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這心有所屬……是真的不能娶姑娘,但若是姑娘不嫌棄,可以在我禮親王府住到不想住為止,今日還請姑娘現行回去,此事從長計議。”
秋雨凝倒是從善如流,點點頭就應承了下來,然後一步三回頭不舍的回身看著江子卿,江子卿只能陪著笑,目送她離去。
在完全看不見秋雨凝的背影以後,江子卿猛地關上了房門,深深的歎了口氣。
來到那個香爐旁邊,打開用手拭了拭香爐蓋子上面的東西,拿到鼻尖嗅了嗅,一股濃鬱的香氣撲鼻而來,熏的他下腹一陣燥熱。
讓安石打來了水,江子卿從新沐浴更衣以後又讓安石把床上的被褥什麽都拿去燒了,換了新的被褥。
安石認命的做著,但是臉上卻很是渺茫:“主子,你為何要換被褥?”
江子卿沒好氣的瞪了安石一眼:“因為有味道!”
味道?安石嘿嘿的一笑,原來自己家主子是想世子妃了,為了不受思念之苦,就乾脆把有世子妃味道的被褥給換了。
誰說我們家世子浪蕩來著,你看,這不是很專情的麽?
以前浪蕩肯定也只是因為沒找到像世子妃這麽好的人罷了。
在安石異樣的眼神下,江子卿默默的坐在了桌前,思考著,這事要怎麽和顧傾城解釋。
說自己大意了?還是說都是秋雨凝的錯?
總感覺不管是哪一種,最後他都會死的很慘。
整個早膳,禮親王府的氣氛都特別的壓抑。
主要是江子卿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而秋雨凝也不知道怎麽的,突然變得十分的溫婉了起來。
對江子卿則是更加的上新了,江子卿咳嗽一聲,她就趕忙端著水來。
江子卿打一個噴嚏,她就立馬給他披上了披風。
這殷勤度,讓整個禮親王府都開始閑話了起來。
與此同時,顧將軍府上。
顧莊嚴正懶洋洋的享受著顧傾城給他的喂藥服務。
余光瞥著這幾天肉眼可見清瘦了不少的自家兒子,恨鐵不成鋼的怒嗔了一句:“你就非得是那小子麽爹爹希望你恢復男兒身是能給我們顧家傳宗接代的,不是讓你去搞斷袖的!”
顧傾城舀著碗裡的藥湯,垂著眸,聲音很輕,卻很堅定:“父親,只能是他。”
顧莊嚴氣的臉色鐵青,一隻手舉了又舉就是沒能狠心打下這一巴掌。
“城兒,你老實給父親說,你對江子卿那小子,到底是因為愧疚,還是真的喜歡?你要知道你們兩都是男子,這條路,難啊……”
放下了手中的藥碗,顧傾城清冷的眸子認真而又嚴肅的看著顧莊嚴,一字一頓的說:“父親,我雖然從小被當成女兒養,但是我的心始終是男子的,我對別的男子也從未有過心動的感覺,女子也只會有欣賞之感,像是對子卿這樣強烈的佔有欲,和保護欲,你說這不是喜歡,我還能稱呼這種感情為何物?”
這麽多年以來,顧傾城一直都沒怎麽讓他操心,自己在外征戰。
他不但絲毫沒讓自己擔心,還僅憑上十歲的小小年紀就獨自撐起整個將軍府。
這樣的顧傾城一直都是他的驕傲,同時,也是他心痛的所在。
如今這個孩子,用從十歲起就再也沒在他臉上見過的嚴肅表情告訴自己。
他喜歡一個男人,而且隻喜歡那一個男人,別的誰也不想要。
顧莊嚴的心一時五味雜陳起來。
他知道是自己欠了這個兒子的,理應答應他這個從小到大什麽都沒要過的兒子這唯一的請求。
但是他內心深處又不想承認,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居然會走上歪路,去喜歡一個男子。
四目相對良久,顧莊嚴最終還是哀歎了一聲,語氣裡是五味陳雜的愧疚和無奈:
“我……還真是許久沒見你這麽認真了。”
顧傾城看著顧莊嚴已經爬上了不少褶子的臉,心裡略微一酸。
這麽久以來,他一直都知道,顧莊嚴想要讓顧家不要斷後,可自己卻讓他多年的夙願以失望告終。
“父親……”
顧莊嚴一揮手,示意他別說了:“罷了,罷了,自你小時我就知道,你對那小子是不一樣的,只是我從未認真審視過這件事,現在事情已經發展成了這樣,我再多說也是無益,城兒,你只需知道不管將來發生了什麽,我都是你的父親。”
歎了口氣,顧莊嚴支起了身子,揉了揉自己兒子的腦袋:“去吧,去你想去的地方,我這腿不過是小傷,要不了十天半月就會好,你也別有心理負擔。”
顧傾城斂這清冷的眸子,一雙拳頭撰的死死的。
像自己父親這樣軍旅中的老頑固,做下這樣的決定不知道在心裡做了多麽久的建設。為的就是不讓自己有負擔,讓他能放手去愛自己想愛的人。
“謝謝你,父親。”
顧莊嚴笑了笑:“傻孩子,謝什麽,我是你父親。”
連日來的冷落不僅沒挫敗秋雨凝的銳氣,反倒是讓她更加變本加厲的起來。
正在江子卿不知道拿這個女人怎麽辦的時候,顧傾城那邊終於傳來了消息。
說顧莊嚴的腿雖然沒全好,但是能下地走路了,所以顧傾城可能再過不來多久就要回來了。
這一消息讓整個禮親王府都振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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