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終於和顧傾城的關系變好了,慕青山這次喝的比較多了,再加上這青樓的酒是出了名的喝過之後才上頭。
等江子卿細嚼慢咽的吃下半條魚的時候,慕青山已經摟著換好了衣裳的弦思,去了隔壁的包間。
雖然這裡的隔音很好,但是畢竟隔得太近了,江子卿就在‘喧鬧’中淡然的吃下了另外半條魚。
等他吃完以後,旁邊的包廂已經安靜了好一會了,江子卿嘖嘖舌不由的感歎道:
“沒想到這個太子居然在我們兩個人面前帶著青樓女子去包間,他也不怕我們倆其中一人是壞人,到時候直接搞的大湮江山後繼無人。”
顧傾城面無表情道:“他大概是覺得我與他沒有利益衝突,也就不存在傷害與不傷害之說吧。”
江子卿無奈的努了努嘴:“得了,你乾脆直說因為你對皇位沒興趣,所以他才這麽信任你的。”
顧傾城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垂眸看著江子卿因為吃過魚而變得有些紅潤的唇,還有那雙如以往一樣總是靈動的眸子。
顧傾城心念一動,順勢捧起江子卿的姿勢就要吻下去,突然房門被猛地敲響了:“三皇子!三皇子!不好了,太子出事了!”
什麽?太子出事了?江子卿被嚇得一哆嗦,差點沒噴顧傾城一臉,自己剛剛還在念叨,這就出事了?這麽巧?
順勢推了推顧傾城,江子卿牽著他的手一邊往外面走,一邊急道:“快過去看看。”
當兩人跟著衣衫不整的弦思來到隔壁的包間時,江子卿快步走進裡面,看見慕青山的時候就愣住了:
“這……這是怎麽了?”
只見慕青山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往下掉,一張俊朗的臉更是因為扭曲而變得可怖起來,更令人疑惑的是他那睡覺的姿勢。
此刻的他正努力的蜷縮著自己,好像十分害怕的樣子,而且渾身都在發著輕微的顫抖。
“那……那個太子說他想休息一下……然後……我也……休息了一下,可是睡著睡著我就感覺我的手臂特別疼,等我醒來的時候太子就已經這個樣子了。”
弦思的聲音都帶上了一絲的哭腔了,這個時候江子卿才看到,在她蔥白的手臂上正有著一個鮮紅的五指抓痕。
江子卿和顧傾城對視一眼,顧傾城就已經領悟到江子卿眼神裡的意思,走上前去扣上了太子攥得死緊拳頭的手腕。
從脈象上看,也不像是中毒的樣子,顧傾城冷眸睨了一眼那慕青山緊緊抿著的嘴。
正在他準備將他翻出來的時候,就聽見慕青山突然低吼了一聲:“別過來!”
至此,江子卿才反應過來,這人應該是被夢魘了。
於是他從懷裡摸出一錠銀子,遞給了正在顫抖的弦思,江子卿沉聲道:
“行了,太子只是喝多了,你剛剛被嚇壞了吧,去拿著這點銀子去吃點好吃的,休養一下,只是這太子喝多了不小心傷了你這事……”
弦思馬上就反應了過來,她嚇得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連江子卿手裡的銀子都沒敢拿:“我……我知道,我不會說的……謝謝公子放我一條生路。”
見她這麽懂事,江子卿也就沒再敲打了:“行了,你下去吧。”
等那弦思走了,江子卿又看了一眼眼睛緊閉、嘴唇死死地抿住的慕青山,江子卿無奈道:“這可怎麽辦?”
顧傾城放開了慕青山,用清冷的聲音說道:“叫起來吧,這夢魘看來是他的心魔了。”
江子卿走到慕青山的身前,推搡了他好幾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又叫了幾聲也沒有見幕青山有醒來的樣子,江子卿無奈只能回頭求助顧傾城。
顧傾城本來被慕青山打擾了自己和江子卿的親熱就有點不爽,所以下手特別的重。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在慕青山的身上狠狠點了一下,然後就看見穆青山眉頭皺得更緊了,但是身體上卻放松了不少。
沒一會,慕青山就皺著眉頭醒了過來:“唔……真疼!”
江子卿疑惑的了顧傾城一眼,這人給人家點的什麽穴,讓人一醒來就叫疼?
顧傾城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看的江子卿翻了好幾個白眼。
一醒來就看見了江子卿和顧傾城,慕青山捂著自己被顧傾城點穴的那幾個地方,皺著眉頭問到:“我這是怎麽了?你們為何這般看著……”
話還沒說完,慕青山就猜到了是怎麽回事,臉色驀的變得難看起來。
但是到底還是太子,他只是沉默了一會兒就開口說道:“我是不是又被夢魘著了?”
江子卿點了點頭:“應該是吧,我們本來在閑聊,突然那女子過來和我們說你臉色不好,又叫不醒你,於是就叫我們來,我們也沒能叫醒你,不得已才給你點的穴。”
他這話,就等於說弦思和自己什麽都沒看見,不但維護了慕青山的面子,還把弄痛他的事推到了顧傾城的身上。
慕青山又不是第一次夢魘了,自己每次夢魘是什麽樣子,他當然比別人更清楚,所以一下就明白了江子卿這是在給自己台階下。
用手絹擦了擦額角的汗,慕青山從床椅上下來,來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之後,才長長地歎了口氣:“這夢魘伴隨我很多年了,我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突然就夢到了在那麽可怕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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