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初墨見狀怔了下,然後道:“雪煙,我沒事,只是我的手下人卻是……”
風雪煙知道他難過,便溫柔接口:“發生這事誰都不想,你沒事就太好了。初墨,你不用自責。”
她剛聽到就擔心是不是陳初墨也傷到了,如今見他好端端的站著心中的牽念總算是放下了。
“謝謝你,雪煙。”陳初墨還想說什麽,最終什麽也沒有提。
“對了,快到花燈夜了,這個,送給你。”風雪煙從衣服裡掏出一樣東西送給了陳初墨,臉上有些泛紅。
陳初墨接過一看是一個很漂亮的荷包,上面繡了一對鴛鴦,裡面鼓鼓的,軟軟的,不只是什麽,風雪煙臉頰發熱低聲道:“我走了,你自己慢慢看。”
也不等陳初墨說話,風雪煙便低頭離開了。
身後的花蓮趕緊跟過去,走到陳初墨面前,頓住,清脆著嗓子:“陳公子,我家小姐繡了好幾個晚上,眼睛都熬紅了。”
出了大廳,隱約間,風雪煙嗔怪:“花蓮,你說這個幹什麽?”
“小姐,我是心疼您,您的手都繡出繭子了,陳公子不知道還以為你是大街上買來的呢。”
“就你話多。”
……
陳初墨拆開,裡面是一塊方方正正的錦羅絲帕,上面一角繡著一支緋紅的紅豆,綠色的葉子襯托豆子更加鮮明,旁邊一句:南國紅豆,最是相思。
陳初墨看了半晌,嘴角淡淡劃開一圈蕩漾。
晚上……
陳初墨經歷了一天的事情,身心都有些疲倦,吃了飯便早早的躺下休息。
紅燭吹落間,房中幽暗,他很快就進入夢鄉。
忽然聽見有人在喊他,迷迷糊糊間,他起身,也沒有穿衣服只是批了一件罩衣。
走著走著,他來到一片草地,佳木蔥蘢,野花遍地,突然身後一聲長長的悲鳴刺破了他的耳膜,他順著聲音走過去,在一片樹木掩映中,他依稀看見一張灰色的鋼絲網,網中一條淡藍色的蛇蜷縮在那裡,他背部一 支弓箭直直插在那裡,周圍鮮血直流,鋼絲網裡的蛇看著他眼睛悲涼,滿是無奈。
陳初墨不知怎麽心中一動,他手中恰好帶了一把刀,他抬起手,biu-的一聲,刀起網落,那條被困的蛇從鋼絲網中爬了出來,他看著它笑道:“好了,你自由了。”然後便離開了。
他就這樣往回走著,不知多久,他忽然聽見後面有斷斷續續的腳步聲,那些人對著他的方向追來,他在猶豫間,一行人已經到了他的面前,對方穿著軍隊的服裝,對著他就揮刀砍過來,他大驚立刻還手,然後便加入了這突如其來的戰爭,他花了很大力氣將追過來的人一一打趴下。
但是他們人都勢力眾,打鬥纏繞中他被其中一人狠狠劃了一道,傷及心臟,腿上也被劃了不少淺淺傷口,將對方打到後自己忍不住吐了一口血,便踉蹌著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漸漸的,他感覺自己體力不支,慢慢倒在了一株矮灌木叢中。
不知過去多久,當他睜開眼睛醒過來時,他正置身於一個山洞,這個洞府很大,也很昏暗,迷迷糊糊間他驚得立刻從地上做起,發現自己上衣已經褪盡,胸口的那一道刀傷也被人用白色繃帶給上好藥包扎好,腿上 的傷痕也被抹了藥膏,他抬眼看著四周,一個身穿白色紗衣的年輕男子站在洞口出,見他醒了便看向他這裡,他五官精致,面容姣好,向他走過來,狹長的眼睛帶著三分情意,溫和道:“公子醒了?”
“你是誰?”陳初墨有些懵,受了傷,說出口的話都是啞著嗓子的。
“夜溟……”那男子笑道,又說:“我等公子很久了,公子受了重傷就安心在這裡養著。”
說完走過去抬手撫著他胸口的傷痕布帶,一臉心疼:“很疼吧?刀傷就像箭傷一樣,後期結疤會更加難受。”
“你,為什麽救我?這裡又是哪?”陳初墨被他一陣弄得有些面容發燙,他又問了自己最想知道的。
“這裡是我住的地方,這兒很安全,公子就安心在這裡養著,不用擔心外面的事。”
“那些人是誰,為什麽要追殺我?”陳初墨有些不解。
“他們是你們國家的敵人,殺了未來的東遷國皇子,對他們自然是一件有益無害的事情。”夜溟微笑解釋。
“東遷國?”陳初墨皺眉,怎麽村子成了國?
“是,你是東遷國的皇子,段風。”他怎麽成皇子了,他是陳初墨啊 他是東遷村的村長兒子,不是東遷國的皇子,這些人是不是找錯人了?
他皺眉看著夜溟剛要解釋,胡啦一下,他驚叫一聲坐起,臉上一聲的汗,他趕緊下床電燈,發現自己還在自己的房間中,他的胸口也沒有繃帶,手腳完好,身上穿著睡衣,剛才一切都只是一個夢。
他看著微弱的火光,怎麽會做這麽真實又古怪的夢?
而且,他夢到一個叫夜溟的人,仔細想想那張臉跟自己今天在樹林中見到的那位夜溟公子竟然有幾分相似。
他怎麽了?怎麽會做這麽奇怪的夢?
兩個男人在一個山洞裡。
透過朦朧的窗戶紙,外面依舊是一片漆黑,夜,還早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