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不是什麽知道感恩的人,他們爹媽死在了外面,都不當一回事,何況是些陌生人,在他們眼裡,這個村出產多,村民少,而且沒什麽戰鬥力,那就是典型的肥羊,回去之後,就將村子裡面的情況跟幾個頭領說了。
一群人商議了一番,覺得如今想要征收保護費實在不是個辦法,萬一人家都學著弄起了圍牆,一整個冬天玩堅壁清野了,那就要抓瞎了。他們覺得,他們也需要一個能提供糧食的基地,而那裡離得不算很遠,在縣郊,有房有地,附近各種動物也多,回頭想辦法弄些回去馴養,便有了穩定的肉食來源,因此,在計劃了一番之後,他們便決定佔領這裡。
雖說這個村子當初為了防禦野獸,也弄了個圍牆,不過,這防得住野獸,哪裡防得住人心。
那兩人打著道謝的旗號,帶了些東西過來,村裡的人自然不會多想,挺熱情地招待了他們一番,見天色晚了,又留了他們一夜,就是這一夜,那兩人半夜從村裡開了圍牆上的門,將那夥人引進了村子。
第63章
那些人既然起了強佔村裡的房子和地的心思,自然下手非常狠辣,驚醒的男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抗,就被這些揮舞著沉重的棍子,甚至是拿著砍刀的人給活活打死砍死,老人更是逃不過去,住得靠村子後面的人聽到慘叫聲之後穿好衣服出來看怎麽回事,就看到一群人在月色下衝進各個屋子,然後屋子裡面便會傳出慘叫聲,雖然冬天天氣冷,一會兒血便會被凝固,但是還是很快就有血腥味彌漫開來。
很多人見勢不妙,拿了家裡的菜刀或者是別的順手的工具想要反抗,結果有人拔出了槍。張民他們幾個趕緊招呼人往村後面跑,那邊有個小門,最終,十幾個人裡面跑出來七個,那些人覺得他們幾個人這麽冷的天,他們活不下來,也就沒有追出來。
雖然跑出來了七個,不過裡面好幾個人老婆孩子還有家人都在村裡,便想要回去看看,結果還沒接近村子,就被發現了,其中一個被當場打死,另一個也受了傷,外面條件有限,壓根沒撐的下來,便死在了外面,剩下他們五個人在外面遊蕩。
這一個多月來,他們過得很艱難,外面各種食肉動物都處於饑餓狀態,只要他們被發現,那就是它們的口中食,他們在外面躲得戰戰兢兢,缺衣少食,外面冷,擔心在睡夢中被凍死,他們晚上根本不怎麽敢合眼,白天的時候睡覺還得輪值,沒有吃的,他們挖開地面,尋找冬眠的蛇還有躲在洞裡面的田鼠兔子吃,他們出來的時候帶了菜刀什麽的,卻是沒有帶打火機之類的,一開始,他們只能忍著惡心,生吃那些才一死就變得冷冰冰的動物屍體,後來,他們找到了一些松樹,借著松脂還有松樹的枝葉,他們好不容易才升起了火,不必繼續吃生的。
等到天氣暖和起來,他們的日子更不好過了,原本冬眠的一些危險生物也冒出來了,他們隻好每天躲躲藏藏,至今還沒有出事,已經是老天爺保佑了。
幾個大男人說著說著,一個個都差不多落了淚,張志抹了把眼淚,有些哽咽道∶“陳兄弟,實在是讓你笑話了!不過,這事在咱們心裡頭憋了這麽長時間了!我們也不知道跟誰說,再不說出來,我都覺得自己要瘋了!真的,我,我……”他已經說不下去了。
悲傷是會被傳染的,何況這幾個人這會兒情況都差不多,一個男人一下子涕泗橫飛地大哭起來∶“可憐我兒子,今年還不到三歲啊!我老婆身體也不好,他們還不知道是不是活著啊!”
張民也哭了起來,他老婆孩子也在裡頭呢!
陳瑾無語了,這算怎麽回事呢,自己該怎麽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麵包會有的,老婆也會有的,實在不行也能攪基嘛?活著說節哀順變?他隻好沉默著揪著地上的草睫,而這時候,他感應到白靖正在接近。
白靖很快過來了,他扛著一頭被洗剝乾淨了的鹿,手裡還抓著一對近一米長的又許多分叉的鹿角,鹿皮也被收拾了一番,就掛在鹿角上,嘴裡嘀咕道∶“怎麽躲這邊來了,這邊地方太小啦,我還想做個烤全鹿呢!咦,阿瑾,他們是什麽人?”
陳瑾伸手接過那對鹿角還有鹿皮,輕聲說道∶“還記得咱們去年在這邊遇到的人嗎?那就是張民,還有他們同村的幾個人,他們村裡出事了,就他們幾個逃了出來!”
白靖對這個興趣不大,有些敷衍地點了點頭,然後便看向了陳瑾,在他看來,任何事,也不如趕緊將這頭鹿給烤了吃掉重要。
陳瑾正想著怎麽跟那幾個人說,那幾個人也不哭了,他們用髒兮兮的袖子抹了把眼淚,然後帶著點尷尬說道∶“那個,剛才實在是失態了,只是,我們,我們實在憋得太久了!”
陳瑾趕緊說道∶“沒事,你們先坐吧,我去弄點柴火來,將這頭鹿烤了,一會兒咱們一邊吃一邊聊!”
白靖頓時有些不高興,不過他什麽也沒說,那幾個人也不好真的就在那兒等著,當下也開始幫忙,他們平常就待在這附近,這會兒很快搬來了一大堆的松枝,幫忙堆了起來,點燃了,陳瑾也已經將那一整頭鹿架到了火上,慢慢烤了起來。
陳瑾一邊拿著刀子在那頭鹿身上劃著口子,一邊往上面撒了點鹽和胡椒面,嘴裡問道∶“你們之前怎麽沒有去別處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