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憶霜視線閃爍,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問:“是、是的。”
“那就沒錯了。”店家歎口氣,“就在昨天吧,我們業內剛收到了一條消息,凡是敢收您東西的店啊,以後……”
他話沒說全,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意思不言而喻。
許憶霜一怔,下一秒直接拍案而起:“誰說的?是不是姓江?是不是那個叫江……”
“告訴你也沒事。”店家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封家下的消息。您也知道那樣的家族怎麽能是我們惹得起的呢?我願意五十萬收下您這些東西已經是冒了很大風險了。”
封家?
許憶霜一下子失了力氣。
封家,是封宿弛嗎?江榛那個便宜丈夫?
她不明白,江榛到底有什麽好的?能讓一個毫無感情基礎的優質Alpha為了他操這種心做這種事兒?
許憶霜忍不住唾棄一聲:長了那樣一張狐媚子臉,肯定是在床上不知道怎麽討好呢!
她罵罵咧咧出了門,不信邪,又跑了好幾家店,得到的都是一樣的結果和答案。
那些店家不敢惹封家,全都想用這種低價手段佔點小便宜,這樣來封家肯定也不會跟自己計較。
許憶霜的怒火在一次又一次吃癟和謾罵中逐漸化成惶恐和局促,最終,以六十萬的超低價賣了手上的名貴包和衣服。
她失魂落魄回到家中,把這個噩耗告訴了江絡成。
江絡成也沒想到會這樣,緩了好半天才恨意滔天地說:“封宿弛這麽有能耐,早知道就先把這場婚約給攪渾了!”
許憶霜也忍不住想:是啊,如果江絡成一開始分化成了Omega,會不會老爺子就讓他去聯姻了?到時候封宿弛肯定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幫著一起對付江榛,那多好啊……
她沉浸在自己不切實際的幻想中,忽然聽到江絡成說:“他們要是離婚了就好了。”
這一句話,直接開拓了許憶霜的思路。
對啊,離婚!
讓他們離婚!
她立馬從椅子上站起來,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兒子你等著,我手裡好多證據,絕對能搞毀江榛的名聲讓他們離婚!”
江絡成自然也想到了這個主意,但他沒吭聲,冷冷淡淡移開視線:“誰知道呢。”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許憶霜神神經經念叨著出了門。
江絡成目送她離開,不由得笑了起來。
看,總會有辦法的不是嗎?
雖然不知道江榛哪裡來的那麽多錢,但等他和封宿弛離婚了,沒人護著他,還不是在自己的掌控中?
那家夥自小缺愛,只要讓許憶霜稍微演一演,受了情傷肯定會更加依賴母親,那時候從他手裡要來錢簡直輕而易舉!
江絡成打得一手好算盤,卻忘記了那天晚上,剛好是一個債主給的最後期限。
一群壯漢衝進房門的時候,他剛稀裡糊塗從夢裡醒來。
眼睛都沒睜開,就被人揪著衣領提起來摔在了地上。
“誰?!”他痛呼一聲,“他媽有病啊?”
“喲?還說髒話?”揍他的那個人樂了,“一個癱瘓的廢物還蠻囂張。”
癱瘓兩個字簡直就是江絡成的敏/感神經,聞言整個人都在發抖。
那人揪著他頭髮:“還能抖?那也不是完全廢了,感官都還在吧?”
江絡成被拽得齜牙咧嘴:“放開我!有話好好說,你放開我!”
“好好說?好好說能讓你還錢嗎?”那人嗤了一聲,“知道你跟你那老娘欠我家老板多少錢嗎?3個億!整整3個億你知道嗎?說好每個月還五千萬,結果你這個月就給了我五百萬?你以為0不重要是嗎隨隨便便就能去一個?”
說著,狠狠在江絡成臉上扇了一嘴巴子。
江絡成臉頰瞬間高高鼓起,疼的他眼淚直流,半晌說不出話來。
“行了也別廢話了,去跟我們老板說吧。”壯漢揮了揮手,“帶走。”
一群人一哄而上,跟拖垃圾一樣把江絡成往外面的車裡拉。
路上還碰到匆匆趕來的許憶霜,被一腳踹到了小溪裡。
壯漢走了兩步,覺得不過癮,又讓人返回來:“那娘們也不是個好人,你去揍一頓,隨便砍個手砍個腳帶給老板。”
身旁人得令,半道折返。
不多會兒,院子內就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江絡成無暇顧及他媽的死活,生不如死得以一個別扭的姿勢被扔到了後備箱捆起來,朝一個不知名的地方駛去。
封宿弛半夜來到小院的時候,那些人已經走乾淨,只剩下了躺在池塘中沒了一指耳朵的許憶霜。
他「嘖」了一聲:“這麽沒用?首星最大的高利貸組織老板報復手段就是砍你一個耳朵?”
許憶霜抬眼,看到來人驚恐地從喉嚨裡「嗬嗬」兩聲。
封宿弛半蹲下來,對她笑了笑:“疼嗎?”
許憶霜全身無力,只能含淚地看著他,眼神還帶著希冀。
結果封宿弛下一句話就徹底打碎了這點希望。
他把江榛這些年做手術前每一次的體檢報告擺在對方眼前,聲音冷得像索命的厲鬼。
“別哭,這才哪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