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榛又「嗯」了一聲。
封宿弛聲音有點抖:“那我再得寸進尺一點,能不能理解為……”
“我喜歡你。”江榛說。
封宿弛:“!!”
江榛:“你是不是後面四個字想問這個?”
原來是反問啊。
封宿弛剛燃起的火苗霎時湮滅,抿了抿唇:“能、能嗎?”
他的表情跟慢動作一樣在如此近的距離映在眼中,江榛忍著笑意:“你確實有點得寸進尺。”
封宿弛腦袋徹底吹下去了,有氣無力掛他脖子上,嘴上不知道是回答他還是安慰自己:“沒事,不離婚就行,這個我們可以慢慢來,反正我喜歡……”
江榛:“不過我大度點,允許你得寸進尺。”
封宿弛:“……”
他僵硬地重新支起身子看過去:“你知道人不能經歷大喜大悲嗎?不然心臟承受不住,容易猝死。”
江榛雙手捧著他臉:“那你現在還好嗎?”
封宿弛:“那要取決於你等會還會不會繼續給我整個反轉?”
江榛想了想:“應該不會了。”
這話說完,他就感覺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一緊。
封宿弛眼睛有點紅:“真的?”
“真的。”江榛對他的廢話第一次表現出強大的包容態度,“所以你現在,心臟什麽感覺?”
封宿弛握著他手放在胸口。
那裡急促的撞擊燙的江榛想縮回來。
但封宿弛按著不讓他收:“快炸了。有點,不真實。”
江榛沒說話,就這麽躺著跟他無聲對視會兒。
等感受到手下的心跳比之前好了會兒,才薄唇微張:“親我一下。”
封宿弛手一軟差點重新摔他身上,不可置信道:“什麽?”
“嘶。”
江榛暗道一句沒用。
他抽回手,反扣住這人脖子,腕部微微用力,按了下來。
微涼的唇在封宿弛唇邊落下一個不怎麽曖昧、生澀的吻。
江榛一雙桃花眼輕輕睜開一條縫,抵著對方灼熱的唇,低聲說道:“我之前給你說,我沒有很多耐心,等你回來,我們好好聊聊。”
“但我現在發現,好像也沒什麽聊的。”
“總結到最後也就這麽一件事兒:我好像也不是很想離婚,所以,準許你的無理取鬧強取豪奪了——唔!”
話音剛落,後半截尾音就被堵了回去。
封宿弛另一隻手遮住他的眼睛,一邊不太熟練地回吻過去,一邊小聲道:“別看我。”
江榛抽空問:“為什麽?”
封宿弛低歎一句:“再看我就要成禽獸了。”
江教授一向喜歡挑戰刺激,越是不能夠幹什麽,越是要幹什麽。
他直接把封宿弛手拿下來,問:“如果你易感期,該怎麽辦?”
“Alpha易感期的衝動其實不是完全不能控制的,控制不住發泄出來就好了。”封宿弛回答,“你不用在意這個,反正就算沒有易感期,我都控制不住。”
江榛:“你要臉嗎?”
封宿弛彎彎眼睛:“你給親嗎?”
江榛挑了下眉:“我這人挺大方的,不止給親。”
封宿弛茫然一瞬:“嗯?”
江榛忽然摟著他脖子湊過去,小聲說了幾個字。
下一秒,封宿弛低聲罵了一句「操」,直接坐起來單手把人抱到自己腿上。
他握著某個不省心的祖宗的腰,咬牙切齒:“江榛,你真行啊!”
江榛一開始還挑釁地應下這句誇讚。
但很快,他就想把這句「你真行啊」還回去了。
大家都是老大不小的成年人,該幹什麽幹什麽,不拖拉不矯情,這一直都是江榛奉行的準則。
但這次才忽然發現,不拖拉不等於完全沒有準備。
後來他隻想收回之前的話,讓這人有多遠滾多遠,不能貪圖一時上頭,直接讓自己後悔了整整一晚上。
直到凌晨迷迷糊糊睡過去,旁邊這人還不老實,窸窸窣窣不知道在幹什麽。
他閉著眼不耐煩地一巴掌拍過去:“亮度給我調低點!”
封宿弛連忙小心翼翼把他被子蓋好,本就調到最低的亮度沒法再調了,乾脆直接關上,躺平跟他一起休息。
江榛睜開一隻眼:“你剛剛看什麽呢?”
“我在炫耀。”封宿弛語氣稱得上一個神清氣爽。
江榛:“?”怎麽有種不太妙的預感呢?
“你又幹了什麽?”
封宿弛往他身邊蹭蹭,把人緊緊抱在懷裡。
“沒什麽,跟他們炫耀我有老婆了而已。”
他真的沒乾壞事,就是發了張圖,還配了一行文字。
時隔半年多,星網上封宿弛上將的私人帳號終於更了一條個人風格十足的原創。
【封宿弛:別他媽亂想,死都不離。】
配圖是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咬痕清晰可見。
可惜拍攝者非常小氣,除了這個咬痕,把脖子另外半截全打上了馬賽克。
但這個時候發這種配圖,網友不用腦子都知道這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