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迢:“……”
應向沂自顧自地笑笑:“不過現在還不行,他還不是屬於我的,等他變成我一個人的小兔子,再讓你看。”
“你喝醉了?”小蛇湊近他,嗅到一股酒氣。
應向沂搖頭:“沒醉,就是在想一個問題。”
遲迢:“什麽問題?”
應向沂:“我該做什麽。”
他短暫的擁有過幾個小目標,比如解除夢境,比如剪紙賣錢,隨著和遲迢的訴明心意,這些小目標都顯得可有可無了。
他現在沒有想要的東西,也不知道該做點什麽。
應向沂抹了把臉,有些無奈。
別人穿越有系統有任務,他穿越開局一把剪子一本書,要做什麽全靠猜,沒有KPI沒有懲罰,自由到無所適從。
房間裡點著燭燈,條條喜歡夜明珠,應向沂從遲迢送來的禮物中挑了幾顆出來,擺在各個角落。
光華流轉,適合談心。
小蛇偷偷摸摸把兔子剪紙掃到地上,繞著應向沂的手指,盤了一圈又一圈:“你沒有什麽想要得到的東西嗎?權勢,名利,財色……或是小兔子?”
應向沂聽笑了:“小兔子不能強求,我盡了人事,接下來就是聽天命了。”
小蛇嘖了聲:“你很悲觀。”
比起悲觀這個字眼,應向沂聽到更多的是被動。
條條的評價顯然更加犀利,直接刺破了他藏起來的心思,以至於應向沂有些恍惚,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
遲迢說不出太多勸導的話,他回顧自己過去的幾百年,活的也是渾渾噩噩。
唯一的差別是,他心比較狠,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想做就做,不會花太多的時間去思考退路。
沉默的氛圍一直持續到夢裡,應向沂揉著小兔子,有種傾訴的欲望。
正當他斟酌著如何開口時,小兔子先撲騰起來了,毛絨絨的短四肢蹬開他的手:“我們聊聊。”
一本正經的小兔子簡直可愛到爆。
應向沂被狠狠的可愛到了,拎著小短腿就把兔子抱到懷裡了:“小遲想聊什麽?”
遲迢臉一熱,想跳出他的懷抱,卻又有些舍不得,糾結了一會兒,悶頭往他懷裡拱了拱。
應向沂彎著眸子,一直持續的低落情緒散了大半:“好粘人的小遲啊,我可以親親你嗎?”
遲迢幾不可聞地「嗯」了聲,他無比感謝自己變成了兔子,再紅的臉也能被毛皮擋住。
應向沂依次親親小兔子的耳朵和眼皮,溫柔得不像話:“先別害羞,你還沒告訴我想聊什麽呢。”
哪壺不開提哪壺。
小兔子瞪了他一眼,凶巴巴地問:“你想見我嗎?”
應向沂沒反應過來:“嗯?”
遲迢清了清喉嚨:“在現實中和我見面,看看我是什麽樣子,了解我的一切,你想嗎?”
半天沒聽到回答,遲迢有些後悔,也許他不該這麽主動。
畢竟夢裡和現實還是有區別的。
“我一時興起隨便說的,你別當真。”
“晚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想收回去,沒門。”
應向沂帶著笑,沒有遲迢想象中的排斥:“你不用問我想不想,這個問題完全該你做主的,你願意與否才是關鍵。”
情話動人,遲迢想說「我當然願意」,思慮之後又有些遲疑:“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老謀深算的獵人狡黠一笑,將小兔子納入懷中:“意思就是我一直在等你說願意。”
愛情這杯酒,能夠衝昏理智男龍的頭腦。
遲迢被哄得暈乎乎的,第一次覺得姑娘家喜歡聽甜言蜜語是有道理的。
他抿了抿三瓣的小兔嘴,眼睛亮得出奇:“那再過一段時間,我們見一面吧。”
應向沂算了算時間,笑笑:“好,趕在你生辰之前,我就能把禮物送給你本人了。”
遲迢腦袋嗡的一聲,支支吾吾地應了聲。
他還記得應向沂要送他什麽禮物——標記,一個將由他打在自己身上的標記。
第二天醒來後,應向沂就做了決定,他要去仙界。
百裡舒沒有意外,只是意味深長地打量著他:“應兄,我覺得你變了。”
應向沂挑了挑眉:“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百裡舒:“說不準,你以前死氣沉沉的,現在像一株吸飽了養分的花。”
“聽起來像是變好了。”
“非也非也,花朵嬌嫩,風吹雨打便會夭折。”百裡舒搖頭晃腦,長歎一聲,“最可怕的不是死水無波,而是有了希望後又失望。”
應向沂沉默了兩秒,一巴掌呼在他後腦杓上:“網抑雲得不到你,是它的損失。”
百裡舒捂著腦袋嗷了聲,眼淚汪汪:“網抑雲是哪位大能?”
應向沂隨口道:“神秘的存在,世間非物質特殊文化的發源地。”
百裡舒:“?”
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去仙界之前,應向沂和百裡舒先去了一趟人間。
邀請令牌不能帶同伴,應向沂打算先把百裡舒送回昭南城,他一個半吊子水平的修士,帶著個凡人走南闖北,終歸是不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