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的時候,應向沂和小蛇分了兩個被窩,出乎他的意料,小蛇沒粘著他,乖乖地睡了。
不等應向沂去思索它的轉變,就沉進了夢裡。
對於應向沂而言,這確實是一個好夢。
他忍著笑,揉了揉小兔子的肚子:“小遲?”
遲迢頭都大了,明明前幾天還好好的是人,怎麽又開始變動物了。
小兔子在生悶氣,一雙耳朵都耷拉下來了:“為什麽你一直是人?”
應向沂:“可能因為我不是妖?”
他想了想遲迢的炮仗性格,決定把剪紙與夢境的關聯藏好,免得對方惱羞成怒,把他剁成餡吃了。
小兔子更鬱悶了,應向沂捏捏兔耳朵和尾巴:“別不高興了,這樣很可愛。”
遲迢:“……”
他堂堂男龍,威猛雄壯,和可愛沾邊嗎?
血氣方剛的旖旎心思都散了,遲迢攤開兔子軟軟的四肢,心如止水。
應向沂揉著小兔子的背:“今天過得怎麽樣,有沒有什麽開心的事?”
轉向兔子肚子的手被四隻爪子抱住,小兔子眨巴著一雙突兀的綠色眸子,語氣神秘:“有,我今天見了一個,一個很……重要的人。”
沒說喜歡,他怕小娘子吃醋。
對方的態度轉變明顯,又是打標記又是親昵的接觸,即使神經粗如遲迢,也能品味出一絲絲好感。
應向沂壓下笑:“哦,他好看嗎?”
他還是很在意遲迢對自己的第一印象的,夢裡跟網戀似的,他不想見光死。
小兔子哼哼唧唧:“不是太出眾吧。”
應向沂的心冷了一點。
妖尊自然是見慣美人的,他心知自己算不上多出眾的絕色,但聽到對方肯定的答案,還是有些鬱悶。
“但我覺得很不錯,不會有人和我搶。”小兔子眼睛亮亮的,還是沒忍住,“本來就喜歡,見了面之後,發現更加喜歡了。”
他煞有其事道:“但你放心,我最喜歡的還是你,他日你做正房,他做二房。”
說完之後,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還盯著面前的人,試圖從他臉上看到些許吃醋的表情。
應向沂被逗笑了,心裡那點鬱氣散了個乾淨,從善如流道:“他就那麽好,只見一面就讓你變心了?”
“他很好的。”隔了半天,遲迢忍不住補充,“我沒變心。”
小娘子傻乎乎的,明明兩個都是你。
應向沂一眼就看出了他心裡的想法,也沒戳破,變著花樣揉小兔子。
擼小蛇練出來的手法很得小兔子歡心,遲迢拱著脊背,舒服得直哼哼,感覺骨頭都酥了:“揉揉肚子,應向……”
離家出走的腦子猛然回神,遲迢心驚膽戰,將最後一個字咽回了喉嚨裡。
應向沂眼底劃過一點笑,仿佛沒注意到突然僵硬的兔軀:“你說什麽?”
“我說,我應該叫你什麽。”遲迢小心觀察著他的臉色,“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應向沂笑笑:“我姓應,等你什麽時候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再告訴你。”
看樣子是沒發現。
遲迢松了口氣,心安理得地吩咐:“好,再揉揉肚子。”
小娘子揉的很舒服,但被揉到睡著,著實出乎遲迢的意料。
他的自製力和警惕性很強,這著實不是什麽好兆頭。
醒來之後,遲迢蜷縮在被窩裡,盯著忙前忙後的男人。
應向沂早就起來了,把玩著紙,拿著剪刀,似乎在想要剪什麽。
他坐在桌旁,背對著床榻,遲迢放肆地打量著他,意識有些恍惚。
昨晚朦朦朧朧的時候,他似乎感覺到小娘子親他了,還對他說了什麽「會的」。
兔子的感覺和聽覺比龍差遠了,遲迢懷疑是自己的錯覺。
沒多久,無影著人送來了飯菜,還有遲迢特地囑咐過的冰酒。
百裡舒對冰酒很感興趣,喝了一杯,再要倒的時候,被應向沂攔住了:“後勁大,喝多了不好。”
“沒事,我酒量好。”他伸手去拿,沒拿到,狐疑地看向應向沂,“你什麽時候這麽關心我的身體了?”
應向沂眼皮一抬,拎著酒壺起身:“想多了,我是關心酒壺,喝多了剩的就少了。”
百裡舒:“?”
“整什麽關心酒壺,你分明就是不舍得給我喝!應向沂!你變了!”
應向沂一手酒壺,一手小蛇,房門一關,將控訴聲隔絕在外面。
遲迢心裡歡喜,尾巴碰了碰酒壺:“這酒很重要?”
應向沂臉可疑地紅了一瞬:“你年紀小,不能喝。”
針對酒的控訴一直持續到第二天,餐桌上再次出現冰酒的時候,百裡舒還在記仇,伸手就去搶。
應向沂糾結了一會兒,順從內心,從他手裡搶過了酒壺。
百裡舒氣得肝疼:“昨天還有一杯,今天一杯都不讓喝了?”
應向沂尷尬地清了清喉嚨:“喝酒誤事,我是為你好。”
百裡舒:“……”
我信了你的邪!
應向沂不酗酒,但畢竟是遲迢的心意,他又舍不得分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