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點開最後一隻猞猁幼崽的點位。
這次系統給的視角很怪,像是貼在地上讓螞蟻拿著攝像頭拍的。
薑雙潮最先看到一隻跟貓咪差不多大的猞猁幼崽,它使勁兒邁步想往前跑,身後才幾厘米長的小尾巴是純黑色的,沒有任何花紋。
所以這應該就是老四。
接著他看到的是就一隻成年體型的加拿大猞猁的屁股了……
由它□□掛著兩顆毛茸茸的鈴鐺,可以推斷出這是一隻正值壯年的雄性加拿大猞猁。
加拿大猞猁與歐亞猞猁不同,雄性並不承擔飼育幼崽,以及給帶崽雌性送食物的責任。
所以薑雙潮在它頻頻回頭的臉上看到了濃濃的疑惑,好像在說“你不去找你媽,跟著我幹啥?”
並且它跑的特別快,明顯是在試圖甩開小老四。
擔心雄性猞猁一會兒被跟的火氣上來,會對幼崽亮爪,薑雙潮心底比較傾向於先救老四。
不過邊上猞猁媽媽一直擔憂的望著他,薑雙潮覺得還是得問問它的意思。
他指向北邊:“老大在那個方向,離咱們比較近,中間隔著一條河。老四在另一個方向,大約有近十公裡的樣子,它身邊有隻雄性加拿大猞猁。你看我們先去找誰比較好。”
“老大藏在我們之前的洞穴裡,那隻漁貂攻擊完我之後,好像是被白頭鷹嚇跑了,我覺得它可能還會聞著味兒過來。”猞猁媽媽的叫聲恍若大型貓咪。
它分析完老大的狀況後,喵嗷喵嗷的問道:“那隻雄猞猁是不是爪子白白的?”
薑雙潮剛才只顧著看鈴鐺,還真沒注意到這一點。
他又打開水幕查看節點,看到四隻好像踩在雪堆上的大爪子後點了點頭。
猞猁媽媽眯眯眼睛:“那是喬,孩子們的父親,老四跟著它也沒關系。”
此時快速恢復藥已經作用到猞猁媽媽的四肢百駭,後頸上的傷口也收斂的差不多了。
它瞥了一眼薑雙潮,“對了,你可以叫我安娜。”
接著安娜爬起來喘了口帶著血腥味的粗?氣,搖搖晃晃的朝著北方走去,打算先去接老大。
薑雙潮看它這樣,很怕傷口再給掙開。
想讓它再養養身體,便開口道:“安娜,你現在身體不舒服,要不先在這裡待著吧。接到老大我就過來找你。”
但猞猁媽媽明顯不想離開孩子太久,它一聲不吭的朝前走著、每一步都走狠狠扎進雪裡。
薑雙潮咬咬下唇,把空間膠囊從地上扣起來貼在胳膊上,打算把「家」帶著走。
他大踏步走在前面,決定用更倔強的方式與安娜的執拗對抗,“這樣,你在河這邊等我,河距離老大只有五百米的距離,我很快就回來。”
安娜沒想到自己召喚出來的人類會這麽好,覺得這寒冷的黃昏好似也因為這個變得溫柔起來的。
加拿大猞猁扭捏的輕擺尾巴:“謝謝你。”
有系統地圖的引導,薑雙潮很快就繞過叢叢樹木、來到了河邊。
系統已經把他引到了河面最窄、冰面最兼顧的河道旁,但那也有近四米的距離。
薑雙潮自認跳遠的成績還行,能達到兩米五左右,狀態好兩米六也是能達到的,努把力只在水裡踩一下就行。
但那是在舒適的塑膠跑道上得出的答卷。
這河邊的土壤都是松的、水裡覆蓋青苔的地方又很滑膩,如果這一下跳過去沒落到好地方,那肯定會變成落湯雞。
不行還是小心的踩著冰層過去得了,就算落水了,橫豎也就冷一會兒。萬一冰層不破,他就不用遭罪了!
正當薑雙潮做此決定,打算下水時,一聲貓叫傳進耳朵。
圍觀半晌的晏西哲在空間膠囊裡對他說道:“雙潮,我體重輕,這冰應該碎不了。你進到空間裡,我叼過去就行。”
之前從未遇到薑雙潮過不去的地方,所以他也忘了第二宿主砂糖也能控制空間膠囊。
以砂糖的小身板來說,在這冰層上來回跑幾趟它都不會碎。
“你說的對,以後我們遇見問題還是得靈活考慮一下。”薑雙潮也不扭捏,從善如流的打開空間之門鑽進去,換橘貓出來。
橘白色的狸花貓在冰面上如履平地,到河對岸又換成薑雙潮出來。
後追上來的安娜看這個騷操作看的一愣一愣的。
霎時間它腦內想到了很多很多,最後開始懷疑薑雙潮……其實是貓變得。
老大瑟縮的蹲在巢穴裡,腦內不斷重複它親眼看到了那隻跟自己體型差不多大的漁貂從樹梢上跳下來然後攻擊母親的畫面。
它很想去咬死漁貂救下母親,但母親卻高喊著讓它和兄弟姐妹們逃走。
想到以前住的巢穴,老大便踩著冰面,過到了河那邊。
年紀尚幼的它分辨不出哪裡的冰層是安全的,走到河中央時墜入水中,好在長長的毛發讓它浮了起來,甩甩身上的冰水,它嗅著氣味回到了巢穴中。
稍有風吹草動,老大就會害怕的把臉埋進爪子,潮濕的皮毛讓它忍不住渾身發顫。
但這隻猞猁幼崽別無選擇,只能在巢穴中祈禱母親能夠平安歸來。
忽然聽見陌生的腳步聲,它的小心臟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