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行之腦子轉的飛快,語氣肯定,“被我二哥撿到的那個少年對不對,是你安排的!”
楚昭同他解釋:“有人將手伸到了西邊,晉西軍中還有我的人,我便讓他們查了查,也沒想到會有如此膽大的蠢貨。”
誰不是呢?林行之想。
“那你可查到了幕後之人是誰?”
楚昭後仰著腦袋靠在馬車門板上,一副愜意的樣子,他半眯著眼道:“有些眉目了,不過還缺證據。”
所以人證能不能被送到京城就至關重要。
林行之點頭表示:“我回去就寫信告訴父親。”
“不過,王爺你怎麽會想起要給我提醒呢?”想到自己被調。戲,林行之覺得不能就這麽算了,便是雙手托腮,笑容壞壞的問了回去。
楚昭睜開眼,說:“誰讓你是本王的未來王妃呢。”
又覺得林行之這樣笑得怪好看的。
於是在走前突然伸手勾勾他下巴,說了句很是符合身份的話,“記住,以後隻準笑給本王看。”
然後眨眼間就出馬車不見了蹤影。
林行之扒著簾子左看右看也沒看到人,自個兒小聲嘀咕,“我還沒答應呢,人就跑了。”
這時石硯的聲音響起,跟他請示:“少爺,可以回家了嗎?”
林行之:“回回回,看你那著急樣。”
石硯嘴上沒說什麽,只在心裡道:論著急,誰能比得過少爺您呢?
……
一到家,林行之就要去找周氏,結果被告知定安侯來了,周氏和他大哥正在與定安侯談正事。
林行之猜定安侯應該是來告訴他娘還有大哥,建元帝怎麽處理販賣百姓這事的。
他腳轉了個彎就往正廳去,他也想知道跟前世是否有不同。
剛穿過長廊,林行之就看到了賣力衝他揮手並熱情呼喚他的徐文彥。
“表哥,表哥,我在這兒呢。”
林行之:“……”
徐文彥這貨,有長輩在的時候就叫他表哥,沒有就張嘴姓林的,閉嘴姓林的,充分展示了人的兩面性。
林行之走近,問他,“你怎麽來了?”
徐文彥道:“我跟我爹一起來的啊,有正經事。”
林行之面帶懷疑,“正經事?”
被質疑的徐文彥不高興了,叉腰板著臉說:“你就這個態度?上回可是你求著我幫你傳話的!”
陳雲燕啊,林行之想起來了,他最近忙,還真把這事給忘了。
“這都過去一個月了,你才把話傳到?”
徐文彥冷哼,“怎麽可能,我早說了,是陳家那姑娘最近出事兒了,我才來找你的。”
林行之指指旁邊的石凳,讓徐文彥過去,“坐下說,她怎麽了?”
徐文彥撇嘴,不太高興,“還能怎麽呢,那一家子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你自稱是斷袖不能娶她了,她家裡就想把她嫁給二表哥,陳家姑娘不願意,上吊自盡了。”
林行之皺眉,這完全在他意料之外,“現在人怎麽樣?”
徐文彥道:“發現及時救下來了,不過說是傷了嗓子,往後說話怕是不太好。”
陳家,果真一如既往的不做人。
林行之問:“她是因為不想嫁給我二哥還是因為……”
林行之話沒說完就被徐文彥打斷了,“跟你和二表哥都沒關系,是陳家太不是東西,明晃晃把人當聯姻工具,就是個需要誰就能嫁給誰的貨物。”
“陳家姑娘又不傻,她家裡人表現得如此明顯,你說一個小姑娘哪兒受得了,可不就想不開自盡了。”
徐文彥還挺感慨,“我覺得她現在這樣嗓子毀了也好,至少不會再被逼著嫁到你們家了。”
林行之:“你覺得事情就過去了?”
徐文彥撓頭,“那到底是親女兒,不至於吧?”
林行之有些茫然,跟著念了句,“是啊,親女兒。”
他以為陳雲燕不跟他扯上關系,便能好好活著,尋個如意郎君,現在看來,他還是低估了陳家。
又或者是低估了建元帝對林家的防備程度。
徐文彥拍手,“不行,我得讓人去查查這陳家,看看他們還想搞什麽么蛾子。”
林行之點頭,“如果有陳家姑娘的消息,記得告訴我。”
“咦?”徐文彥起身摸著下巴圍著林行之轉圈,跟看猴兒似的,“姓林的,你不是說你心裡有人了嗎,怎麽還惦記著人家姑娘,你不會是想一箭雙雕梅開二度吧?”
林行之按住徐文彥的臉嫌棄推開,“不會用成語就少說,不要暴露你沒讀過書的事實。”
徐文彥嘴硬,“誰沒讀過書了,我只是沒學好而已!”
“再說了,明明是你自己的行為讓人誤會。”
把自己沒學好說得這般理直氣壯的也是不多見。
“我惦記的始終只有一人,陳家姑娘,你就當是我前世的債吧,我希望她能一生順遂。”
徐文彥搓搓胳膊,覺得自己起雞疙瘩都起來了,他正要再擠兌林行之兩句,正廳的房門突然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