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好停下動作,跟一條溺水的魚一樣啞著嗓子喊道:“阿姨快幫忙拉一把,晏總靈魂回到砂糖身體裡了!”
安惜玉面露狐疑,心底懷疑這是小年輕的情?趣。
好在薑雙潮話音剛落,她懷裡一直在酣睡的小橘貓就真的蘇醒了過來,聲音焦急的喵嗚了一聲,還在她手裡咕湧咕湧的想下去。
安惜玉當即相信了他的說辭,把奇怪的念頭從腦海中打掃乾淨。
手忙腳亂的把小橘貓安頓到玄關側櫃邊的高台上,“哦好好好!西哲你先待在桌子上別亂跑哈!”
晏西哲望著一米五高、專門設計出來換鞋扶一把的高台,語氣幽怨的喵了兩句。
他終於知道為什麽他媽養啥死啥了。
如果是真的兩個月大小貓,這個高度小貓肯定想掙扎著跳下去。
然後摔個好歹。
安惜玉平時有健身的習慣,健身不僅能讓她保持青春活力,也能讓她嬌小玲瓏的身體裡迸發出驚人的力量。
她把她兒子反剪起來,跟拖屍體一樣從地上拖起。
有了她的幫忙,薑雙潮終於能夠自由呼吸、從這個尷尬的「親密接觸」中掙脫出來。
他趕緊爬起來幫她扶住晏西哲。
兩人合力把他架回臥室。
晏西哲只能鬱悶的站在玄關櫃上。
看著自己被當死人、或者說醉鬼在路上拖行的畫面太讓人心情複雜了……
等靈魂歸位,他這輩子都不會再碰酒水。
等薑雙潮爆發出洪荒之力把晏總的身體安頓好,他擦擦額頭的汗水,這才想起砂糖。
經由剛才一起為同一件事出力的過程,他現在跟安惜玉熟稔了不少。
此時也不再社恐,直接開口問她:“阿姨,砂糖呢?”
安惜玉也雙手叉腰,呼哧呼哧的喘氣:“砂糖?哦,你說我兒子呀,在玄關櫃上。”
“那麽高!”薑雙潮眼睛瞪大,快速跑到門口。
晏西哲本身因為被母親鎖足在櫃子上,心情煩躁的很。
不過看到薑雙潮搬完「重物」的狼狽模樣。
開口的貓叫就變成了:“雙潮辛苦你了……”
見砂糖完好無損,也沒有從櫃子上摔下來,薑雙潮松一口氣把他抱下來。
連續撫摸了好幾下當作安慰,“沒事沒事,都怪我們時間掐的太緊了,下次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應該早點走才對。”
剛跟晏西哲的身體零距離接觸過,大腿還碰到了他的私?密部位。
現在再聽到他的聲音,薑雙潮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濃烈的不好意思的情緒。
思來想去,他決定等救助完雲朵得了空,就找個機會跟晏總坦白。
——
晏西哲剛才在景家負二層跟景月人說的話,薑雙潮全都在空間膠囊裡聽到了,此時也不用他再交待。
此時他便直接告知安惜玉,待會兒要去相關部門辦孟加拉虎的轉贈手續。
聽見這話,安惜玉整個人都不好了,陷入一種跟他剛收到孟加拉虎求助信時如出一轍的呆滯狀態。
她好好消化了一會兒,才結結巴巴道:“那…那以後你還要養一隻老虎嗎?它…它會不會欺負我兒子啊!”
“哈哈哈,阿姨不是這樣的。”薑雙潮開始跟她冷靜分析道:“等手續辦完之後,我們就會把雲朵以晏氏集團的名義贈予到今江市動物園。
雲朵是之前法律不健全的時候,晏家老爺子用免費捐贈近百只動物的名義跟國家討來的。法不溯及既往,所以他還能繼續養下去。
但是現在法律已經完善過了,這次贈予行為就得按現在的法律辦,任何沒有資質的私人或企業都不能在沒有允許飼養證的情況下豢養老虎。”
“也不知道你們綁定是什麽奇奇怪怪的系統,放著那麽多大活人不去救、要去救一隻老虎……”
雖然嘴上這麽抱怨著,但安惜玉也知道人只是生態鏈裡的一個小環,所有動物的生命都同樣珍貴。
她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就帶著薑雙潮、抱著小橘貓衝去景家要大貓。
薑雙潮樂得有人在前面交涉,他隻用埋頭做事就行。
景月人一聽來龍去脈,知道原來雲朵會送歸國家,她心頭本身還蘊藏的一絲不舍全部就消散了。
很早之前她就想把雲朵送回動物園,但是老爺子堅決不允許,畢竟雲朵的存在是景家動物馬戲團輝煌半個世紀的唯一證明。
他還因為這件事大發雷霆。
後來老頭身體每況愈下,腦梗了。她更是連「送走雲朵」提都不能提一個字。
景月人主動退還給晏家四百萬,隻留下這些年豢養雲朵、前前後後花的錢,釋然道:“雲朵以後要送到專業人士手裡,那我也就放心了。”
辦老虎的轉移手續又要聯系林業局。
魏澤是知道今江市裡有一隻沒人知道的私人養的老虎的。
但是人家確實有前朝發的免死金牌,他們這麽多年都只能閉著一隻眼,假裝沒看見。
他同事一邊準備材料一邊念叨著:“景家這是突然轉性了?我記得老爺子雖然住院了,但是還在世呢吧。 國家一級保護動物,說送回來就送回來真大方!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是以晏氏集團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