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硯為此擔憂的很,就怕他家少爺被騙光娶媳婦兒的老本。
說完這個,林行之又問石墨的動向,“你哥如今到哪兒了,何時能回京?”
石硯:“本來這兩日就該到的,後面收到少爺的消息讓他去尋人,怕還要再等上一段時日。”
林行之搖頭,眉頭微皺,對石硯說:“再寫信去催,要快,距離下次病發沒幾日了。”
石硯知道他家少爺說的是什麽,戾王殿下的病一月發作一次,說是針灸放血便能控制,可時間長了,病發會越來越嚴重,人也會逐漸虛弱。
戾王殿下如今全靠自己底子好,一身功夫在支撐,否則早就如那些人所想,成病秧子了。
“少爺,那神醫能治戾王殿下的病嗎?”
林行之垂眸看自己慢慢攥緊的手,聲音發飄,“我也不知,但總歸要試試的。”
他知道楚昭不會輕易死,所中之毒在將來也能解,但毒發太痛太難受了,他不想楚昭承受這麽多。
所以只能盡自己的力,能為他做一點是一點。
見林行之因為這事明顯情緒不高,石硯又連忙勸說,“少爺別擔心,既然能被稱為神醫,想來是有真本事的人,戾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早早好起來的。”
“嗯,”林行之可有可無的應了聲,他並不敢給自己太大的希望。
“你去忙吧,我看會兒書,”林行之轉身去抽了一本書拿在手中,開始趕人。
“是,”石硯也不好再說什麽,聽話退下。
而林行之手中拿的郝然是本醫書,除了在翰林院按部就班的抄書修書,其他時候也沒閑著,讓石硯給他買了許多醫書堆在屋裡,一有空閑就翻來看。
他從戾王府那位老者,也就是胡伯口中得知楚昭病發時,一月會如寒冰刺骨,一月如烈火灼心。
就為了看他每月被這輪換交替的痛苦折磨。
林行之從前想不明白為什麽陳家會對自家女兒那麽狠,如今也想不明白為什麽建元帝會對自己兒子那麽毒。
林行之翻過一頁頁醫書,直到月上中梢才去沐浴睡下。
次日
他從翰林院下值,然後被石硯領著去了處破爛小院,見朱明萬。
這也是林行之的老熟人,前世他為太子籌謀,不僅是替他拉攏朝臣選賢舉才,更是充當了太子的錢袋子,為太子提供源源不斷地錢財。
而那些錢都是朱明萬替他掙的,這是個能人,也是個忠心之人。
林行之在與朱明萬商量發財大計,同一時刻的戾王府,戾王手下匆匆出現,並告訴了戾王殿下一個驚人秘密。
“王爺,王妃在私會野男人!”
楚昭震驚,楚昭站了起來,“誰?在哪兒?”
問完他就意識到了不對,他不該反應這般激動。
於是剜了一眼手下,他又坐回軟塌,還原先前漫不經心的慵懶模樣,“重新說,他在做什麽?”
而臉上的表情卻是:再敢胡說你就死定了!
手下惜命的鄭重措辭,“王妃撿了個窮困潦倒的落魄商戶,並要把自己壓箱底用來娶媳婦兒的老本給對方去做生意,此刻正在共商大計,落魄商戶感動的痛哭流涕,聽說王妃喜歡男人還想以身相許。”
楚昭:“……”
“你要不會說人話,本王找人教教你?”
手下捂住了自己的嘴,並戰術性往後撤退,出了門才飛快補充,“在南斜街梁家巷子正數第五戶,去不去看王爺您自己。”
楚昭冷臉,眼神逐漸危險,想殺人!
而貼身侍女南星貼心地捧來了衣服,“今兒天好,王爺穿這身藍色的好看。”
“如意樓最近新上了一道醉鵝,聽說味道甚好,王爺閑來無事不如去嘗嘗?”
戾王殿下有些猶豫,手摸著軟塌看著頗為不舍的樣子,是出去呢出去呢還是繼續癱著?
南星繼續替他找借口,“胡伯還沒吃過醉鵝,許是很想嘗……”
“拿來!”
楚昭對衣服伸出了手。
作為一個合格的侍女,南星並沒笑出聲,而是在主子換好衣服後又替他搭配了發冠,玉墜,將人打扮得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俊美無雙,保證未來王妃見之難忘。
王爺出門也不走尋常路,在金羽衛眾目睽睽的注視下,直接飛牆而過,不帶走一絲雲彩。
駐守王府的眾金羽衛與其統領面面相覷……
有人小聲發問:“統領,咱們是當沒看到嗎?”
統領沒好氣道:“不當沒看到,你去將人追回來啊?!”
問話的人默默低頭,其余人各回各位,站崗的站崗,巡邏的巡邏,好似什麽都不曾發生過。
……
楚昭帶著醉鵝出現在破爛小院時,林行之和朱明萬的發財大計正好商量到尾聲。
楚昭悄無聲息地進門,一句話沒說,隻一個輕飄飄的眼神掃過,朱明萬就覺得自己感受到了閻王爺的召喚。
有如此風姿神韻,隻往門口一站就讓人望而生畏的氣勢的人,朱明萬只要不蠢就能猜到這是誰。
他當即對林行之投去欽佩的目光,新東家果真非同尋常,否則怎能招架住戾王殿下這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