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耷拉的唇角終於忍不住上揚,今晚,又有收貨了。
不一會,一個酩酊大漢從巷子裡拐出來,透過地上黑乎乎的影子可以看到他是一個五大三粗的胖子,容言嫌惡的皺了皺眉頭,好濃重的酒氣味。
他躲在一棵老樹的後面,粗壯的樹乾遮住了他的身影,他銳利的眸子像老鷹的眼睛緊緊盯著這個即將到手的獵物。
大漢踉踉蹌蹌路都走不穩了,嘴裡哼著小調,時不時的再罵兩句然後有哈哈大笑很是瘋癲。
容言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睛閃過一絲鄙夷,這是個酒鬼。
不過也好,醉的不省人事對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也會更加得心應手些。
他走過去從後面拍了下大漢的肩膀,大漢正走著路後面被人打一下,他嗯了一聲回頭,看見容言那張顛倒眾生的臉,眼睛登時圓睜。
天!這是個什麽妖孽?長得也太好看了吧?
他是一個散戶,平常靠打些野物生活,前兩天他不知走了什麽運氣居然捕捉到了一隻黃皮狐狸,順滑的絨毛,他很熟練的殺了它,剝下它的皮毛賣給了一位商人,得了一大筆銀子。
他今天拿著銀子到附近的賭場快活了一晚上,玩的很是歡暢。
賭場裡也有漂亮的男女專為一些出手闊綽額的賭徒作陪。
可是樓中那些個男男女女不論從容貌還是氣質都不如面前這一位,說他比女人還美真是一點都不為過。
他朦朧的酒意一下就醒了三分,這麽美麗的人,他可不能輕易就放走。
他今兒個心情好,一定要好好逗弄一下他。
他吹了一口哨子,斜著眼睛一把抓住容言放在他肩上的手,細膩的觸感,讓他渾身一震,男人的手居然可以像女人的手那樣柔軟,他看著容言手上用力將他的手握的更緊了些,嘴角邪笑忍不住打了一個酒嗝,色眯眯看著他:“小公子,這麽晚還一人在街上,你不怕……嗝……你不怕……遇見妖怪嗎?嗝兒……”
容言一動不動的任他握著,聽著他的話面上泛起一絲笑意,輕輕搖頭不語。
那個大漢看他不做掙扎以為他不敢,膽子又大了一些,將另一隻手裡的酒罐子一摔,兩隻手齊上握住容言,把臉貼的更近了些,行:“深夜有鬼怪,你這樣細皮嫩肉的小生一個人出來,當心鬼怪找上你。”他一邊說一邊摸著容言的手背輕輕拍著,行為猥瑣下流。
容言嘴角笑意更加明顯,他揚起聲調聲音磁性迷離:“哦?所以呢?”
大漢一聽這柔媚酥骨的嗓音更惹得他全身起火,他打定主意今晚不打算放過面前這個粉面小生,玩了這麽多女人他還沒嘗過同類的味道,反正斷袖分桃之事他也不是沒聽過,之前只是沒遇見讓他心儀的人,沒想到時間真有如此妖嬈媚態比女人還要讓人心動的男子。
他掐了把容言的腰身,笑的露骨:“所以……就讓我護送你回去……或者,你可以跟我回我家明天早上天亮了在起身回家……我保證會保你安全……”
“好啊……”容言笑的妖嬈。
大漢一聽喜滋滋的就摟著他,一張臉像他嘴邊湊過去。
下一秒,大漢的笑容掛在嘴角,容言一雙瞳眸驟然轉綠,陰森森的冷光從眼睛裡不加掩飾的崩裂出來。
他嚇得啊的大叫一聲,反射性的松開扣著容言腰身的手,後退了兩步。
他的眼睛……是綠色的?
這不是人的眼睛。
他看著容言咿咿呀呀半天,嘴裡硬是蹦不出一個字,容言的眼神已經由方才的妖媚轉向陰寒,那裸的殺意沒有任何收斂的意思,他是散戶殺過很多動物,他知道一個人殺人時的眼神是什麽樣的。
面前這個男人外表柔弱,可他眼裡的神情卻跟他的外表毫不相稱,他從未見過有如此壓迫性的眼神。
饒是他在大膽現在心中也是寒意直冒,他先前喝的酒現在全都醒了過來。
他能感覺到來自面前之人的巨大壓力,他的後背已經不知不覺間被汗水浸濕了。
容言冷笑:“怎麽,你剛剛不是還說要保護我的嗎?你現在怎麽看起來——好像很害怕?”
最後一個字落下,容言已經移到了他的身後,探頭在他耳邊輕語,軟綿綿的話語卻讓聽著的人心裡發悚。
大漢根本沒有看清楚他是怎麽移動的只知道一個眨眼的功夫,他就到了自己身後。
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面色有些扭曲,但他畢竟是一個以捕殺為生的人,就算不打獵,他也會隨身帶刀以防不測。此刻,他的手悄悄轉到腰間,那裡藏了一把匕首,很鋒利。
容言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嗤笑,一把破爛匕首也想對付他?人類就是愚蠢,自私自利又狂妄自大。
既然如此他就陪他先玩一玩,反正早些晚些他今晚橫豎都是一個死。
大漢迅速抽出匕首,寒光一閃間,他腰際無比靈活的一轉動,尖尖的鐵器對著容言的俊臉就劃過去,用力十分過猛。
容言一早就料到他有如此舉動,腳尖沾地隻輕輕一個後仰便避開他的迅猛攻擊。
一擊不中大漢眼中閃過一絲驚詫,接著收回力道又朝他刺去,幾番來回交手 容言都輕巧的避開了,大漢見怎麽也刺不中就拳腳相加拳風凌厲像容言襲來,容言輕輕搖頭,嘴角鄙夷的笑容更加清晰,真是拖延時間的無用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