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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闕韶華_薄荷酒/薄荷酒BHJ【完結+番外】》第300頁
  殿中眾人對勾心鬥角不陌生,但說到江湖恩怨、門派紛爭,都是一竅不通,聞言又被說得有點茫然。

  洛憑淵冷冷看了太子一眼,皇兄還生死未卜地躺在西暖閣,不知道現在怎樣了,他眼前又掠過林辰蒼白而決然的神情,雪凝抱住皇兄、面對太子的情景。

  “啟稟父皇,兒臣之所以認為昆侖府脫不了嫌疑,並非捕風捉影,而是確有實據。”他說道,“再過三日,兒臣就要與北遼武士當眾比武,此戰關乎皇妹終身,還有我禹周的榮譽。不料就在今日,兒臣的茶水中竟然被宵小暗中下了藥。若非當時身邊之人察覺異狀、及時示警,險些就中了暗算。我已經命人查驗過藥性,所用之毒名為‘天無二日’,通常隔日發作,能令人連續多日衰弱無力、高燒昏迷,就如得了嚴重的傷寒,不僅藥石無醫,過後還會導致功力大損,乃是昆侖府幾種最得意的藥物之一,專門用於不著痕跡地加害。”

  話到此處,除了雲王,其他人盡皆失色。誰能想到五皇子進宮前還出了這樣的意外。洛文簫色變的原因自然與旁人不同,他再不敢說半個字,洛憑淵甚至用不著提到鼎劍侯,單是將昆侖府拉扯進來,自己已然抵擋不了。他心中恨意充盈,一時卻分不清該恨對頭洛湮華,還是恨揭穿計謀的洛憑淵,壞事的林淮安,亦或逼迫、引誘自己合作的耶律世保與姬無涯。

  洛憑淵心中悲憤,語氣卻愈發平靜:“父皇請想,一日之內發生了兩樁陰謀,大皇兄毫無提防地入宮參見,卻被害得奄奄一息;如果兒臣這邊也被昆侖府得逞,到了比武之日卻無力應戰,該是誰大喜過望、從中獲利?今夜如果四皇兄沒有搶著去登朝夕樓,這夕聞鼓,兒臣也是要去敲的。”

  洛臨翩朝他望了一眼,暗想靜王的眼光畢竟不虛,五皇弟還少些歷練,但確是良才美質,心性裡又有一份情義與擔當,讓人覺得值得。隻盼他日後也莫要移了性情。

  天宜帝心中劇震,這才明白寧王何以傍晚匆匆進宮,他沉聲問道:“究竟怎麽回事,是否拿住了下毒之人?”此等大事不可能捏造,話又是從洛憑淵口中說出,他也顧不得那些扎耳的部分了。兩次暗害發生在同一天,分別針對靜王與寧王,如果說其中沒有關聯才是荒謬。他敢下狠手為難洛湮華,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忖度著有寧王在,當可應對接下來的比武。但是倘若靜王被自己整垮了,寧王偏又在緊要關頭中毒不起,遼金趁機發難,會演變成何等局面,又將導致什麽樣的後果?

  “回父皇,是在下午發生的,事發突然,隻拿住了物證,未能當場擒獲那下藥逆賊,但應是昆侖府暗中所為。兒臣必定盡快查清,再向父皇稟明。”洛憑淵說道。

  他答覆得頗為簡略,幾乎等於什麽也沒說,但天宜帝暫時也沒心思細問,他已經聯想起去年七月十五,昆侖府死士夜襲靜王府,意味著早在大半年前,太子已然對靜王身中的毒性心知肚明。碧海澄心之事極其隱秘,宮中除了吳庸與李平瀾,並未讓旁人知曉;而洛湮華連雲王和寧王都瞞住,可見不會自曝其短。再怎樣想,北遼能獲悉確切消息,最可能從中泄密的,也唯有勾結昆侖府的韓貴妃與太子了。

  回思過往林林總總,連同今日作為,莫要說皇帝性好多疑,即使是個性格粗疏、凡事輕信的人,也無法不疑心大起。他神色陰沉地盯了洛文簫一眼,心中已是怒不可遏。通敵叛國、裡應外合,真是好大的手筆,身居儲君之位卻背後行賣國之舉,真將自己這天子當做殺人之刀了!更可怒可恨的是,下屬都能看出破綻,從旁勸阻,自己卻被牽著鼻子走,令對方詭計得售,不由得他不惱羞成怒。如今傳到外面,即使撇開洛湮華身中至毒這一層,一個不辨忠奸的昏庸之名也算落在頭上了。如果不是洛文簫意圖一手遮天,擅自禁止通報,把守景清門,雲王與寧王也沒理由上來就動用夕聞鼓,弄得想大事化小都沒了可能。

  洛文簫腦中嗡嗡作響,被皇帝森寒的目光看得汗出如漿,再也站立不住,雙腿一軟就跪倒在地:“父皇,都是兒臣的過失。是兒臣聽說大皇兄惹得父皇動怒,恐怕宮中人多嘴雜,四處傳揚議論,或者有人再為此事攪擾,引得父皇愈發生氣傷身,故而才越俎代庖,想讓您清靜一陣再做道理。兒臣逾矩願受責罰,但確是出於控制事態,為父皇分憂,其中實無不軌之心,此情天日可表,求父皇明鑒啊!”

  “這麽說來,你全是出自孝心,並不是故意想遮掩朕的耳目,好為所欲為,陷朕於不義之境了?”天宜帝冷笑道,“朕怎好責罰於你,看來日後是萬萬不能發火,否則一場氣還沒生完,連宮城都被封了,最後被人用夕聞鼓驚出來,朕還得感激太子的一片心意!”

  陷天子於不義,豈是能輕易放過的罪名,人人都看出皇帝已然盛怒,太子怕是難逃重處。有些人心下已開始怦怦亂跳,難道過了今夜,禹周不日就要易儲了?

  洛文簫連話也不敢回,只是連連扣首,再顧不得太子的體面。

  只聽天宜帝倏然提高了音調,勃然斥道:“好一個天日可表,如此昧心之言虧你還敢說出口,若是朕再輕饒,上天怕不要被你冤死!”

  洛文簫有生以來從未遭遇過這般雷霆盛怒,他心裡本就有鬼,數層裡衣都被冷汗濕透,低聲哀懇道:“是兒臣擅專,驚擾父皇,險些鑄成大錯,請父皇重重降罪以儆效尤。只是兒臣絕無絲毫對父皇不敬之意,求父皇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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