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團閃了一下:“除了救他,你就沒其他想問我的事情嗎?”
“和他相比,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六界的存亡也不重要嗎?”
應向沂沉默了一下,聲音很輕,像是下一秒就要被吹散了:“六界的存亡,與我有關系嗎?”
就算很重要,又和他一個普普通通穿越過來的人有什麽關系呢。
“外面有很多想成為救世主的人,你如果去問他們,一定能夠得到想要的答案。”
言下之意,他的答案一定不會讓神樹滿意。
小光團閃的更快了,頗有些氣急敗壞:“太上忘情,為了一個死人,放棄成為六界共主的機會,真的值得嗎?”
“不是一個死人。”遲迢皺了皺眉頭,小白龍永遠都是他的心肝寶貝兒,“我一定會找到辦法救他。”
小光團:“……”
你的關注點為什麽在這個字眼上?充滿誘惑力的六界共主被你吃了?
神樹十分懷疑,應向沂的腦子是不是被遲迢給糊上了。
應向沂思索兩秒,把儲物戒裡的木偶人和墳碑拿出來,一一擺在神樹旁邊。
蔫噠噠的小光團猛地亮起來:“你想知道關於這兩種東西的故事嗎?我可以告訴你,這是千年以前的事了……”
應向沂沒來得及阻止,便由著它叨叨了,隨意地找了個地方坐下,和丹田裡的妖珠玩耍。
他必須通過一些事情來確認遲迢還在他身邊,不然他會瘋的。
神樹激動地講述了在一千多年以前,神君是如何砍掉他的枝乾,製作了那個木偶人。
末了,還驕傲地感慨道:“用我的枝乾製作的身體十分強大,活了過來,脫離這副軀殼也能存活,和真正的人差不了多少,還擁有我賦予的強大力量。”
應向沂早就猜到了,心想九寶閣閣主可和真正的人差很多,身體都像是木頭組成的。
不過力量確實很強大。
小光團沾沾自喜,通過炫耀九寶閣閣主的強大,來炫耀自己的力量有多麽強大。
應向沂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提起九寶閣閣主,神樹沒有絲毫不喜,就像提起了一個令自己十分驕傲的孩子似的。
可就在不久之前,九寶閣閣主選擇了和流塵合作,就因為流塵說他們的目的都是毀了天上天,毀了神樹。
想要殺死自己的「娘」,怎麽也稱得上是逆子了吧?
神樹有可能聖母心到完全不介意的地步嗎?
應向沂表示懷疑:“他那麽厲害,也是神君創造出來的。”
小光團不服氣:“神君只是給了他形體,就像用泥造人,神君只不過是捏了一下,最重要的材料——泥,和將泥變成人,都是我的功勞!”
應向沂明白神樹的意思,神君只是單純的製造者,九寶閣閣主所擁有的其他一切東西,都是神樹賦予的。
包括思想嗎?
千年之前,掀起四族之戰,令四族被滅族,如今又想毀掉天上天……這些究竟是九寶閣閣主要做的,還是神樹賦予他的任務?
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應向沂直覺這背後還有他不知道的內情。
“你這麽厲害的話,我用你的樹枝製作一個迢迢,他是不是也能活過來?”
小光團語塞:“他,他不行的。”
應向沂眸光一暗:“他為什麽不行?”
神樹忽閃,小光團訥訥道:“假的終究是假的,就算你能製作出來,能讓他活過來,那也不會是真正的遲迢。”
應向沂心頭一痛。
雖然他不打算這樣做,但聽到這句話,還是會很難受。
小光團跳到了木偶人身上:“就像是它一樣,就算能活過來,也終究不會成為真正的人,充其量只是一個工具罷了。”
應向沂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如果是工具的話,是不是證明九寶閣閣主所做的一切都是神樹的授意?
雖然知道遷怒於人不好,但九寶閣閣主和遲迢的死脫不了乾系,一切和神樹有關的話……應向沂忍不住去懷疑。
殺「妻」之仇不共戴天。
如果他沒有猜錯,那神樹休想安安穩穩的生長下去,就算流塵等人不動手,他也會親自毀了天上天。
不過現在一切都是他的猜測,沒有任何證據。
應向沂眯了眯眼睛,突然道:“跟我說說神君吧,一路走來,我聽過很多與他有關的事情,想知道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小光團從木偶人身上跳到白墳碑上,燦金色的力量灌入,碑面上的字又亮了起來。
帶著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小光團道:“他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可惜沒有長腦子,還是死在了七情六欲之下。”
應向沂挑了挑眉:“哦?”
這個結論,似乎和他聽到的所有版本都不一樣。
在一殿和東祝等認識神尊的人,以及只聽說過神君的世人眼裡,他是為了拯救蒼生而死。
小光團從頭開始講起。
天上天獨立於六界之外,一直被奉為最神秘的地方。
世人各有種族,生來便帶有力量和天賦,神君降生在天上天,生來就擁有統領六界生靈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