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打個商量好不好?你不哭了,想怎麽打我罵我都行,只要你不哭了!好不好?”元境澤親親元戎濕乎乎的小臉,柔聲打著商量。
元戎其實也不想哭的,但是一旦開始哭就怎麽也停不下來,就覺得心裡特別委屈。尤其是元境澤越哄越覺得委屈,然後就止不住地想哭,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本來元境澤不哄他,讓他自己冷靜冷靜,要不了多久眼淚就停了。可偏偏元境澤這麽低聲下氣好脾氣地哄他,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越是哄元戎就越是想哭,最後哭得自己也覺得丟臉,乾脆把臉埋進元境澤的胸口繼續哭。
元戎:只要沒人看見我哭,那就不是我哭的。
看是看不見了,但哭聲還是那麽大。以及,元境澤胸口的衣服濕了一大片。
元境澤苦惱地看著埋在自己懷裡哭個不停的小家夥,實在想不通自己這是那句話捅了馬蜂窩。也是第一次驚奇地發現,可能荷蘭豬也是水做的,這眼淚怎麽會這麽多的?
哄了半天不見好,元境澤也沒轍了,只能摟著元戎一邊小聲地哄著一邊拍著他的後背,害怕他把自己給哭背過氣去。好在又哭了一會兒,元戎的哭聲漸漸小了下去,只是摟著元境澤腰上的手卻力氣比之前大了許多。頭也緊緊埋在元境澤懷裡,半天不見抬起。
“絨絨?”
元戎在元境澤懷裡蹭了蹭臉,還小聲地吸溜了一下鼻子。
元境澤頓時哭笑不得:“絨絨,你是不是把鼻涕擦我衣服上了?”
“沒有!”元戎的聲音悶悶地傳來,帶著一絲惱怒。
“真的沒有?”元境澤故意問道,“那你抬頭我看看。”
“我不!”毫不猶豫地拒絕著,手上更加用力地抱著元境澤的腰,似乎深怕下一秒就會被元境澤直接推開。
元境澤一陣無奈,又覺得有些好笑。所以小家夥這是害羞了?也知道自己哭得太丟人,沒臉見人了?
元境澤沒敢拆穿他,還怕又把人給弄哭了。元戎不願意出來,他就抱著元戎,一邊輕輕拍著元戎的後背,跟哄小孩兒似的。
“你可真是個小祖宗,我這就隨口問了一句就哭成這樣,這以後我還哪兒敢說你?語氣稍微中了一點就委屈成這樣,你可真知道怎麽治我啊。”
元戎漸漸平靜下來,也知道自己剛才的反應實在太大了,簡直丟人!但是當時情緒上來了,他自己也控制不了。本來就擔心了一天,一直想著怎麽幫元境澤分擔壓力,甚至都想好了為了不讓元境澤難做任務失敗就失敗吧。可結果他剛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就被元境澤給凶了,當時就是覺得委屈。
我為了你都敢擔下未知的後果了,你居然不心疼我還凶我!這誰能不覺得委屈?就算不同意你也好好說啊,你語氣那麽凶幹什麽?
所以當時就直接崩潰了。主要也不怪元境澤,只是壓抑了一天的情緒,本來就很難受了,元境澤又凶他,直接就成了情緒崩潰的導火線。
或許這其中還夾著了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就一直被他可以壓抑的各種情緒,一時間全部爆發了出來。哭得慘是慘了點,但這麽哭了一場之後整個人也平靜了下來,心頭一直以來縈繞的焦慮感也淡了不少。
就像是一個負重前行的人突然卸下了身上的負重,問他現在是什麽感受的話,除了窘迫尷尬之外,就是輕松。從未有過的輕松。
難怪人家說難過的時候大哭一場就好了,哭完擦乾眼淚就又有了繼續向前的力氣。
感覺到元戎的情緒穩定下來,元境澤試探著把他從自己懷裡往外扒拉。結果剛扒拉了一下,元戎摟在他腰上的手瞬間收緊,死活不肯出來。
元境澤:“……”
這是打算長在他懷裡了嗎?
“絨絨,我們談談。”他不願意出來,元境澤也沒有勉強,任由他埋在自己懷裡開口柔聲說道。
雖然把人給弄哭了,但該解決的問題還是要解決,不然這個問題就一直都存在,遲早還是會再一次爆發。如果不能解決,就會像是定時炸彈,每一次都會被炸傷,而且這個威力是累積的,一次比一次傷害大。
“好吧,你不願意出來,那我們就這樣談也可以。”
元戎沒有說話,但也沒有表現出反對的意思。反正不管元境澤要說什麽做什麽,他就埋在元境澤的懷裡死活不出來。真的跟長在元境澤懷裡了一樣。
“絨絨,我能問問你為什麽決定不賣小浣熊了嗎?即使任務失敗也不在意,為什麽?”
元戎沉默著沒有說話,但元境澤明顯感覺到他摟在自己腰間的手又微微收緊了一些。
元境澤的眼神一暗,沉聲問道:“絨絨,回答我。”
元戎不說話,臉埋在他胸口吸了吸鼻子。
“是因為害怕連累我嗎?不想看到我受到傷害對嗎?”雖然是疑問句,但元境澤的語氣卻帶著篤定。
其實這一點兒都不難猜,這件事就算最後真的要有一個人出來被人指責,那也不會是元戎,很多人甚至不知道元戎的身份。就算對外大家都知道寵物店有一個老板,但大家都覺得這個叫小元的寵物店老板就是元境澤人,也就意味著寵物店其實就是元境澤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