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就被濃鬱而帶著殺氣的晚香玉氣息刺激地恍惚了一下。
他打開屋內強力淨化器,把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江榛撈起來:“還好嗎?”
“你覺得呢?”江榛這次難得沒暈過去,但雙手都已經被自己指甲抓破,脫力地動了動身子,離開皇帝的攙扶靠在床邊。
皇帝皺眉:“怎麽會這樣?所有抑製劑和醫療手段都壓製不住,是不是該給你找個Omega標記試試?”
“可別。”江榛頭疼地比了個暫停手勢,“我以前也試過這個方法,可惜沒有一個Omega能活著靠近易感期的我。”
皇帝:“那你這確實挺廢人的。”
爆發一次易感期就要有一個Omega失去生命,他還是一個人老老實實忍過去更合理。
江榛無奈笑了笑:“是啊,要不是因為手術太危險,我真想把這個腺體給摘了。”
皇帝蹲在他身邊:“你這個身體,到底是什麽情況?”
江榛:“我好像生下來就有點缺陷,感受不到Omega釋放信息素的誘/惑訊息,會產生躁動和身體情緒波動,但並不會有那些欲/望。除此之外其實並無大礙,只是易感期沒有具體時間段,每次來都會格外失控而已。”
皇帝手指不停敲著臂彎:“這還叫而已?你身體這個情況沒去醫院看過嗎?”
“我老師找人給我看過,但沒什麽用。”江榛說,“查不出來問題所在,身體數據沒有任何異常。因為我身份敏/感,也不能去別的醫院找太多人,被知道了不安全,就這麽過來了。”
皇帝立馬起身打算去喊宮裡的醫生:“我去找人,你這個情況太要命了,現在是沒有威脅到生命,但以後萬一加重了呢?”
“不用找了。”封一燃在皇帝說完這句話後,手裡拎著不怎麽清醒的杜嘉年出現在隔離玻璃窗對面,“來,說吧,把你剛剛給我說的全部再說一遍。”
杜嘉年咽了咽口水,看著江榛:“哥,當年我們在陳宥那裡經歷了什麽,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江榛搖頭:“我確實一點印象都沒有。”
杜嘉年苦笑一聲:“你忘得真是比我還徹底。”
在三人的注視下,他搓了搓臉,坐在椅子上說了一個讓江榛不可置信的事情:“江哥,你差點就成了一個沒有任何精神力的廢物Omega了。”
這件事還是在杜家這段時間,經歷了無數刺激和檢測的杜嘉年隱約回憶起來的。
當年被陳宥帶到治療室的江榛和杜嘉年根本不僅僅是對他們記憶進行引導和更改,一起影響到他們本身的,還有性別分化的趨勢。
陳宥每次給他們做完疏導,都會給兩個孩子注射一支藥物,這個藥物就是還未完成的實驗品,用於引導分化和違/禁藥物。
杜冰尤不想杜嘉年分化成Alpha被重視,讓他去接受這個實驗治療合情合理。
但江榛……
江榛純粹是因為許憶霜和江絡成母子倆的私欲,如果他分化成了一無是處的Omega,會更容易掌控罷了。
杜嘉年:“我的分化指數當時本就不明顯,有了外界的乾預,很順利地就把讓身體各項指標朝著Omega的趨勢發展。只是沒想到還是留下了後遺症,讓我對所有Alpha的精神力和信息素本能排斥但又不得不被影響控制。”
這種缺陷是致命的,但他也因為“不會被Alpha干擾出現發/情期”這一優勢成功以一個Omega的身份成功入伍。
江榛忽然問:“你是不是控制不了你的信息素?”
杜嘉年點頭:“會時不時自發性外泄。”
江榛想起了他們剛重逢,在拍賣會房間內見到對方和封宿弛的那一幕。
那會兒滿屋甜膩的奶香味還讓他以為是兩人沒乾好事偷雞摸狗,原來真相一點都不輕松,還有點讓人喘不過氣。
杜嘉年說:“江哥當年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從一開始就有Alpha的分化預兆?我不是很了解,畢竟我們當時都只有四五歲的樣子。”
“一些頂級Alpha是這樣的。”封一燃肯定了他的說辭,“有些人生下來就能被檢測出,以後注定會是S級別的Alpha。”
封宿弛就是這樣,從出生開始就被家裡重視,因為他出生的第一份體檢報告無一不是最優數據。
相比江榛情況也差不多,所以江誹才會那麽用心費財廢力想培養這個躺槍的Alpha,所以許憶霜和江絡成才害怕這種情況有朝一日實現,就讓杜冰尤和陳宥用藥劑來,干擾這個既定事實發生。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運,不成熟的藥劑在江榛這個天選之子身上未能徹底起作用,沒有讓他和杜嘉年一樣成為Omega。
杜嘉年:“可能就是江哥本身太能抗,所以最後還是分化成Alpha了吧。”
江榛聽了這些,眉頭比之前皺得更深了:“如果是這樣,那我這些年潛意識一直堅定裝Omega的行為倒是能解釋通了。”
根本不是為了江絡成委曲求全,也不是為了江家藏拙,而是自保。
如果他當年分化成S級Alpha的事情被許憶霜他們知道,自己很可能無法健全的長大,估計心智都還沒成熟就被折斷了羽翼。
但還是有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