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晏知看著屍體,過了一會,沉聲道:“不奇怪,他傷不在表皮,在內裡。”
俞寧睜大眼睛。
蘇晏知抬手在男子的胸口處一揮,一道金色光芒閃現又消失。隨即男子的胸口一道四寸長的傷痕顯現出來,傷口處已經被人用線縫合完畢,外部又被人施了法所以尋常官差根本看不出來。
這根本不是人為所能做到的。
那些官差恐怕查到死也是查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的。
俞寧看著傷口,驚歎道:“好縝密的作案手法。”
“他的心已經不在他的身體裡了。”蘇晏知淡淡道。
“挖心?”俞寧揚揚眉頭,對方真有意思,做這麽多就為了挖人心。
“是的,你看他的傷口正對著的就是心臟的位置,他的目的就是這個人的心,他頭部的傷痕根本不至死,他是剜心而亡。”蘇晏知平靜的解釋。
對方真夠心細的,還做了一個摔倒受傷頭部淤血的假象,引導官府去往別的方向上追。
這個人做了這麽多就為了一顆心臟。
俞寧不解:“他要心臟幹嘛?”
“這個人的死跟之前鎮子上丟失的那些人有關系嗎?”俞寧又問。鎮子上丟了那麽多的人,難道也是被……
這一切只是猜測,目前沒有任何證據指明這一宗案件與之前的丟失人口有關。
“這個死者有家人嗎?他身前都是幹什麽的?都需要查清楚。俞寧又道。”
“嗯,我們先離開這裡,找找他生前都做了什麽。”蘇晏知看著他。
他們知道這宗殺人案件並非人為,那隱藏傷口的法術人類是做不出來的。
二人離開官府,一轉眼便消失在偏房。
隔日……
小茶館內。
俞寧喝著茶一邊磕著瓜子,他一身紅色紗衣,格外搶眼,有路過的女子都不自來由的向這裡多看兩眼,不過他顯然並不在意這個。
他道:“查到這名死者名叫王六,是這一片街頭有名的混混,他沒有父母,自己一人被奶奶帶大,幾年前他的奶奶意外去世,他就變成了一個人。”俞寧喝了口水。
“這個人就在前幾天還早大街上調戲一名良家婦女,後來跟人又起了爭執,最後他技不如人,被人狠狠教訓了一頓,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俞寧瞧著蘇晏知又抓了一把盤子裡的瓜子。
“奧,對了,那天跟他起爭執的人好像是一個男子。”俞寧又補充道。
“那名男子知道是誰嗎?”蘇晏知剝了幾粒放到他面前,俞寧接過衝他笑的甜:“謝謝聖主。”
“不知道,問了好幾個當時在場的人愣是沒人認識那個男的。”
“聽說一身白衣,長相俊美,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俞寧又衝他笑笑。
蘇晏知不語,他在那裡慢慢的剝著瓜子殼。
一盤瓜子後面都是蘇晏知在給他剝,俞寧接過頓也不打的就吃了。
剝完最後一粒後,蘇晏知拿出帕子撣撣手手上的碎末,重複一遍道:“白衣,俊美。”
俞寧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瞪大眼睛看著他表情誇張:“蘇晏知,人不會是……你殺的吧?”
蘇晏知可不就是長相俊美,時而也穿著一身白衣。雖然他現在是一身水綠紗衣但是顏色也能很淺呀。
蘇晏知一把打掉他伸過來的手,瞅他一眼:“你倒是會想象。”他天天與他在一起,他要是去殺人,他有那個時間嗎?
如果他真的去殺人了,那俞寧八成也是一個幫凶。
俞寧笑了,不在戲弄他,正色道:“一個男子跟他發生過爭執,我們要盡快找打這名男子才行。”
關鍵是問了好多人都不知道那名男子是誰,聽得描述是長相美麗又穿白衣,這陳家橋穿白衣長得又不差的男的多了去了,這要上哪裡去找?
“一個人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去挖人的心,除非有大仇。”蘇晏知道。
如果只是在大街上拌了幾句口舌就去挖心似乎也不大可能。除非這個人心胸狹隘到了極點,可即便如此要先讓王六死的淒慘比挖心還狠的法子比比皆是,他為何隻專注與挖走一顆心,而且還費勁心思的掩蓋過程,這很明顯的對方並不想讓人知道他的主要目的。
王六的死並不是白面上的那樣簡單呢。
“對了,那天在街上碰到的大娘他的女兒是哪天丟失的?”蘇晏知突然問了一句。
俞寧一拍腦袋,恍然,他怎麽忘了那天在大街上那個大媽哭天搶地的找女兒:“好像就是王六氣爭執的那天。”
王六那天調戲了一名女子,然後白衣男子出手相救。而隔天那個大娘就出來哭喊自己的女兒外出一夜未歸,這樣太巧合了吧。
“你是說那天王六戲弄的是大娘的女兒?”俞寧看著他。
“嗯,可能很大。”
過了一會。
李大娘的家裡。
她看著俞寧跟蘇晏知一臉的不可置信:“怎麽可能呢,我女兒一個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從來沒有跟任何一個男子歡好定親過,從來沒有一個男人來找過我們家小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