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進行了將近半個月的軍訓嘛,那段時間太陽就像跟我有仇一樣。”
烏淳小聲解釋道,說著眼神偷偷朝許時耀看去。
“這不重要。”許時耀淡淡說道,他手勾起烏淳下巴,逼迫對方和自己正視,仔細端詳著烏淳那雙眼。
烏淳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搞得有些不知所措,此刻他心臟跳動速度異常快,垂在褲子兩邊的手也緩緩攥起拳頭。
“成熟了。”許時耀打量了一會兒後緩緩說道,說完接著輕輕歎出一口氣,再開口,語氣滿是心疼,“這段時間累到了吧,辛苦了,我的烏淳。”
烏淳沒想到對方會這樣說。
要說這段時間,如若不去仔細想,烏淳並不覺得累,但此刻經許時耀那麽一說,他回憶那段時光時,烏淳才發現,自己將時間壓縮的有多緊。
幾乎除了睡覺時間,烏淳頂峰大腦都處在一種高速運轉的狀態當中,有時候即使做夢,烏淳也會夢到這裡,夢到這裡在未來三十年後,變得無比繁華。
那段時間烏淳隻覺得充實,或許是不允許自己將辛苦說出口,漸漸的,就連自己也淡忘了那份不易與艱辛。
“沒事。”烏淳撲倒對方懷裡,低聲說道,“先苦後甜,而且我並不覺得累。”
許時耀摟住烏淳的腰,像往常一樣,將人帶到了松樹枝上。
“你今天白天在忙什麽?”
到了約定的日子沒有看到烏淳,許時耀心裡些許焦慮,不停地思考烏淳去做各種事情的可能性。
他太想要見到烏淳,於是這一天的等待,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哦,我去找村長了。”烏淳晃著雙腳,輕松說道,“去村長家請教了一些問題,然後又去村子裡逛了逛。”
甚至還幹了一個多小時的農活。
“有什麽收獲嗎?”許時耀笑著問。
“收獲還挺大的。”烏淳說著將筆記本拿出來遞給許時耀,翻開特定一頁指給許時耀看,“我發現我對這個村裡了解的還是太少了,連一個最基本的地形構造我都不了解,還談什麽其他的可能性。”
許時耀盯著紙上那張殘缺的十裡村地形圖,微微皺了皺眉,忽然,他猛地將筆記本合上,突如其來的動作還嚇了烏淳一跳。
“怎麽了?”烏淳問。
許時耀手輕輕一揮,一張樹皮出現在他們面前,烏淳朝那張樹皮看過去,只見樹皮上有一副清晰完整的地形圖。
不是說畫的有多神似,而是說將十裡村每一處是什麽類型的土地,清清楚楚畫了下來。
“你什麽時候畫的?”烏淳吃驚的問道。
盡管烏淳目前對這個村子了解的還不算多,但他曾了解過得地方,都與這張圖上標志的地點,都一一對應了下來。
許時耀是在怎樣的狀態下,經歷了多長時間,才將這張圖,如此完整清晰地畫了出來。
烏淳震驚地看向許時耀,只見對方眼神恍惚了一下,然後不確定說道,“我應該是畫了好幾天。”
他又不記得了。
如果說今天是結束這幅畫的最後一筆,對方尚且知道今天曾畫過這幅地形圖。
“那你為什麽去畫這個地形圖?你記下來了嗎?”
許時耀沒說話,他盯著那樹皮看了一會兒後抬手一揮,一張樹皮又出現在他們面前。
烏淳立即看過去,只見樹皮上只有簡單一句話——幫烏淳勾勒一副村子的地形圖,他需要(離與烏淳相見還有二十天時記錄)
離與自己相見還有二十天時……
烏淳看著這句話,內心有股說不出的感覺,對於許時耀而言,他是記得日子一天天過,卻對於具體的日期,一無所知。
於是,烏淳便成了他度量日期的單位。
他每一天的記錄,同樣也是在計算,距離他們下一次相見,還有多長時間。
“你晚上可以長時間離開這裡嗎?”
“不能,我只能離開半個小時,時間長了我會被自動召回。”
烏淳聽著許時耀的話,看著面前這張圖,烏淳仔細想了一下二十多天時他曾對著松果說過什麽,可是任憑烏淳怎麽想,都記不起他是否說過相關的話。
無法相見的日子裡,烏淳每天要對著松果說上千萬句話,或許是在自己看書的過程中,看到相關內容時,不經意間說了一句,便被對方迅速記了下來。
說許時耀沒有記憶,但他總是能第一個記下烏淳無意間說出的卻又無比重要的一句話。
更何況於許時耀而言,他每天晚上離開這座山的時間有限,甚至一晚上他只能記清楚一小塊地方,面前這一幅圖,不知是對方耗費了多少個日夜,花費了多少精力才繪畫完成。
只是因為烏淳無意間的一句“需要”
這場看似只有烏淳自己戰鬥的旅程,背後卻也融合了許時耀的努力。
有些東西說出來他可能不懂,但是只要烏淳說,只要他做得到,他便會去做,哪怕這件事烏淳做起來相對他去做更容易一些。
“辛苦了,我的許時耀。”
烏淳學著剛才對方說話的樣子說道,對方眼神柔和地盯著他,突然只見他身體前傾,沒過多久,烏淳隻感覺額頭閃過一陣清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