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以越來越快的速度向下墜落, 應向沂想要用靈力將自己和遲迢綁在一起,還沒出手,腰間就纏上了一段鱗尾,扯著他移動到遲迢身旁。
四周漆黑, 像百裡舒這樣沒有靈力的人,是看不清發生了什麽的。
至於一殿等人,早在重天劫雷的時候, 遲迢的身份就暴露得差不多了。
遲迢對龍形的掌握更加純熟了,可以化成半人半龍的形態, 方才他就是將雙腿幻化成了鱗尾。
應向沂順著冰涼的鱗片摸了一把,沒成想, 竟摸到了溫熱的腰側皮膚。
遲迢一把抓住他的手, 聲音古怪:“化出尾巴的時候弄碎了褲子,你別亂摸。”
“那你現在豈不是在裸奔?!”
“只有褲子碎了, 不過我已經——”
“半裸也不行!”
應向沂心情不虞,直接打斷他的話, 反手一攬,將人壓進懷裡。
一想到遲迢光著腿的樣子被非亦等人看到,他心裡就不爽的厲害, 恨不得挖了他們的眼。
遲迢眼皮直跳, 低聲吼道:“誰裸了!我早就幻化出衣服了!”
他穿的衣服都是自己幻化出來的, 頃刻間, 身上就多了層屏障。
尾巴太敏感了, 盡管應向沂只是摸了一下, 但刺激依舊很大。他一時沒反應過來,才沒有沒來得及幻化衣服,被碰到了腰上的皮膚。
應向沂向下撈了一把,果不其然,摸到了布料的材質。
他張了張嘴,正準備開口,突然聽到「砰」和「撲通」的聲音,從腳下傳來。
非亦和一殿靠近石台,是最先掉下去的,他們一個摔到了地上,一個摔進了水裡。
緊接著,又是幾道「撲通」的落水聲。
濃鬱的酒香氣衝進鼻腔,遲迢一甩手,將應向沂推到一旁,他一個人落入了一方很淺很窄的水裡。
六殿和百裡舒也掉到了水裡,他倆距離稍遠,正好在遲迢的左右兩邊。
應向沂活動著摔得七葷八素的身子骨,骨骼聲劈裡啪啦,聲音雖然小,但在靜謐的場所格外明顯。
“迢迢,你怎麽樣?”
應向沂一瘸一拐地站起來。
遲迢咳了兩聲:“沒事,別擔心。”
非亦活動著肩膀,頭疼不已:“嘶,老子幾百年沒受這種罪了。”
他罵了句髒話,抬手想將骨杖召喚出來,卻發現自己身上沒有一點魔力。
不僅非亦,一殿發現自己也使不出一絲力量:“這個地方很古怪,好像能壓製我們的力量。”
遲迢等人試了試,發現自己都沒了力量。
沒了靈力就不能點燈,黑漆漆的環境不利於觀察,六殿焦急道:“那要怎麽辦?”
應向沂想了想,一拍腦門:“沒了靈力和燭台,但我們有最原始的照明工具。”
說著,他從儲物戒裡拿出一顆夜明珠,明亮柔和的光暈籠罩在四周,照亮了眼前的一切。
原來遲迢他們不是掉進了什麽水潭裡,而是掉進了大水缸裡。
這是釀酒的缸,裡面的也不是什麽水,而是酒。
釀造的年份已經很久了,酒香濃鬱渾厚,只是聞上一口就有些醉人,更何況是從頭到腳洗了個酒水澡。
六殿和百裡舒嗆了一口,迷迷蒙蒙有些暈乎。
幾個人在非亦和應向沂的幫助下爬出酒缸,仰頭瞧了瞧,黑漆漆的沒有亮光,可見他們掉進的地方很深。
百裡舒喘著粗氣,咂吧了幾下嘴:“好酒啊!比我在王廷喝過的酒都好!”
說著,他從酒缸裡又捧了一捧,喝的津津有味。
應向沂抹了把臉,被濃重的酒氣熏得直皺鼻子,甕聲甕氣道:“這酒也不知道是怎麽釀的,你就敢喝?”
在小說的故事情節裡,這種稀奇古怪的地方,用來釀酒的東西一般也稀奇古怪,比如什麽蜈蚣,蜘蛛,蛇,動物或人的骨頭內髒。
應向沂一陣反胃,對著地面嘔了半天。
非亦把畫著紋樣的書還給他:“你知道上面畫的都是什麽東西嗎?”
應向沂思索道:“一些法陣法咒吧。”
亦或者還有穿越世界,跨越時空的禁咒。
非亦不置可否:“收好吧,以後這東西的用處會更大。”
應向沂直覺他話裡有話,但又不解其意,隻好將書收進儲物戒裡。
小虎崽也被放進了儲物戒裡,趁著儲物戒開啟,它從裡面跳了出來。
遲迢眼疾手快,將應向沂往後一拉,小虎崽囫圇個撲到了他懷裡。
這小虎崽雖然年紀不大,但身上流著白虎族的血脈,在娘胎裡又吸收了百萬生靈的力量,實力不容小覷。
若非這地方封住了力量,就憑它這麽一撞,十個應向沂也擋不住。
遲迢被撞往後退了兩步,罵罵咧咧:“咳咳,要不是我的儲物法器被雷劈壞了,你別想出來,一點都不老實,回去後就把你這身礙眼的皮扒了。”
小虎崽毛皮軟糯,雪白順滑,應向沂帶它回第一峰的時候,沒少抱在懷裡擼,小蛇條條因此失寵了好幾天。
遲迢看著小虎崽的毛皮就想起這事,不爽極了,就這軟不拉幾的虎毛,比他的龍鱗好摸嗎?
應向沂無奈失笑:“好了,你別嚇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