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看著面前的靴子,忽然笑了一聲:“你以為,沒有我你能坐得穩這個位置?”
“沒有我,江家就會有一個優秀的繼承人, 那時候他們憑什麽會心甘情願給你供給財務和資源?”
奧裡珂多眼睛裡閃過暴戾和殺意:“這就是你害江榛的理由?”
僅僅是因為害怕江家家大業大後有不忠之心,就要去迫害一個丁點大的孩子?
老皇帝的瘋狂和偏執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他嚎叫道:“這個理由還不夠嗎?如果江家用那些錢扶持了另一波人,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安安穩穩在這裡坐著?”
封一燃「嘖」了一聲:“那封宿弛惹你了?他是騎你腦袋上用qiang崩你了還是拿刀往你屁股上戳了?”
皇帝:“……”
皇帝踩了他一腳:“文雅。”
封一燃不堪示弱踩回去:“做作。”
老皇帝看到兩人這番互動差點瘋了。
他不可置信道:“奧裡珂多,你還有沒有點皇帝的樣子?”
奧裡珂多淡定彎腰擦了擦被踩髒的鞋子:“不要用你狹隘的目光局限我的行為。”
老皇帝的□□沒有被他遺傳一絲分毫,就像對方無法理解他對所有下屬的信任和尊重一樣, 他也無法接受對方用那麽殘忍的手段來維護自己絕對的話語權。
這也是為什麽老皇帝不願意傳位給他, 最後只能強行逼位。
封一燃眯起眼睛:“你覺得我們家威脅到你們了?”
老皇帝怒目圓睜:“錢和軍力你們都有了, 誰……”
封一燃忽然笑了。
奧裡珂多瞥他一眼就知道這貨說不出好話, 默默轉頭。
果然,封一燃對他比了個大拇指:“你是第一個說我們家有錢的。”
封家有錢,那只是對於普通人而言。
放在皇室杜家江家這樣的商業大族,那點錢還真算不得什麽。
封一燃劈裡啪啦對著老皇帝就是一頓嘲諷,把他臉色說得赤橙黃綠青藍紫了才喘口氣。
奧裡珂多看他發泄完,動動手指喊來人:“關去地牢,單獨開一個禁閉室,等封上將和江教授發落。”
作為一個不想操很多心的開明皇帝,由受害人本身來決定老東西的去留再合適不過了。
封一燃把人拎在自己手裡,對他挑了下眉:“我去關,你去處理後續吧。”
“你倒是會躲懶。”奧裡珂多靠著柱子,默認了這個提議。
他看著對方離開,讓侍衛長帶人去清老皇帝的黨羽:“找出來後全都關起來,等我回來發配。”
剛剛見到江榛,對方有點不在狀態,雖然談正事兒的時候還跟平時一樣條理清晰振振有詞,但他還是看出那人心裡有事。
奧裡珂多來到休息室門口,果不其然,裡面那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單手轉著手裡的魔方。
他敲了敲門:“方便進嗎?”
“嗯。”江榛頭也不轉。
奧裡珂多讓人把午飯端了上來:“老皇帝和杜家我已經讓封一燃去處理了。等封宿弛回來,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先吃點吧,你好久沒吃東西了。”
江榛揉了揉肚子:“都餓過頭了。”
奧裡珂多:“那就少吃點。”
給皇帝做飯的廚師廚藝在首星數一數二,面前三菜一湯色香味俱全,但江榛吃得是魂不守舍,跟機械性進食一樣。
饒是奉行食不言的奧裡珂多都受不了這種死寂的氣氛了,放下碗筷:“你在想什麽?”
江榛麻木咽下一口肉:“人。”
奧裡珂多眯眼:“封宿弛?”
“嗯。”
皇帝挑了下眉:“擔心他?這麽上心?”
“不是擔心。”江榛咬了下筷子,很誠實,“是在想別的事,和他有關而已。”
皇帝看著他出神的樣子,微不可查歎口氣:“不得不承認,我有點嫉妒他。”
這句話終於讓江榛把注意力收了回來:“嗯?”
“我以前總以為,我在你這邊應該是特殊的。”皇帝難得笑了笑。
江榛也彎了眼睛:“嚴格來講也算特殊。”
“你這麽說,我心情很好。”奧裡珂多坦率表示了自己的滿足和愉悅。
即便從未見過L,和對方認識這麽久以來也不難想象對方是什麽樣精彩豔豔的少年,很難讓人不動心。
但他足夠理智,不會對一個不知詳情不知底細的合作夥伴交付真心,一直以來都會把這種好感維持在欣賞層面。
見到了L本人後,不管是感情方面還是理智層面就更不可能犯錯了。
被天才放在特殊的位置是一件很值得炫耀和開心的事,奧裡珂多跟他碰了杯:“有時間請你吃頓好的,感謝教授這些年對帝國的付出。”
“我是有所圖的。”江榛毫不避諱,“不然也不會非要自己拿著專利。”
“有所圖和你的貢獻並不衝突。”皇帝說,“江家你打算怎麽辦?”
江榛:“我不要那個爛攤子,但我要錢。相信他的繼承人知道這一切後會當個明白人,爽快點用錢跟我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