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淳看著許時耀眼裡不解的眼神,便再次開口解釋道,“就是說要給這孫婆婆口裡的神,具體一些,比如被稱作什麽神,什麽時候被請來的,被用來保佑什麽的,孫婆婆還說,最好確定一個日子,讓大家這一天不用大費周章的祭祀,來拜一下就行,這樣他們內心會有一個寄托。”
什麽時候被請來的和用來保佑什麽都好說。
就如孫婆婆之前所說,五年前災難發生後請神來此地,用來護十裡村一方平安。
只是這個名稱和日子,烏淳暫時還沒有頭緒。
“你有什麽想法沒?”
烏淳再次請示許時耀。
許時耀沒有立即回答他,眉頭輕皺,眼睛盯著前方,像是在思考。
突然,他眼睛看向前方,說道,“松樹。”
“松樹?”烏淳有些不解,“你是說這個神是松樹?”
許時耀點點頭。
烏淳也盯向面前那棵樹,陷入了沉思。
真的是一個從未見過的漂亮的樹,有著這裡其他松樹沒有的氣質,能在這方土地上長成這個樣子,烏淳知道內幕,是因為許時耀的存在。
但是對於那些不知道的人,將神的身份安到這棵樹上,剛好解釋通。
只是如此,守護的功勞至此只會被冠在一棵樹身上。
烏淳將自己的想法說與許時耀,卻得到了對方的一句“不在乎。”
“他們是否感激我,記得我,不重要。”
“好!”烏淳最終下定了決心,“那就是這棵松樹。”
烏淳起身環視了一周,周圍的樹和這棵松樹比起來,顯得是那麽弱小。
就好像,這棵松樹,是這座山的王。
“不如叫松樹王怎麽樣?”
烏淳提議,如此,既給神有了一個具體的身份,有再一次強調了這裡松樹存在的重要性,不能隨意砍伐。
得到許時耀的同意之後,烏淳便開始思索最後一個問題。
日期。
只是對於這個問題,烏淳目前已經有了答案。
他曾查閱過五年前那場山體滑坡的具體時間,即三天后,也就是許時耀離開人世的具體時間,八月八日。
烏淳想將那個日期定為孫婆婆說得統一祭拜的時間。
“我們把日期定為三天后吧。”烏淳說著笑著看向許時耀,“我想用那一天。”
許時耀並沒有察覺到有什麽問題,只要是烏淳說的,他便應了下來。
待最後一個問題解決,烏淳起身,面對著許時耀活動了一下腰身,然後假裝咳嗽了兩聲。
“接下來,看我給你演示一遍。”
說吧,烏淳從地上撿起一根細小的木棍,開始有模有樣的說了起來。
“五年前那場大雨,致使我們遭受了一場災難,為此孫仙姑去了很遠的地方,請來了一尊神——松樹王,這就是我們山上那棵樹那麽與眾不同的原因,因為那是神在人間的形態,為了保護村子,自五年前松樹王被請來之後,以後盡管依舊會有大雨的情況,但是山再也沒發過脾氣,而劇孫婆婆所說,是神便需要祭拜,而通過她和神交流,得出我們最好的祭拜時間是八月八號,一是保佑我們安然度過災難的日子,二是向護著我們的神,表示我們的謝意。”
烏淳說完,本想湊到許時耀面前問一下如何。
沒想到剛邁出去一隻腳,就被腳底下的石頭擋了一下。
烏淳的身體以不可控之勢朝許時耀傾去。
“我去!”
烏淳閉上雙眼,心裡倒是沒有多少恐懼,因為他料定許時耀一定會接住他。
只是一想到自己以這種姿勢被許時耀接在懷裡,烏淳就覺得有些許難為情。
最近這段時日烏淳總感覺,他對於許時耀,再也不能坦然地做那些親密的動作。
身體被涼意包裹,鼻尖傳來淡淡的松木香。
烏淳臉埋在許時耀懷裡,遲遲不肯把頭抬起來。
“烏淳。”
許時耀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嗯?”
“摔到了?”
“沒有。”烏淳說著,臉還是埋在許時耀懷裡,他想著借助許時耀自身的涼意,將自己身上的燥熱驅散去。
“那怎麽了?”
“沒事!”
烏淳從許時耀懷裡出來,側著身子對著許時耀。
“你最近耳垂總會有些紅,是不舒服嗎?”
烏淳:“……”
這個許時耀,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烏淳沒好氣地看了一眼,甩開他就往樹上爬,剛爬了一半,就感覺一雙手攙扶在自己腰上,擔憂的聲音也從身後傳來,“小心。”
黑夜裡,烏淳緩緩歎出一口氣,感受到腰間的陣陣涼意,烏淳扭頭,無奈地對許時耀說道,“要一起看月亮嗎?”
半個小時後,烏淳後悔自己提出了這個要求。
今晚的月色是很美,只是烏淳沒想到,許時耀為了讓他更近距離的觀賞一下月亮,這一次不再是簡單地將他拎到了松樹枝上,而是帶著他坐在了接近松樹的頂端。
烏淳自是知道許時耀的能力不會讓他掉下去,但由於內心的恐懼,烏淳雙手還是死死地纏在許時耀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