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榛用舌尖舔走唇邊的血跡,轉動著要把他疼到撕裂的精神力,控制住了房間內的監控。
監控被定格在了自己垂著頭半死不活的那一幕。
做完這些,已經是汗流浹背了。
小口小口喘著氣,江榛開始檢查自己現在身體的狀態。
除了之前受的外傷,他的內裡應該比看起來要更加慘烈。
呼吸都會產生痛感,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走出這裡。
而這次易感期隻持續了一周,現在竟然已經過了……
江榛動了動脖子,果然感覺到腺體鼓鼓的正在隱隱作痛。
看來剛剛那人給他注射了藥物。
對他症狀有用的藥物……應該不是什麽正經合法有益的藥。
他歎了口氣。
這次還真是……把前半輩子沒受過的傷全都受了一遍。
掛在半空淺淺休息一會兒,江榛緩緩從長袖袖口掏出了一片碎玻璃。
這是他暈倒前,以防萬一藏的。
看來還真派上用場了。
他手腕上的鐵鏈不算粗,如果給碎玻璃注入精神力,大概三個小時左右就可以割斷。
三個小時……
希望來逼迫審訊他的人,可以下手不那麽重。
……
皇帝一開始給發的定位是敵方騙他們的障眼法,封宿弛去了以後險些中埋伏,幸虧他反應快,不然現在就是重傷狀態了。
經過調查和分析,封宿弛在帝國那邊查到真實地址之前率先確定了綁匪的身份,從情況來看,L現在應該早就被那些人帶去了他們的大本營。
此時重新踏上路,距離到達目的地還有三個小時開飛梭的時間。
他吃了放藥,舌根還含了一片江榛之前給他的糖,讓自己狀態不會因為眩暈掉線。
封宿弛扶了扶耳麥:“等會定位集中精力。”
皇帝應該是被他氣狠了,這次跟他遠程連麥提供訊息的人是他的親兵,同時也是跟他關系很好的兄弟——軍師公冶。
公冶是半夜三更被拽起來加班的,說話還帶著點鼻音:“L是S級的Alpha,你不用太擔心,就算落在別人手裡應該也不會吃很大的虧。”
“我知道。”封宿弛並沒有因為這句話感到安慰,“我沒擔心他。”
“那你在擔心什麽?”公冶打了個哈欠,“總不會是你那花瓶老婆吧?”
他聽說了封宿弛和皇帝吵架的事情,但並不認為那個叫江榛的Omega對自己老友來說會這麽重要,不禁開起了玩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他情深意切呢!”
“你說話給我放尊重點。”封宿弛忽然冷冽的話讓公冶愣了愣。
他不可置信道:“不是吧老封,你這是……”
“再讓我聽到你說江榛一個字不好、一個字不尊重,咱倆這交情就廢了。”封宿弛冷冷回他。
如果現在能開視頻,他一定能看到對面公冶震驚的眼神和快要脫臼的下巴。
他訕笑兩聲:“好、好,下次不會了。不過封宿弛,你到底經歷了什麽?怎麽忽然變得……這麽在意那……你老婆了?之前不還跟我說這婚姻持久不了遲早離婚嗎?”
“離婚?”
封宿弛感覺自己真是作孽了,為什麽這幾天頻頻聽到這個字眼?
他已經快產生心理陰影了!
“怎麽,他說離婚就離婚?那我面子往哪兒放?”他破防了,惡狠狠道,“我才不離!那麽對我我都沒報復回去呢,能輕易放過他嗎?!”
公冶一噎,弱弱道:“那、那個……我就隨口一說,老封,你別這麽敏感,我知道你不想離婚了。”
“我敏感?我不想?”封宿弛哈哈一笑,“我這是不想處處都慣著他!我憑什麽聽他的?”
公冶被他的不講道理整得簡直一個腦袋兩個大:“好好好。是他不知道好歹,是他任性妄為,你不聽他的是對的。”
不料封宿弛又一拍桌子:“你說誰不識好歹任性妄為呢?”
公冶:“……”
我操#¥&+#.!
他滿肚子的髒話憋在口中說不出來,陰鬱地打岔話題:“行了都是我的錯。說回你現在的任務。”
“上將,等會兒進到對方的地盤請務必小心,那是個軍火商,老營肯定有不少武器,你一定要慎重行事!”
封宿弛「嗯」了一聲,漫不經心的。
這些都是他已知消息,聽著都費時間。
公冶見他都了解了,剛想終止話題,忽的又想起來一件事,嚴肅地清清嗓子。
“上將,等會兒見到L,請務必不要和他發生衝突,人在別人的地盤收斂點。”
“你們二人現在是劣勢方,合力都不一定能完好無損逃出來,L是個臭脾氣,你也是,平時吵到皇帝面前都無所謂,但你們千萬別在這種時候發生矛盾!”
封宿弛又是隨口應道:“哦。”
公冶覺得他不靠譜:“你別敷衍我啊!你知道合住有多重要對吧?”
“知道,放心。”封宿弛說,“我心裡有數。”
他跟L就算真罵起來了也不會耽誤他正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