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榛挑了下眉:“會不會來找L?”
封一燃:“極有可能。”
杜家既然知道L來了現場,必定不會甘心就這麽讓人無所事事來又無所事事走。
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把L本人找到掘出什麽利益才罷休。
管家在暗,他們也在暗,現在雙方的局面不分伯仲。
江榛問:“有什麽方案?”
封一燃不假思索道:“引蛇出洞。”
江榛淺笑一聲:“和我想的一樣。”
露出破綻,讓對方以為找到了目標,主動送上門來。
這是目前最可行、成功率最高的方案。
實施起來沒什麽難度,考驗的就是當事人的演技。
當事人換了個方向,佯裝伸懶腰轉了一圈,把目前周圍的場景完完全全展現給對面兩人看:“有看到杜嘉年嗎?”
杜嘉年也偷偷摸摸參加了這個舞會,杜冰尤並不知道。
這就意味著可以被他們操控的棋子和內應又多了一個。
封一燃眼睛尖:“在你右後方7點位置,等回你找紅色的骷髏面具,不是很扎眼。”
“你能聯系到他嗎?”
江榛還沒等到回話,大廳的燈光猛地恢復了正常。
他被強烈的白熾燈刺得眼睛微微眯起,不經意間,跟台上剛發言完畢的人對上了視線——
那一瞬間,江榛看到了對方眼中不加掩飾的震驚和不可思議。
……被認出來了?
他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反應迅速,大大方方跟對方對視幾秒,又若無其事地偏開。
像不認識的陌生人對面具下人面容的好奇。
這是很正常的反應。
但江榛感覺得到,對方又死死盯著他許久,在他重新把疑惑的視線投回去時,杜冰尤才堪堪收回視線。
還好,對方暫時打消懷疑了。
他懸在胸口的一口氣暫時往下放了放,心情有些沉重。
僅僅是一個對視,杜冰尤就能認出他並且懷疑上,對自己的了解……竟然這麽深。
看來他們以前接觸的可不少啊。
江榛絳紫色的眸子飛快略過一抹狠意。
也不知道……這人到底參與進來了多少事。
身邊忽然傳來一道極輕的抽氣聲。
他驟然回神,松開了手,匆忙轉身道:“對不起,我剛剛有點走神,沒注意力氣。握疼你了嗎?”
“沒事。”塔西揉著通紅的手腕笑了笑,“榛哥,你去辦你的事,我就去隨便吃點好了,你不用管我。”
“那我先離開一下。”江榛把袖口的小型戒刃扣在她拇指上,“如果遇到心思不正的人,保護自己最重要,不用擔心後果,有事我給你兜著。”
塔西摩挲著拇指上的戒指,鄭重地點了點頭:“你也要小心!”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麽,但第六感告訴塔西,一定不是什麽小打小鬧的事。
江榛「嗯」了一聲,留下一句「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我去衛生間」後轉身離開。
他沒有著急去找杜嘉年,而是鎖定了剛剛封一燃口中那個身份不簡單的Beta。
杜冰尤那個老東西現在一定在暗中觀察他,如果大搖大擺的去找杜嘉年,很可能導致兩人一起被發現身份趕出去,現在最好裝作正常社交的貴族,讓對方松懈。
在之前那個Beta詫異的目光中,江榛輕佻地笑了一聲,對他伸出手:“您好,認識一下?”
屏幕的另一邊。
在看到江榛和對方侃侃而談溝通愉快後,封一燃狠狠松了口氣。
他也察覺到剛剛和杜冰尤不對勁的對視了,當真狠狠為江榛提了口氣。
光屏上的數據對比已經出來,這個Beta是醫學世家的繼承人,關系網非常簡單,跟本次的行動沒有關系,應該只是單純的關注到了江榛的手環所以想要結交。
封一燃死盯著屏幕,眼都不眨,試圖找尋老管家的身影。
“封宿弛,別在旁邊無所事事的坐著,過來幫忙一起看。”
“他不在這裡。”封宿弛想都沒想就答了一句。
封一燃側目:“你怎麽知道。”
封宿弛擺弄著手指,壓根懶得抬眼:“暗中觀察這些人,你覺得最好的辦法是什麽?站在高位或暗處像個暗夜行者一樣窺伺一切?”
“這辦法容易暴露還不一定能看到最全視角,太蠢了。”封一燃皺眉,下一秒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他現在正和我們一樣看監控?”
“嗯,這才是有腦子的現代人會乾出來的事。”
封宿弛的語氣好像在說:所以你剛剛盯著屏幕找,不太像個有腦子的現代人。
封一燃:“……”
這都是戰術,不是玩政治的人擅長的領域!
他「嘶」了一聲,在旁邊椅子上踢了一腳:“你那手就這麽好玩?擺弄半天了!”
“嗯,我在測我手指的尺寸。”封宿弛說。
封一燃:“?測這個幹什麽?”
封宿弛用空白紙寫下了一個數據:“以後買戒指用得著。”
後知後覺發現他可能是在冒酸水的封一燃:“人家江榛在舞會上兢兢業業乾正事兒,你就光顧著你心裡那些兒女情長了,丟不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