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宿弛卻說:“不是湊巧。”
“是我每天都會給你打。”
“咚——”
一聲沉悶的撞擊從耳麥傳了過去。
封宿弛嚇了一跳:“怎麽了?”
“沒事, 椅子不小心倒了。”江榛齜牙咧嘴地蹲下來,揉了揉瞬間腫成豬蹄的小拇腳趾,“你送我回來的?”
“嗯,之前看到過你門的備用密碼鎖密碼,擅自開了一下, 抱歉。”
“沒事。”江榛歎口氣,心道現在這個情況開個鎖簡直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我……”
“你這兩天照顧好自己,我臨時接了個任務,過幾天才能回去。”封宿弛先發製人,冷靜地匯報自己的行程。
江榛一愣, 心裡忽然短暫空了幾秒。
他抿了下唇, 咽回後面的話:“好, 注意安全。”
封宿弛笑笑:“嗯。”
掛斷通訊, 江榛還是有點回不過來神。
雖然……自己也不是很想立刻見到那人,但不想和不能的區別是很大的,剛醒來就被告知那人幾天回不來,實在是讓人有點意想不到。
他撩了下頭髮,忽然意識到劉海已經很長了。
後知後覺朝著一旁電子日歷看去,發現距離失去意識那天竟然已經過了快半個月!
“我怎麽睡的!?”
江榛眼珠子差點瞪出來,著急忙慌打開工作用的智腦,從頭開始處理研究所的事。
江誹那邊不能再拖了,越拖下去變數越大。
簡單回復兩條消息,拿著東西就出了門。
臨走之前,他余光掃到客廳的垃圾桶,腳步微微一頓。
……之前走的時候,自己沒丟垃圾嗎?
江榛眯了眯眼,暫時放過了這個細節問題。
……
另一邊,封一燃看著托著臉對黑屏智腦發呆的封宿弛,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慫死你算了。”
“你懂什麽?”封宿弛不屑。
“我是不懂,我就知道有些人明明在家無所事事,還非得跟別人說自己有事出任務不能見他。”
封一燃很不能理解封宿弛的行為。
如果換作是他,這會兒應該蹲在對方家門口守著把人圈死。
封宿弛用一種看莽夫的眼神看他:“他現在肯定不想見我。”
大教授臉皮薄好面子,啃完他剛醒來肯定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他,不然指不定多別扭。
他摸了摸還纏著繃帶的脖子,輕輕歎口氣:“急不得啊。”
之前總覺得等江榛決定離開後,自己能大度地送他一程,不就是離個婚?結婚隨隨便便結了,離婚當然也一樣。
但現在他才發現,「離婚」兩個字僅僅是聽起來,就讓他煩得喘不過氣。
封宿弛高估了自己的肚量,他不接受離婚,也不想把人送走。
他就是想讓江榛繼續留在自己身邊。
封一燃頭一回見自己這個不知天高地厚強勢的弟弟能這麽隱忍步步為營,不由得嘖嘖稱奇:“就這麽喜歡啊?”
他以前也問過類似的問題,那時候封宿弛的回答很謹慎很理智,也讓他很不滿。
但這回,封宿弛想都沒想,乾脆點頭。
“就這麽喜歡。”
封一燃挑了下眉:“得,那你加油吧,作為哥哥我只能祝你順利。”
封宿弛懶得理他,對他擺擺手。
封一燃走出去兩步,又欠揍地拐回來:“不過江小榛挺狠啊,你這後脖子血肉模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怎麽弄的。”
封宿弛正在喝水,聞言差點嗆死。
他心虛地移開視線:“不礙事。”
封一燃眯眼:“有情況。”
封宿弛把他趕走:“忙你的去,不關你事。”
等封一燃被他攆出門外,封宿弛才雙手搭在膝蓋上,忍不住響起半個月前的事。
當時江榛確實口下留情,咬得很輕很輕。
但耐不住自己手欠。
偏偏在對方安安靜靜老老實實的時候,往他腺體上按了一下。
按一下還不過癮,沒忍住,低頭咬了一口。
這動作徹底激怒了正處在易感期的江榛,那原本抵在皮膚表層的牙直接扎進他肉裡,疼得封宿弛都差點沒繃住。
但自己作的自己得承擔後果,封宿弛有苦難言,生怕再做點什麽讓事態更一發不可收拾,只能跟個鵪鶉一樣,哪怕憋得要死也一動不動任由某人咬。
所以他這慘況自己作的,還不能讓江榛知道,不然腦袋跟脖子少說也得分個家。
回來後也只能咬碎銀牙往肚裡咽,小心照顧著那人生活,還不敢讓對方知道。
封宿弛歎口氣,給公冶發消息:“我這兩天住訓練營,讓人把我休息室收拾一下。”
既然不能見江榛,那就找點別的事轉移轉移注意力吧。
……
江榛來到江家老宅,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門口頹敗了不少。
他腳步不停,徑直進門,熟練地走到二樓敲了敲門。
裡面傳來老人的聲音:“榛……江榛?”
“是我。”江榛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