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開簾子看了一下:“恩,走吧。”
當江子卿下馬車時,就看見到一座聳立在繁華街道的三層小樓,在巨大的‘沁園春’三個字的牌匾下面,站著一排衣著輕薄、身材婀娜的美人兒。
江子卿被帶著進門的時候正好與那些女子擦肩而過,看著她們身上的薄紗似乎風一吹就會散開的樣子,不由得裹緊了自己的披風。
這麽冷的天穿這麽少,在外面拉客也是很拚命了。
看著顧傾城和慕青山兩人熟門熟路地上了二樓,江子卿慢悠悠的跟著後面,在即將上最後一個台階的時候,突然出腳踩住了顧傾城的鞋。
也虧得顧傾城是有功夫傍身的人,不然他這一下直接就會讓顧傾城因為隻重而摔倒在地。
顧傾城一個虛晃就站穩了身子,順勢把做了惡的人給撈到了自己身邊:
“你沒摔著吧?”
看著顧傾城第一反應是關心自己,江子卿那一點點的不爽也徹底的煙消雲散了。
他努了努嘴:“我能有什麽事,有事的不是你麽?”
顧傾城看著他外強中乾的樣子,就知道他氣消了,牽起他的手:“走吧,馬上就到了。”
當著這麽多人的面牽著她,江子卿都以為顧傾城瘋了。
他掙扎了好幾下都沒能掙扎開顧傾城的桎梏,無奈只能死死的捏住了顧傾城的手。
他把自己的手都捏麻了,顧傾城連眼皮都沒跳一下。
“你……你放開,這裡人多眼雜,等下被看見了怎麽辦?”
顧傾城走在前面,絲毫不在乎:“沒事的,你都說人多眼雜了,誰會在意我們兩個。”
他話音剛落,江子卿面前的一扇門被打開了。
他和顧傾城走到裡面,看見了這雅致的包間全貌。
古色古香書架、茶幾,甚至於連那一個小巧玲瓏的香爐也都散發著清雅的氣息。
猛地一看一點也不像青樓,反而像是某個書齋。
“這裡是我找人按照我的喜好裝的,是我專屬的包間,怎麽樣,世子感覺如何?”
江子卿認同的誇讚道:“淡雅又不寡淡,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書房。”
得到了江子卿的首肯,慕青山笑了笑說道:“那你可就錯了,一般書房可沒有這個。”
說著慕青山拍了拍手,只聽兩聲清脆的響聲過後,從屋子裡的簾布後面走出了一個身著鵝黃的衣裙,身材凹凸有致的且正抱著一個琵琶的女子。
“今日聽聞太子殿下的朋友要來,那弦思就給太子獻上一曲吧,這還是頭一回拿出來彈呢,若有什麽不好的地方,還請太子殿下給我指出來。”
弦思的聲音很溫柔,配上她那溫順的樣子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江子卿好奇地看向她,突然感覺自己手心一癢。
他一側目,就看見了臉色冷峻的顧傾城。
看來又在亂吃飛醋。
江子卿忍不住眯起眼睛笑了起來,然後故意刻板著聲音,學著之前顧傾城的語氣說:“我只是來聽曲的。”
顧傾城狠狠地捏了他的手一下,雖然不重,但是江子卿還是裝模作樣的嗚咽了一聲。
聽見他的人痛呼,顧傾城連忙放松了力道,用手指在上面輕輕摩挲著。
江子卿心情大好,連帶著弦思的琵琶也跟著好聽了起來。
一曲完畢,太子看著江子卿問到:“怎麽樣?這弦思姑娘可是‘沁園春’的頭牌,這琵琶比起你們大渭的琵琶如何?”
江子卿正饞著他手上的酒,想也沒想就點頭稱讚到:“那既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聽見江子卿的評價這麽高,太子爽朗的笑了起來,並招來了一旁看著他們的弦思:
“聽見世子殿下對你的誇獎了嗎?弦思姑娘不過來敬個酒?”
弦思莞爾一笑,放下了手上的琵琶,邁著蓮步就來到了江子卿的面前。
她端起江子卿面前的酒杯一口就喝了下去,然後她又就著手上的杯子重新到了一杯酒遞到了江子卿的面前,
江子卿看著她遞過來的酒遲遲沒有去接。
弦思柳眉輕皺看著江子卿道:“世子殿下這是瞧不起我?”
江子卿搖了搖頭:“我……有個習慣,不愛用別人用過的東西。”
弦思的臉色變了變,從桌上拿了一個乾淨的杯子,又給江子卿倒了一杯酒:“世子殿下這次可以喝了麽?”
可能誰知道江子卿還是看著那杯酒,沒有去接。
弦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她作為這個青樓的頭牌,從來都是別人追著想給她敬酒,今天這還算是破天荒第一次主動給別人敬酒,卻沒想到遇到這樣的場面。
眼看著氣氛僵硬了起來,太子則是在一旁看著戲,完全沒有要介入的意思。
顧傾城看了一眼江子清,正準備接過那杯酒的時候,江子卿輕咳了一聲帶著歉意說道:
“弦思姑娘真是對不起了,江某家中有一內子,心眼小如針孔,若是他知道我在外面喝別的女子敬的酒,拿回去又是免不了一頓一哭二鬧三上吊的。”
本來還以為這次江子卿又會找什麽借口,沒想到居然是這個。
一旁看戲的慕青山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後一把摟過了弦思的腰肢,揭過了她手上的酒一飲而盡:
“既然世子殿下家教甚嚴,那這杯酒就由我來代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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