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堅持一會兒。
烏淳內心不停鼓勵自己,別雷聲打得很響,最後沒下出幾個雨點,豈不是鬧笑話。
“加油,烏淳,你可以的。”
烏淳又掄了幾鋤後,汗水已經浸濕了後背。
第一次乾這種話,在家的時候烏淳也會幫著家裡乾家務,但是農活還是第一次。
這滋味,又累又熱,是真的不好受。
想起每天在地裡不分時間段勞累的農民,烏淳覺得自己以後面對糧食都有了敬畏之心。
之前老師總說不好好學習就得回去種地,現在看來,這種地也不是說種就能種,最起碼得先有一個不錯的體格。
“不行了。”
僅僅收拾了一小塊地方,烏淳就累得滿頭大汗,氣喘籲籲。
他也顧不上面子問題,直接扔了鋤頭就奔向了許時耀所在的松樹。
烏淳加速跑過去,上來就用力抱住了樹乾,他臉貼在樹乾上,來回蹭了蹭。
“是真的好累啊,不行不行,讓我休息會兒。”
烏淳整個人盤在松樹上,他還納悶這個松樹表面那麽光滑,他為什麽不會往下滑,殊不知此刻他整個人實則是雙腿勾住許時耀的膝蓋處,雙手死死地環住許時耀的腰,臉貼在許時耀的胸膛處,而且有一雙看不見的雙手,也牢牢的扣住烏淳的腰,防止對方掉下去。
就這個樣子,烏淳一下午,刨一會兒地,抱一會兒樹,直到太陽西落,那塊地,烏淳收拾了也就只有三分之一。
天黑還有一段時間,烏淳摸了摸自己有些扁平的肚子,忙了一下午,還是有些餓了。
“等我晚上在過來!”烏淳說著拍了拍樹乾,扛起鋤頭,便往山下走去。
是真的累啊。
烏淳沿路撿了些乾柴,都是一些很細小的木棍,走到王婆婆門口時,烏淳將懷裡的乾柴放到了那堆柴火堆中。
此時恰逢王婆婆拿著一個水桶走出來。
“奶奶。”烏淳放下手裡的鋤頭,笑著迎上去。
這奶奶喊得越來越順口,一開始喊的時候,烏淳還覺得有些別扭,他將王婆婆手裡的水桶接過來,問道,“是要去打水嗎?”
“耀耀來了?”
“是我,奶奶。”烏淳的手被王婆婆緊緊攥在手裡,老太婆力氣可一點都不小,烏淳手有些疼。
“把這個放在這,一會兒有人來幫奶奶打水。”
王婆婆說著將烏淳手裡的水桶奪了出來,放到了門口的石頭上,牽著烏淳的手,進了屋內。
一進屋,王婆婆就從櫃子裡拿出一包東西,東西外面裹了兩層布,王婆婆塞到烏淳手裡,說道,“別人給奶奶的,這是奶奶給耀耀留的。”
烏淳大概知道裡面是什麽東西,以前他外公也是這樣,無論有什麽東西都不舍得吃,藏起來給烏淳留著。
“奶奶你吃吧,我不吃。”烏淳推脫到,他怎麽可能要老人家的東西。
據說王婆婆就一個兒子一個閨女,兒子即許時耀的父親,在外面打工買了房子,半個月來一次。
也挺不容易的,每次來都會被老太婆追問兒子的去向,以至於每次來都要想好一個借口。
烏淳打聽了一下,距離對方下次來還有十二三天的時間,烏淳想著要不要領對方去見見許時耀。
即使他再也看不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兒子…
“耀耀,耀耀。”
王婆婆的呼喊將烏淳的思緒拉了回來,烏淳這才發現,那個東西已經被王婆塞到了自己口袋裡。
實在是無法推脫,烏淳暫且收了起來,又陪王婆聊了一會兒,烏淳這才趕回了家。
回家快速吃了兩口飯,烏淳就又立即跑去了十裡山。
天剛黑下來。
烏淳本想等一會兒再來,但看到那張床,烏淳全身的細胞就在叫囂。
他累得隻想躺在床上大睡一覺。
烏淳深知自己躺下再次起來就非常困難的事實,隻好吃完飯就立即跑了出來。
他爬上了那棵松樹,腿耷拉著,腦袋靠在樹乾上,就著這個姿勢,烏淳竟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時,烏淳隻覺得周圍有些涼,他睜開眼,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而自己正被許時耀抱在懷裡。
“你怎麽抱著我!”烏淳急忙挪到一邊去,他不知道的是,這一整天,他一會兒跳到許時耀懷裡,一會跑出去,時不時地在許時耀懷裡蹭來蹭去,許時耀白天是無法從松樹裡面出來,但卻能打破松樹這個屏障,直接和烏淳接觸,更何況烏淳晚上回來更是直接在對方懷裡睡了過去。
許時耀嘴唇微微動了動,想起對方白天時大汗淋漓的樣子,還是沒說出來。
他眼神在烏淳身上打量了一圈,對方像一隻驚嚇的兔子一樣,雙手死死地環住樹乾。
許時耀伸出手,剛觸碰到對方的胳膊,就聽對方喊道,“你幹嘛!”
許時耀沒有說話,手在烏淳白皙的胳膊上,輕輕揉捏了起來。
好舒服,涼意席卷了整個胳膊,驅散了一整天的勞累。
烏淳的雙手松開樹乾,二話不說直接緊挨著許時耀坐了下來,聲音弱弱地祈求道,“肩膀,肩膀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