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大的傷口,雪煙會沒看清嗎?
陳初墨皺眉,突然不想在想她。
“小夜,我去給你拿藥膏,你在這裡等我一下。”陳初墨看著他的腿,必須要上藥,不然會出大問題的。
“嗯,謝謝你,初墨。”俞寧對他投來感激一笑。
陳初墨臉上又有些燥熱,他趕緊轉身進了屋裡。
他走後……
俞寧看著他的背影,眼中一片得色。
當年,冷少楓以第三者的姿態插足他跟段風之間,光明正大,理所當然,絲毫不加掩飾。
不僅如此還找大巫師傷他修為,讓他當著眾人的面現出蛇身,遭所有人喊打喊啥。
這一世,他也要用他之前的手段,慢慢拆開他跟陳初墨,讓他體會他當年之痛。
這一世他輪回轉世成一個女兒身,一個女人在感情上傷她至深,與所愛的人之間心生嫌隙,漸離漸遠,還有什麽報復比這個更能讓她痛不欲生的呢?
俞寧看著他的腳踝 上面光滑如斯,膚色姣好,輕笑一聲:“回家慢慢哭去吧。”
——
風雪煙一路奔回家,回家就把自己關在房間中,淚水一行連著一行,越想著剛才的事情越發憋屈,越想越覺得難過,心中一團無名火燒在那裡怎麽也驅逐不掉。
前幾天的花燈節夜陳初墨還在她耳畔情意綿綿。如今這些話言猶在耳,今天他就跟著另一個男人做出些讓她難堪的事情。
她想到剛才俞寧看她的眼神,他對她笑,笑的肆無忌憚,笑的猖狂邪佞,笑的充滿挑釁,風雪煙回想起俞寧精致的五官,魅惑的笑容,後背一陣發涼。
他喜歡初墨,他在對自己示威?
這個想法在風雪煙腦中升騰而起,她淚水止住,心中一片冰冷。
這時她無意識摸了自己的腰間,那出那個紫色玉佩,這是俞寧當時送給她的,那天他態度親和,謙謙有禮,與今天的感覺截然不同。
她瞧著這泛著微紫光芒的玉佩,突然她像找了魔一樣,玉佩中居然出現了畫面。
陳初墨與俞寧二人漫步在花園裡,二人說說笑笑好不快樂。
俞寧依偎著陳初墨的臂彎,陳初墨反手抱住他,二人就在姹紫嫣紅的百花中相視而笑。
……
畫面接著跳轉:在一個巨大的山洞中,俞寧坐在石壁上撫琴,陳初墨癡癡看著他,唇邊含笑,二人對望眼中除了彼此再也裝不下其他……
接著,畫面又轉移,在石洞中一汪碧水邊,陳初墨伏在俞寧身上,二人激烈深吻,畫面纏綿悱惻……
風雪煙突然一抖,手裡的玉佩怕啦一聲掉在地上,她臉紅心跳,渾身顫抖,她都看到了什麽?
他們兩個人居然……
她又看向地面,那塊玉的畫面依舊在上演,這時風雪煙瞪大雙眼,一隻手捂住嘴巴:畫面裡,俞寧上半身是人,下半身居然是一條蛇尾,泛著淡淡藍光的巨大蛇尾在山洞中彎彎曲曲擺動著。
蛇?
風雪煙呆住了,她慌忙撿起玉佩,在一看,那玉佩光澤依舊,裡面什麽沒有,她又看了幾遍,晶瑩剔透,沒有一點瑕疵,剛才落地沒有摔壞它分毫,只是剛才的畫面沒有了。
她揉揉眼睛,看了看,確實沒有了,怎麽會這樣?
難道她眼花了?
難道她從陳家回來太傷心太難過,出現幻覺了?
怎麽會這樣?
這玉佩什麽也沒有。
風雪煙看著它覺得一陣詭異,身上汗毛控制不住的直直冒起,一陣冷意直擊她的內心,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她把這塊玉放在梳妝台的桌子上,這是俞寧送的,她如今是再也不想戴了。
晚上……
風雪煙在床上輾轉反側是怎麽也睡不著,白天在陳家的走廊畫面就像走馬燈一樣刷刷刷的在她腦中一遍又一遍略過,還有玉佩上的畫面,兩個男人纏綿悱惻的極致情景……
風雪煙心中就像壓著一塊大石頭,憋的她要喘不過氣來,她喜歡的人,她的初墨,跟別人歡好……
而且到現在,她回來這麽久了,陳初墨居然沒有追過來,沒有來找她,沒有跟她說過一句的對不起,沒有半句解釋,風雪煙的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珍珠,撲簌簌的往下落,她的心都疼死了。
……
窗外一陣風吹過,風雪煙迷迷糊糊間倒頭睡了下去。
她睡後不多久,床邊。
俞寧那張妖嬈的臉滿是笑意的看著她,他一身藏藍刺金錦繡華服,他的下半身是一條長長的巨大的泛著藍色光芒的蛇尾,在地面上不斷滑動著。
風雪煙臉上的淚珠還沒有乾,他施了術法讓她睡過去,現在如果他願意,一隻手就可以將他掐死。
但他不願意,最好的報復不是圖一時痛快將她殺掉,而是抓住她心中在意的東西,狠狠,從內心深處打擊瓦解她,讓她慢慢受盡身心的折磨而亡,比直接痛下殺手要有趣的多。
俞寧已經做到了第一步,下面就讓她跟陳初墨之間誤會,猜疑,來的更多一些吧。
當年你從我的手中奪我所愛,讓段風背棄對他的承諾。這一世,就讓他看看,這兩個人感情有多堅定。
看住熟睡的風雪煙,俞寧伸出一隻手,拇指與中指對折一彈,一道黑紅光芒閃過,鑽進了風雪煙的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