你什麽德行我還不清楚?
薑子明醞釀著罵他,話沒到嘴邊就見他一臉苦相,眉眼拉聳下來,委屈巴巴的問,“師尊是在怪我嗎?”
“……”
又是這招!薑子明緊握拳頭氣的想給他一腳,最終還是在他的狗眼睛下忍住了,將應聲扔還給他,瞪了他一眼去抱胡蘿卜。
孫韞樂呵呵的將應聲放好,追上他的腳步,接著往他身上跳的胡蘿卜,順手薅了幾把兔耳朵。
“發生什麽了嗎?”
剛才胡蘿卜一直昏昏沉沉的,直到強大的威壓感襲來她才清醒,問仙尊他也不說,只能問孫韞了。
孫韞給她順利順兔毛,看前面氣呼呼上馬車的人,笑容淺淺,“沒事,求證一點事而已。”
一聽有八卦,胡蘿卜靜神更好了,順著往上爬他肩膀上去,激動地問,“什麽事,什麽事?”
孫韞按住她湊著來的腦袋,用手隔開她,一副閱盡千帆的語氣,“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
胡蘿卜不樂意了,在他肩膀上蹦躂著叫嚷,“這麽說話呢!雖然我不記得我活多少年了,但起碼也是你祖宗那輩的年紀了,我做人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誰是小孩了!”
薑子明坐在車裡透過車簾隱約可見外面的身影,少年和小妖精爭吵不休,熱鬧得緊,聽著他的聲音總會胡思亂想,他意識到了什麽連忙晃了晃腦袋,阻止自己的思緒。
第39章
本來是一路順暢回梵天派的,已經只剩幾日裡程了,薑子明忽然收到一封傳信,是鳳溪子發來的,求他救命,信中隻說有人逼她成親,具體事宜沒有說明,看完後他將信遞給孫韞,等著看他反應。
孫韞面無表情看完,面無表情的將信還給他,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果然指望不上鋼鐵直男,他拍板決定去幫助。
禦劍不過兩個時辰就到了信上的拂柳山莊,山莊外布有嚴密的陣法,也有許多修士看守,看來鳳溪子的確是遇到了大麻煩,他們進不去裡面就落在了較遠的地方,從上往下望去,山莊修築錯落有致,磚瓦都具有濃重的古韻,美中不足那些人將山莊來來往往的圍得水泄不通,十分破壞這份嫻雅。
人倒是不足為懼,就是那陣法有些玄妙,竟不知是什麽陣,也探不到陣眼,將裡外阻隔,實在無從下手。
薑子明看孫韞一副淡淡然的模樣,掙扎了一下就將他推出去,“你去試試。”
孫韞:“人嗎?”
“你牽製住人,我破陣。”薑子明拍了拍他肩膀,給他以肯定的眼神。
要不是孫韞心志堅定差點就迷失在他的眼神中,將應聲取出,別開他的手飛躍而下,出手的猝不及防。
薑子明本想囑咐他的話都省了,轉身往另一半去,聽到看守的人陣陣召喚聲,他回頭正想提醒,就聽見孫韞招識破驚天,伴隨著欠揍的一聲,“師娘,劈他!”
“逆徒!”他憤憤的去破陣,還好陣法不難,他不找陣眼也能輕松摧毀,而後趕去幫孫韞。
看守的人起初都被突如其來的人弄得章法打亂,後來有人出來主持大局,於是結成了一個劍陣,孫韞身在劍陣之中絲毫不懼,明明落於下風卻依舊是勝券在握的樣子,讓人心中莫名生出疑惑,這小子恐怕來頭不簡單,身後有靠山。
而他的靠山此時就不著急了,就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他裝,倒是要看看他能現在的水平。
空中禦劍的白衣青年想必就是指揮劍陣的人,生了一副平平無奇的面容,氣高高在上的氣勢倒是拿捏的很好,居高臨下的質問:“閣下何人?”
“我是何人,得你下來了你才配聽。”孫韞向來很拽,面對這種故作高尚的人一點不給面子,操起應聲就是一劍,劍氣揮斬,劍陣晃動,空中之人被逼退,而後兩方開戰。
薑子明本想出手,但看孫韞有自己的章法就忍住了衝動,繼續觀望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