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的車隊大搖大擺地進了裡面,守衛的弟子們圍在一起,攔也不敢攔。
“妖尊,那就是妖尊!”
“他的樣貌,與傳聞中竟沒有出入。”
“別管樣貌了,顯靈鏡被他毀了,這可怎麽辦?”
“還有辟邪珠,要不要給他?”
“他那麽厲害,還需要這東西嗎?”
……
一群人嘰嘰喳喳,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
清垣面沉如水,帶著一瘸一拐的修士們走過來,打破了他們的議論:“發生什麽事了,怎麽弄成這樣?”
“清垣仙君!”守衛弟子忙將發生的事和盤托出,“仙君,您看該怎麽辦?”
清垣臉色黑了又白,白了又黑:“先和其他州主匯報一下吧。”
弟子點頭應下,好奇道:“仙君,您的臉色不太好,還有諸位道友,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清垣表情一僵,想到不久前發生的事。
他們是和妖界的車隊一道過來的,遲迢一路上都安安靜靜的,他們一直相安無事。
誰知到了這雲海秘境附近,他突然來找麻煩,說是要切磋切磋,然後就對他們一行的修士出了手。
結果沒有懸念,所有人都被遲迢打傷,走路都很困難,就連清垣也沒幸免,受了內傷。
“不該問的別問。”
清垣鐵青著臉,讓守衛弟子帶身後的修士們去療傷。
另一邊,應向沂跟著招待弟子來到住處,檢查了周邊環境,然後才將袖子裡的小蛇放出來。
“條條,條條……”小蛇一動不動,應向沂皺皺眉,“怎麽睡的這般熟,難不成又冬眠了?”
小蛇時不時就會嗜睡,他曾經問過,但條條說沒有問題,是正常現象,讓他不必擔心。
應向沂歎了口氣,將小蛇崽放到床上:“你啊你,我怎麽可能不擔心。”
他將辟邪珠拿出來,仔細研究了一番,發現這珠子挺漂亮,裡面有一朵花,但看不出其他的名堂。
傍晚的最後一絲余光消散,天色變得昏暗,應向沂摸了摸後頸,似乎還能感覺到殘留的刺痛感覺。
群英宴宴請六界,聽說遲迢也在被邀請之列。
應向沂抿了抿唇,對於遲迢不和他一同前來的事情,有些許的不快。
說曹操曹操就到,他正思索著遲迢為什麽不和他一起來,開著的窗戶外就冒出一張熟悉的臉。
應向沂嚇了一跳:“遲迢?!”
“是我。”遲迢撐著窗戶,頭從窗口探進來,“應向沂,你想我了嗎?”
他仍舊是一襲白衣,比衣服還要白上三分,隱隱透出皮膚之下的青色血管。
應向沂呼吸一緊,剛想說話,就看到他敞開的領口之下,若隱若現的鮮紅血痣。
腦海中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除了那場春夢裡的畫面,他似乎還在其他地方見過這顆痣。
應向沂直勾勾地盯著那顆痣,在記憶中搜索著相關的畫面。
遲迢伸出手,勾著他貼近窗口:“跟我來,我帶你去看個東西。”
回憶被打斷,應向沂無奈一笑,抓住他的手腕:“有門不走,爬什麽窗,稍等我一下。”
遲迢眨了下眼,看著他從窗邊離開,沒一會兒,打開門出來。
應向沂順勢拉起他的手:“你什麽時候到的?”
“剛剛到。”
他們在夢裡經常牽手,比這更親密的事也做了不知多少,以至於遲迢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這個動作在妖尊遲迢與應向沂之間並不合適。
六界中已經有不少人到了雲海秘境,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一眼就認出了遲迢,見他和一個男人牽著手,都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應向沂有所察覺,卻沒松開手:“好巧,我也剛剛到,你怎麽知道我住在哪裡?”
遲迢噎了一下:“關於你的事,我什麽都知道。”
“哦,是嗎?”應向沂偏頭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不愧是妖尊,可真厲害。”
遲迢被誇得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我們去哪裡?”
應向沂被逗笑了:“不是你要帶我去看東西嗎?”
遲迢:“……”
莫不是做條條做的太久,連腦子都沒了,遲迢暗自罵了自己一頓,繃出一張嚴肅的臉:“對,跟我來。”
遲迢將應向沂帶到了妖族居住的地方,當著無影和無蹤的面,大大方方地牽著他來到一輛馬車前:“我把它也帶來了。”
車簾掀開,露出裡面的小虎崽。
應向沂愣了下:“它怎麽長這麽大了?”
已經不能稱之為小虎崽了,和成年老虎差不多大小,體型健壯,一見到應向沂,立馬湊到籠子邊緣。
“吃的多,自然長的大。”遲迢隔著籠子拍了拍它的腦袋,惹得虎崽憤怒地咆哮,“想咬我?就你?再修煉幾百年吧。”
應向沂哭笑不得:“你別欺負它。”
遲迢不爽:“明明是它的錯,我好吃好喝喂著它,它卻對我這種態度,你怎麽還幫著它?”
他越說越上火,越說越委屈,看到應向沂拍小虎崽的腦袋時,整條龍都繃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