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蘇對她溫和笑笑:“無妨……”
“一諾,你怎麽了?”張一諾依舊愣愣的站在那裡看著連蘇,身體的顫栗比方才好了不少。
但是仍舊不說話,林語若覺得面子上有些過不去,她拉著張一諾的袖口低聲喊道。
半晌,張一諾終於控制住發抖的身體,收回看連蘇的眼睛看著林語若道:“語若,我,今天有些身體不適,你請的法師?”
林語若就知道他身體不舒服,不然他怎麽會這樣,於是她看著張一諾道:“是啊,我找的法師祛除家裡邪祟,我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家裡有鬼你不信,現在人家法師都這麽是說了,到時候祛除完了我看你們還相不相信我說的話。”她嗔道。
連蘇端著茶杯喝著水,對他們之間的問話充耳不聞。
法師?
張一諾又看向連蘇,他成了法師?
他怎麽會成為法師?
不對,是他怎麽還活著?他不是應該已經……
張一諾不敢再看那張熟悉的臉孔,他移回目光,對林語若說的什麽驅鬼一點興趣都不感,他現在恨不能立刻離開這裡,躲開身後的男人才好。
他對林語若低聲道:“語若,我身體難受的緊,不能陪你在這裡跟法師了,我怕我待會出醜給你丟人。”
林語若笑笑:“你知道就好,你先去吧,找大夫看看,我來跟他聊就好了。”
張一諾得了林語若的話立刻點頭,就匆匆離開了。
走的時候他又忍不住瞟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這時連蘇也跟他對上,四目相接,心中落下的恐懼感又升騰了起來,他趕緊收回目光轉身離去。
看著張一諾慌張離開的背影,連蘇嘴角扯出一抹上揚的笑意。
——
張一諾幾乎是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回到自己的房間,他顫抖著雙手反手關上房門,背靠門把手,一隻手捂著胸口,他在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懼之感,緩緩坐到地上,雙手抱著頭部,思緒跳回十年前。
那時候他是個窮書生,生在鄉下凶相僻壤的地方,他天資聰穎奈何家世落寞,他想考科舉走仕途可是沒有一點家底的人要想在仕途上走的順那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考了幾次都落榜,他不相信自己的實力會這麽差,嚷著要看考卷,最後結果就是他被人一頓毒打給拎了出來,從此他對仕途灰心。
就在這個時候,他遇見了子阡。
那個溫文爾雅,眼睛裡都帶著天上星辰的男子。
他溫潤如玉,笑起來仿佛所有的憂愁都不在是憂愁,也是那個時候,張一諾發現自己與別人的不同點——他不喜城裡。
歡女人……
他是個思維很開闊的人,他對於自己的性別並沒有太多的排斥。
他知道自己喜歡上了子阡這個人。
他大膽的告訴對方,告訴他,他的心意。
他的深情話語打動了子阡,就這樣二人在一起了。
他們生活的雖然拮據但是日子過得很快活,張一諾覺得沒有遇見子阡之前他的人生都是白活的,子阡出現後他才覺得自己是實實在在的一個人。
子阡有才華琴棋書畫幾乎都會,而他詩書彈琴也不再話下,沒事時,二人對著床邊習字繪畫,相視而望,送給對方的都是慢慢情深。
他們這種快樂的日子過了三四年。
但是家中一直落沒,張一諾覺得他虧欠了子阡,沒有給自己心愛的人一個良好的家境生活,他一直將這件事記掛在心上。
後來他告訴子阡,他想再去試一把功名,為了他!
如果他成功了,如何他們就不用過這種家徒四壁的窮苦日子了。
子阡告訴他,只要跟他在一起不論貧窮富貴他都不在意,他愛的是張一諾這個人。
張一諾聽後更加感動,也更加決定了自己的決心,他一定要有所作為,為了眼前人。
就這樣,他告別子阡,獨自一人來到城裡。
走的時候,他告訴子阡,自己一定會成功,讓他在家裡好好的等著他。
可是,他的想法太簡單了!
到了城裡他的銀子很快就花完了,考試依舊落榜不中,別的道路,他沒有人脈根本走不通。
他就像條喪家之犬一樣,每天在街上悠悠蕩蕩,就在他絕望的時候,一個契機來了。
林語若出現了。
她看中了他。
大街上的一眼相逢,林語若就被張一諾的氣質給吸引了,對他再也難以忘懷。
等張一諾知道這件事情時,他決定要好好利用這種絕佳機會徹底翻身,林語若是個有錢人家的小姐,只有跟這種女人攀搭他才有機會飛黃騰達,這些日子他已經徹底死心了也看開了,憑他的家世就算他再有才華再有能力沒有一個梯子扶著他,他也是上不去的。
這些時日的打擊,讓他一刻也不想再過那種低下貧賤的生活。
他讀過詩書,風花雪月的動人情話那是信手拈來。而他皮相生的又不差,加上他有意靠近,林語若很快便落入他的套中不能自拔。
就在二人談婚論嫁時,子阡出現了。
這段時日與林語若的相處,他把子阡都給忘了。
沒想到他會追他追到城裡來。
這種緊要關頭,他怎麽可以在這種時候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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