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穿衣服薑子明被他盯得很難受,他手頓了頓繼續把衣服穿好,然後梳頭髮。
他的頭髮很長很順,只需簡單的用木簪子挽住一半就行,幸好他之前跳古典舞的時候學過一手,所以輕而易舉就將頭髮托住了,正要去拿桌上的木簪子,就被人搶了。
木簪子在汪爻手中,他將其轉了轉,似笑非笑,“義父,這簪子太素了點。”
薑子明很煩幼稚的小屁孩。
“啪!”簪子在他手中斷成了兩截,又在他手中變成粉末,風一吹四處散了。
薑子明很想抽他兩大嘴巴子。
“喲,少主這是一早沒吃藥來的吧?”
孫韞不知何時出現在窗邊的,見他依框而站,雙手環抱的樣子,應該是來了有一會了。
果然人比人,氣死人,和渾身陰氣的汪爻比起來,看著冷冰冰的孫韞都溫暖不少,尤其懟他的時候活像個陽光少年。
汪爻炸毛,“我和義父說話跟你有什麽關系!你插什麽嘴!討什麽嫌!”
說著握著拳頭,似乎想要動手。
孫韞一點不慌,彎腰從地上拎起一份食盒,“少主急什麽,只不過是院門掛有兩份藥,所以才問一下罷了。”
汪爻:“……”
他們口舌之爭時,薑子明已經隨手拿了發帶將頭髮綁住了,見孫韞手中的食盒便起身去拿,將盒中的藥拿出塞給汪爻,“你先喝藥。”
“不喝!”汪爻一點也不領情,將藥碗摔出窗外,險些傷到孫韞。
愛喝不喝!薑子明偷偷翻了個白眼,佯裝生氣了,離開了房間,徑直躲到薑文昊那去。
孫韞看著怒氣衝天的汪爻,兩首撐著窗台,冷笑,“這下是真沒吃藥了。”
汪爻怒目圓睜吼道:“滾!”
薑子明端坐在薑文昊房中,聽著大徒弟絮絮叨叨的說著昨天做了個荒唐的夢,說著還感慨“幸好是個夢,可嚇死我了。”
說完後看向正襟危坐的人,發表看法,“師尊,您近日好像變了!”
“何處變了?”他一點也不慌,神態自若的反問,語調控制也恰到好處。
“這次出關,師尊性子好像溫熱了許多,不似之前那般冷漠無……”他話說到一半,連忙急轉彎,“那般絕世冷傲。”
薑子明:“嗯。”
師徒兩一時無話,恰好窗外有鳥鳴,便都往外看去。
正是春日大好時節,梵天派漫山遍野的花相互爭豔,連宣雲峰的花草也不甘落後,金色的迎春,紅色的杜鵑,白色的鬱金香,百花齊放,美不勝收。
可惜這樣美好的日子,薑子明卻難過的緊,因為汪爻一直在他院子裡,很煩。
他站在窗邊看花,忽視在院子裡吹風的汪爻,還有喝茶的孫韞,腦袋疼的直抽抽。
他正琢磨著找什麽理由出去,就聽到薑文昊叫他,說是風禾長老發來傳音符,要請他去無為殿一見,有萬分緊急的事情相商。
原主一直是個高嶺之花,不問世事,派中大小事務都是薑文昊代為收聽處理,長老們也都遷就著他,沒事不找他,找他先找薑文昊。
因為他常年閉關,哪怕出關了也不聽傳音符,發給他倒不如發給薑文昊,讓人轉告還要快些。
薑子明聽完這個消息,立刻馬上就出門了,頭也不回,走的瀟灑萬分。
汪爻立刻就要跟上,薑文昊一下就坐了起來,施法攔住了他,提醒他,“師尊是去見風禾長老,少主去了恐怕不妥。”
他昨天回來就害了人家靈寵,這會子上趕著去怕是要再被訓斥一頓。
汪爻猶豫著止住了腳步,一臉不悅,“你管我!”說完衝破了桎梏離開了。
孫韞站起身,看薑文昊掀開被子下床,微微一怔。
薑文昊似乎感覺到了什麽不對,回頭對上小師弟的目光面露尷尬,他倒是忘了自己還有個師弟了,訕訕的撓了撓頭,“忽然就好了。”
“是麽?”孫韞移步到窗邊,看他行走完全沒有問題,意味深長的盯著他。
“小師弟可不許告訴師尊,我這是不得已啊!”薑文昊快步移到他面前,語重心長的解釋,“師尊好不容易出關了,我要是好了他肯定把你丟給我又去閉關,留我們兩人相依為命,活像沒爹的孩子。”
“……”
他這師兄不擺台子唱戲,實在是屈才。
“小師弟,我這都是為了你著想啊!我孤苦伶仃慣了,可是你入門啊!可受不得這種被其他弟子欺辱的苦。”
孫韞見他還裝模作樣的抹了把臉,頗為嫌棄的退了兩步,截住他的戲,“我知道了。”
那廂薑子明逃脫了汪爻,馬不停蹄的趕到了無為殿。
無為殿是汪正信的住所,也是梵天派接待客人之處,並不富麗堂皇,但也樣樣齊全。
殿內端坐一位女子,面紗掩容,懷抱著毛茸茸的狐狸,腳邊還蹲著兩隻靈獸,便是梵天派的風禾長老。
他走進,風禾便起身朝他微微俯身算是打招呼,薑子明也回禮。
風禾:“不知仙尊近日可有閉關的打算?”
薑子明搖了搖頭,愛閉關的是原主,他更愛山水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