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江子卿無奈的歎了口氣:“雖然說是清淡,但能不能給我加點肉啊,這麽久沒沾油渾了,嘴巴淡的很。”
顧傾城點了點頭就出去幫他準備粥去了。
江子卿見人走了,小心的掀開了被褥,扯開衣衫,看著自己滿身的傷痕,無聲的歎了口氣。
這些東西無一不是在提醒自己,他遭遇了什麽。
也無一不是在提醒顧傾城,讓顧傾城內疚。
“喲~還真醒了,恢復的還挺好。”
這時,林太醫從門口走了進來,看著江子卿獨立的坐了起來,眼裡閃過了一抹欣慰。
這些天來,他也每日都掛念著這個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
“林太醫……那個……我母妃……”
“她當然不知道,顧傾城特意囑咐禮親王府和將軍府的人把嘴給管嚴實了,這事要是讓長公主知道了,她鐵定會什麽也不顧的回來的。”
皇上親自下達的賑災命令,她沒有聖旨就敢私自回京城,就等同於謀反了。
江子卿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厲害,心裡懸著的石頭也總算是松了一些。
林太醫先是看了看江子卿身上的傷口,發現恢復的都還挺好的,甚至有些小點的痂都一已經在脫落了,這說明傷疤在愈合,是一個好現象。
然後又給江子卿診了診脈,雖說主要是皮外傷,但是風寒侵體,又反覆的高熱,內裡更虛了一點,現在的江子卿宛如一個外強中乾的泥娃娃,淋點水就可能會是滅頂之災。
“你這身子,現在可精貴了。”
江子卿被說的一愣:“什麽意思?”
林太醫捋了捋胡子:“這藥啊,得長期喝了。”
江子卿一臉的苦瓜相:“長期……得多長啊?”
林太醫同情的看了一眼江子卿:“恐怕……短則一年,多則數年。”
江子卿卒。
早知道他就選擇繼續沉睡算了。
顧傾城端著粥進來的時候,正好就看見了江子卿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
“這是怎麽了?”
林太醫笑眯眯的把手上的藥方子遞給了顧傾城:“這個方子,先吃一個月,然後再來找我開新的。”
瞬間,顧傾城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謝謝林太醫,子卿這身子……”
林太醫欣慰的拍了拍顧傾城的肩膀:“你照顧的很好啊,基本上沒有什麽問題了,只需要注意身上的結痂別給撓破了,等這些痂脫落了就好了。”
送走了十分愉悅的林太醫,江子卿憤恨的大口大口的喝著粥。
要吃一年的藥,這哪裡是治病,根本就是折磨還差不多。
看這人嘟囔這嘴負氣的樣子,顧傾城就好笑,他走到了江子卿的身邊,安撫到:
“好了,良藥苦口,你受這麽重的傷,多虧了林太醫才能好的這麽快。”
江子卿嘖了嘖舌,反駁到:“那哪裡是他的功勞,明明是你的。”
粥也喝的差不多了,人也開始犯困了起來,於是某人把碗一扔,就靠在了顧傾城的肩膀上:“我這昏迷期間,怎麽跟假的似得,我想睡覺了。”
說著江子卿抬起腦袋,用那雙清亮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顧傾城。
顧傾城本想說那就睡會的,但一低頭就對上了江子卿明亮的眸子,無奈的扯了扯嘴角,眼裡卻滿是笑意:“我知道了,陪你睡一會。”
江子卿咧著嘴嘿嘿直樂,見他笑的這麽開心,顧傾城也就什麽都不顧了。
當顧莊嚴過來叫兩人用晚膳的時候,就看見了這樣溫馨的一幕。
古色古香的房間裡,香爐的青煙嫋嫋升起,幔簾遮擋的床上江子卿正十分安詳的躺在顧傾城的懷裡,睡的沉穩,就連自己那個常年臉上總是嗜著冷清的兒子,此刻的臉上的表情也十分的放松。
顧莊嚴臉上揚起一個無奈的笑,回身,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算了,讓他們睡吧——
這天江子卿無聊的坐在床,捏了捏自己的肚子這些天來,感覺自己完全的被顧傾城當成了豬在養,肚子上的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了起來。
對此他表示過抗議,可是某人只是輕飄飄飄一句:“你這哪裡叫胖,這樣正好,以前的你太瘦了。”
於是,江子卿就無奈了,算了算了,只要這人高興就好,胖就胖吧,反正也是他來抱。
才醒來的那幾天因為睡的太久了所以下地的時候腿軟,後來慢慢的恢復了以後,江子卿就可以蹦躂了。
閑來沒事就突然想起了應該回自己的禮親王府上去看看,自己都離開這麽久了,這世子當的可真是不稱職。
馬車上,江子卿掀開簾子看著街上別人還隻穿著兩件薄衫,自己卻穿上了厚紡的長衫就忍不住的歎了口氣:
“我這身子,算是毀了……哎,對了,那個惡毒的女人呢?”
顧傾城放下了簾子:“冷,別看了,怎麽過了這麽久了,想起問她的情況了?”
江子卿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之前只是不願想起她,那女人簡直可怕,不過我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心裡也就沒這麽怕了。”
看江子卿後怕的樣子,顧傾城的臉色變得不是很好,就在他開口想說點什麽的時候,江子卿直接打斷了他:“你別又道歉啊,我耳朵都挺起繭子了,錯的是秋雨凝,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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