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連強忍住心中的疑慮跟顫抖:“你怎麽在這裡?”
“我怎麽在這裡?你這話問的,我兒子成親,我自然要在這裡,不是嗎?”說著他像慕連靠近一步。
慕連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眼中是藏不掉的恐懼:“不,你,沒死?”
慕南天聞言又笑了:“怎麽,我沒死,你不開心?”
“你,怎麽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慕連嘴裡斷斷續續,看著他神情有些奔潰,身子開始止不住發抖。
主婚人看著他們二人之間,覺得很是詭異奇怪,她畢竟是經過些場面的人,已經從剛才初見慕南天的驚訝中緩過神來,現在看著慕連父子二人,頓覺其中的不簡單。
於是她慢慢挪到廳堂後面安全又能觀全局的地方隱在那裡看著大廳的一切。
“不可能什麽?連兒,你瞧見為父似乎很是驚訝難道你不歡喜為父回來嗎?”
慕南天滿是慈愛的笑著,對慕連的反應也不在意,話鋒一轉:“又或者,你壓根就不希望為父回來?”
慕連聞言身子一震,陡然睜大雙眼看著他:“你,你都知道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要對你做什麽是不是?你在演戲,你一直都在演戲對不對?”慕連忽然大聲指著他,整個人都在發抖,似乎是受了什麽打擊。
新娘陳婷婷再旁邊看著自己的新任丈夫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般,在聽著他們二人之間模糊詭異的談話,她如花般的容顏上皺起一道川字,她撫平心中的疑惑上前挽住慕連的手,溫柔道:“夫君,你怎麽了?”
誰知慕連此刻正沉浸在慕南天的巨大陰影中,對陳婷婷的好意並不領情,他一把甩開她挽過來的手,將新娘大力甩了出去,陳婷婷一個站不穩踉蹌倒退好幾步,待到站穩腳跟後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之 前還濃情蜜意的說著想要娶她,喜歡她的人,現在居然在她們的婚禮上當著眾人的面將她毫不留情的給推開,從小到大從未被人如此對待過,一股從未有過的巨大羞辱感席卷她全身,杏眼中不自來由的汪出兩行清淚。
只不過慕連連看她都不看一眼,更別說現在上去溫言安慰了。
慕南天看著陳婷婷略是歉意的點點頭,又看著慕連:“連兒,她是你的妻子,你怎麽如此對她?”
“別扯開話題,慕南天,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慕連跟本沒心思跟他扯別的。
他的雙眼睜大裡面帶著血絲,正一瞬不瞬的看著面前的人,聲音顫抖發狠。
“呵呵,你說的是哪一個呢?”慕南天看著他那樣笑得越發爽朗了。
“你指的是慫恿慕府的人對我慢性投毒還是暗地中收買管家讓他為你所用,又或者你一開始就是狼子野心想要侵佔我慕家的財產?”慕南天說的輕松淡然。
“你果然早就在知道了?”慕連喘著粗氣,心中卻又像放下一塊大石。
“那你詐死是怎麽回事?毒藥可是特配的。”事到如今,慕連也不遮遮掩掩了,他慢慢恢復以往的神志看著慕南天。
“既然我曉得你的毒辣,又怎會不防?假死不過是演給你看的罷了,我就是想看看我二十年都養了一個什麽東西。”慕南天指著他,滿是悲憤。
第20章 幕府詭事
“哈哈哈……”慕連聽到後突然笑了,他二十年都養了什麽東西?
他笑得越發大聲,整個廳堂都是他的笑,最後眼淚都快要笑出來了:“你施舍別人都施舍慣了是不是?施舍我二十年還想讓我對你感恩戴德?嗯,也是,乞丐一般對路邊給予他甜餅子的施舍者都會心懷感激,按照常理你這麽對我二十年我是因該對你感激涕零。”慕連止住笑眼中盡是嘲諷。
“不過,你既然決定做一個施舍者為什麽不做到底,半途去尋什麽親兒子,你不知道受施者習慣了饋贈後就會變得越來越貪心嗎?既然決定將我當成兒子幹什麽又要去尋找另一個?”慕連說著後退幾步用手指著慕南天。
眾人站在那裡已經石化,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驚訝驚駭道難以置信,這還是他們平日裡見到的那個平易近人知書懂禮的慕府少爺嗎?行善一生的慕家居然會有這樣離奇的秘密。
慕府獨子居然不是慕府的少爺,只是一個撿來的義子?
慕南天看著慢慢又變得癲狂的慕連,眼中盡是悲憫跟同情不由搖頭:“連兒,我將你當成親兒子一般撫養,教你詩書,盼你成人,沒想到最後竟然把你教化成這樣,也是我的失敗了。”
“我本想同你說你的身世,又怕你難以接受,你的母親懷你時同我夫人一起,她們很要好時常在一起。
但是她的家境卻是不如我們,很巧的是她們在同一天生產了,都是兒子,你母親趁所有不注意將你跟我兒子相互調換了,然後產後不多久她就帶著孩子離開我們家。”
“她私心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過得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將兩個孩子偷偷掉包。”
“原本我也不知道你不是我兒子,知道有一天我接到一封信,上面詳細說了十幾年前的事情。
沒錯,就是你母親寫來的,她生病快要支撐不住了這麽多年一直在思念你跟愧疚中度過,她希望死之前可以減輕自己的罪孽,特地來將此事告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